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燕恍惚地说:“好像明白了,那么说我宋国的事情你都知道?”
寻英见她这样问自己,知道她确实明白了,笑道:“那也不尽然,大事基本知道,小事基本不知道,就像你知道隋唐、秦汉的事情一样,你只知道大事,不知道小事。对吗?”
顾明燕“嗯”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是怎么从未来到这里的?”
寻英想了想,说道:“在我所处的那个年代,我们所掌握的知识是你们宋代人无法想像的,即便用学富五车来形容我们的学识,也是远远不够的。在那个年代,人类已经到了可以上天入地的地步,还可以创造出很多新奇的东西,这些东西所具备的功能在你们看来,就像是法术一样不可思议。还记得龙凤宝椅吗?那东西就是我们创造的,具有调转乾坤的功能,所以我能坐着那个东西来到你所处的这个年代。”
其实,寻英的说法并不准确,弹射座椅并不具备掉转乾坤的功能,只是他觉得拿一样顾明燕见过的东西来说事,或许容易理解一些。
顾明燕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样啊!怪不得你认识那对龙凤宝椅,原来这宝贝真是你的啊!”
寻英笑道:“没错!那东西确实是我的,不过已经坏了,所以我现在没办法再回到属于我的那个年代了。”
顾明燕听寻英说他回不去了,那心里似乎有些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难过还是高兴。想了想,说道:“既然回不去了,那就留在这里吧!虽然这里没有你那里好,但是……,但是你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寻英笑了笑,觉得说得差不多了,自己该回去了,说道:“我要回去收拾了,今天就说到这里。记住,今天所说的一定要保密,不然我也许会有麻烦的。”
顾明燕举起手,说道:“放心,我发誓……”寻英连忙打断,“你记得就好,不用发誓。”说完,自往下楼去了。
寻英离开登州的这天早晨,一辆马车早早地停在了顾府的大门前,顾大公子正带着几个弟妹在这里为寻英送别。寻英本来以为,以自己与顾员外的关系,是不会有人来送他的,却没想到顾大公子竟会带着几个弟妹来给自己送行,颇觉意外,也有些感慨,对顾大公子说道:“我到府上任教不过一载,却能得到公子如此礼遇,实在感激!”说完,抱拳相谢。
顾大公子笑道:“先生客气了,当初那韦正用假交子钱陷害我,多亏先生仗义执言,才令我免去冤屈之苦,此番恩义虽一直念叨在心,却没机会报答,今日相送也不过聊表心意,先生又何必谢我。”
寻英道:“这事已经过去了,公子也不必老想着。不过,既然提起此事,我有一言相劝,公子是个厚道的人,今后在生意场上应小心一些,不然今天走了一个韦正,明天还会再来一个李正、王正,到时候只怕公子防不胜防啊!”
顾大公子欣然说道:“先生的话我定会铭记在心,只是先生送我良言,我却无以为报,只好送先生一些俗物了。”拿出一包银子,又说道:“这里有二百两银子,是我兄妹一点心意,还请先生收下,说不定到了东京用的着。”
寻英连忙推辞道:“你兄妹一片盛情,我自然心领神会,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都是君子,岂能以钱财相交,还请收回!”
顾明燕接口道:“先生既然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当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先生不偷不抢也不骗便是取之有道。再说,我兄妹送你的银子也都是有道的干净银子,如何收不得?”
寻英笑道:“虽然不偷不抢也不骗,但毕竟是不劳而获,受之还是有愧!”
顾明燕道:“这话不对,先生为我府上做了不少好事,而且新近还做了一件大事,怎能说是不劳而获?难道非要我把那大事说出来,先生才能受之无愧吗?”一把拿过银子,不由分说往寻英包袱里塞去,寻英连忙扯开包袱拦住。
赵雅虹见两人拉拉扯扯的,有些不悦,又想日后到了东京一定要花费许多银子,连忙上前说道:“好了!好了!你二人不要再推让了,听我说句话。”二人听说,一起停下来看着赵雅虹,只见她向寻英劝道:“既然是人家兄妹一片好心,就权当是借的,推来推去的像什么样子。不如先收下,等日后有钱的时候再还回来,君子之道不可违,却没有不能借钱这一条,对吧?”
寻英见赵雅虹这样说了,只好收下银子。待要上车走时,忽然听见有人喊:“等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慧云师太带着照红和静心正急匆匆地赶来。慧云师太走上前来,先和顾大公子、顾明燕打个招呼,然后对寻英说道:“听说你要去东京,刚好我这徒弟照红也想回东京老家看父母,又撞上府里有车去东京,就托付寻先生捎她一程,路上大家也可彼此照应一下,如何?”
寻英看了一眼照红,想起照红昨天说起过要回家的事情,猜测这小姑娘一定是刚刚才求得师父同意,所以才姗姗来迟。呵呵笑道:“这还须问如何?路上多个人互相照应当然是好事。”向照红招招手,“快上车吧!。”又向他的几个学生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然后拉着赵雅虹上车,与众人道别。马车夫待三人坐好,一抖缰绳,那马儿便迈开碎步,拉着车缓缓去了。
这一日,寻英等人正在赶路,突然路边现出一块界碑,界碑上刻着三个字“阳谷县”,原来已经到了阳谷地界。这时,天色将近傍晚,寻英感觉有些饿了,心里盼着望快些遇到一家路边饭店,便焦躁地立在马车上,手搭凉棚向远方观望。见远处有幢房子,房子前面还扬着一面旗,虽然看不清那旗上的字,却知道多半是酒店,不禁大喜,连忙催促车夫快马加鞭赶上前去。
当马车跑到离那房子约十来丈远时,寻英终于看清了那旗上的字,那旗上竟然写着“三碗不过岗”五个字。见了这五个字,寻英立刻想起《水浒》里面“武松打虎”的故事,不禁颇感意外惊喜,连忙将赵雅虹从车篷里叫出来,手指前方那酒幡,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赵雅虹依言向前望去,当她见到那“三碗不过岗”的酒幡时,知道这里正是武松打虎的地方,也深感意外,笑道:“这里莫不是景阳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