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说说看,你是用什么办法进的皇宫?难道你还能带着一家子人都躲进皇宫去?”
“我带着一家子人去皇宫干嘛?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啊!”
“哦!那你夫人又躲到哪里去了呢?”
“我夫人躲到哪里去了?”寻英觉得这话问得有些离谱,说:“我夫人没躲到哪里去啊!她在家里,没躲!她干嘛要躲?”
“没躲?”顾明燕奇怪地看了看寻英,“那她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守在家里吧!你们家犯的可是杀官的罪名,我昨天去你家了,看见你家院门都被官府贴了封条。你总不会只管自己跑,把夫人留在家里吧!”
“啊?你说什么?”寻英突然感觉不妙,“我家犯了杀官的罪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人都躲起来了,你还说不知道!”顾明燕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
“我……我……”寻英急得皱了皱眉头,解释道:“我没躲,我只是外出了几天。这几天,我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一脸焦急地看着顾明燕。
顾明燕听到这里,知道两人彼此都有些误会,说道:“我还以为你……”觉得误会事小,应该先说大事,又道:“你家里……,你离家这几天,你家出事了,听说是窝藏重犯,还有杀戮官兵。这事本来我也不知道,昨天想去看看你,谁知你店里和家里都被封了,后来去照红家问林老爹,这才知道你们家三天前杀了许多官兵,这事照红也有份,所以照红和你们家人一起跑了。”
听到这里,寻英顿时如五雷轰顶般呆若木鸡,他没想到自己离家不过短短的五天,家里就会出这样的大事。过了片刻,当他终于缓过神来,想起赵雅虹还不知生死,急忙问道:“我老婆去哪里了?你知道我老婆去哪里了?”
顾明燕歉疚地说:“不知道夫人去哪里了,我问了林老爹,他也不知道夫人的下落,不过先生千万不要着急,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急不得。先生放心,我会帮你去找的,我们一定能找到夫人她们的。”
寻英呆了呆,突然说道:“不行!我得马上回去看看!”猛地转身向门口跑去。顾明燕见寻英要回去,知道不便阻拦,却又担心他,只好跟着追到院子里,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跳上房顶,朝南飞奔。
寻英成功脱逃后,那些追捕他的大内护卫胡乱追了一番,见实在找不着人,只好回去了。回去后,又沿着皇城内外搜查了一遍,找到了一杆被衣服裹住的长枪,而那衣服竟是一件太监袍子。侍卫们商量了一番,估计逃跑的是个太监,连忙通知了当值的主管太监。主管太监听说有太监跑了,而且还是个七品的,急忙去找总管太监杨公公汇报。
那杨公公听完汇报,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件太监袍子,见那袍子色泽如新,应该是新领的。想了想,想起自己给“寻福”发了两件七品的新袍子,万一是他跑了,那就有些不妙,毕竟他是皇帝的“贵人”。想到这里,急忙带着人往柔福帝姬的住处赶去。
柔福帝姬此时睡得正香,被叫醒后,听说杨公公要来找寻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十分恼火,冲着杨公公劈头盖脸地训了一番。那杨公公碍着柔福帝姬是主子,不敢跟她争辩,只等她骂得消停了,这才把手里的太监衣服递上去,“殿下,你看看这件衣服,是侍卫们捡到的,奴才认得是小寻公公的,所以特地给他送回。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掉在外面?还望殿下让他下来问问才好!”
柔福帝姬接过太监袍子翻了翻,想起寻英确实有些逃跑的念头,急忙赶上楼去查看。待推开他的房间门,只见房里空无一人,那窗户却大大地敞开着。看到这里,知道寻英已经跑了,那心里顿觉掏空了一般,身子无力地靠向门后,默默半响无语。待回过神来,急忙跑下楼去,冲着杨公公大叫,“快!快派人去追!一定要把他追回来!”
杨公公见柔福帝姬如此大叫,确信跑掉的太监就是寻英,连忙安排人手连夜出宫寻找,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跑去向皇帝禀报。那赵佶听说“寻福”跑了,觉得十分意外,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跑,却知道他是“金口真人”派来的贵人,是能为自己祈福降灾的贵人,怎么能让他跑呢?当下传下旨意,“着内府侍卫及开封府,全力搜寻,不得有误。
杨公公道:“奴才这就去传旨,让开封府协同缉拿。”刚转身要走,又被赵佶叫了回来。
“等等!不可缉拿,他是朕的贵人,怎可缉拿?全力寻找就是了!寻到之后,须以上宾之礼,迎回贵人!”
“奴才遵旨!”杨公公往外走了两步,忽又转身回来。“陛下!虽说是全力寻找,可没人认得贵人,如何能找?不如先画个图形,再发个寻人告示。如此,定能寻回贵人!”
赵佶想了想,说道:“不妥!图形一画,天下皆知。再被歹人认出,倘或故意加害,岂非坏哉!当秘而行之,万不可假手他人,你须自领庭卫亲力去寻。”
杨公公没想到这事竟会落到自己头上,心里有些不快,但又不敢抗旨,只好诺诺退下。出去后,心里有些犯愁,皇上既不让通缉,又不让画图形、贴告示,这可怎么找?想来想去,只能找认识寻英的人帮忙了,可跑去南班一问,南班的太监居然没一个认得他。仔细又想,有几个太监和寻英一同站过殿,他们应该认得“贵人”。想到这里,急忙把那几个小太监找来,然后令他们各带一队御林军去把住四面城门。
当寻英终于赶到家门口时,他果然见到自家的大门上被贴上了封条,气得他一把扯下封条撕成碎片,急不可耐地闯了进去。待进到黑漆漆的屋里,他急促地叫着赵雅虹的名字,天真的希望她能够突然出现在眼前,但残酷的现实很快就让他清醒过来,也令他感到痛苦不已。
跟进来的顾明燕点燃了一支蜡烛,借着蜡烛的灯光,她看见寻英的脸上正在抽搐,眼角也有些湿润,过去安慰道:“你先别难过,我想夫人离开之前,既然你不在家,她一定会给你留信的,我们好好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夫人的下落。”
寻英觉得顾明燕说的在理,毕竟还没有到万念俱灰的地步,自己应该冷静地想想怎么找人,这才是自己应有的状态,回应道:“你说的对,我老婆一定会给我留信的,说不定就在屋里什么地方。”说完,从顾明燕手里取过蜡烛四处察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可楼上楼下只有一片狼藉,就连墙上也被凿得到处是窟窿,想必都官兵抄家抄的。可是,他有些想不通,官兵抄家就抄家,干嘛要把墙上凿那么多窟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