那人说他在广东这边犯了点儿事,给关进去了,可能要好几年才出得来。
王美心里一沉: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怪不得那几天眼睛跳个不停,她赶忙追问,是犯啥事这么严重,就要关进去?还要几年?对方支支吾吾不愿意说,到后来,躲避不过,干脆就挂了电话。
王美对着话筒高声喂、喂数十声,都不见回音。
她无力地扣上电话,对一直关切听她接电话的杂货店老板强装微笑,脚下生风,匆忙离开此地。
是偷、是抢,还是杀人放火呢?王美心中一团乱麻,焦灼不安。
天棒,这个跟了他就没好好过几天安宁日子的男人,怎么就不学好呢?
王美怨恨交加,又忧心忡忡,她不晓得明天、后天自己该如何面对没有一个男人在家的生活?
她慢慢在大街上走着,经过自家开的茶馆也浑然不知,刚巧,今儿个她妈妈来县城,顺便帮忙守茶馆.。
现在是刚吃过晚饭的时间,大街上人流还不多,王美没有方向地随意游走,前方一块巨型招牌“五彩夜”舞厅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在夜色中分外夺目。
王美陡然一见这斑斓的色彩,猛一激灵,她站在下面不动,忆及曾经在舞场里的光辉岁月,自从和天棒生活以来,这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远离舞厅,在于王美的骨子里惧怕天棒,今天,天棒走了,被关了。
这个不争气的男人在她身边一天,就有一天的威胁。
现在好了,他关进去了,隐形的恐惧从此不复存在,最起码这一两年都将不复存在于她的生活中。
想到这里,她顿感浑身轻松,有种强烈的欲望要去舞厅跳一场舞,轻松一下!
王美走到舞厅门口,卖票的人认出她来,忙起身招呼她:“哟,美美,稀客呀,你可是很久不来了哦!”
王美恢复了一贯泼辣本性:“没法子,忙哈,过来耍会儿,今晚人多不多呢?”
“多,只要你这朵一枝花过来,哪有人不多的道理呢?”卖票的也就是舞厅老板,欢喜得很,像迎接贵客一样,恭敬地将王美带进去。还特意叫酒吧里的人拿一瓶天府可乐来招待王美。
王美也不客气,吸管吸进的冰凉可乐,喉间有甜滋滋的味道在喉间上下滚动,王美又像回到从前做姑娘家的时候,被男人照顾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她环顾舞场一圈,星星点点的旋转射灯下,看不到几个人影,她略有失望。
时间尚早,此时还不是舞厅人多的时刻,好在音乐美妙。
王美挑了个最黑暗的角落坐下,不比以前,专捡灯光亮处骄傲地炫耀着自己年轻娇嫩的面庞。她闭上双眼,听着毛阿敏的歌曲《你从哪里来》,享受并回忆过去的时光。
时光真是奇妙,一晃就六年了。
六年前的王美,前呼后拥,身边总是一帮人马,年轻帅气的男孩子,漂亮泼辣的女孩子,即使是县城最漂亮的女孩也都爱在她的身前身后,就为和她一起学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