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挪用用款？！”沈清、申冰和虞珊珊惊讶地面面相觑！
“你，你去举报了吗？”申冰试探地问。
“还没有！”小玲双手握着咖啡杯，抿了一口说：“我，有点喝不来，可以尝尝另外一壶吗？”
“哦，可以的，我给你倒。”虞珊珊拿起另一壶所配的一个小杯子，倒了一杯泡沫期待，递给小玲说：“来，尝尝吧，这壶咖啡多奶多糖，味道很不错。”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沈清颤抖了一下面部，问道：“所以，高伟明才给你2万元，想要堵住你的嘴？”
小玲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咖啡说：“恩，这款很好喝。高老师他给我2万元，是想买走我的证据。”
“2万元买证据，那他挪用的钱恐怕不在小数目。”申冰若有所思地说。
“不，不是2万元，那只是首付款。”小玲喝了几口咖啡后，明显放松了许多，接着说：“我们谈的是10万元，那个2万元只是首付款，他拿到证据后，说好再把后面的尾款打给我。但是……”
“但是他却没有守约对吗？”虞珊珊插话道。
申冰瞥了一眼虞珊珊，又看了一眼沈清，发现沈清不是在盯着小玲，而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虞珊珊。
“对，他没有守信！而且，他还威胁我，说要是我敢出去说，就……”小玲心有余悸，双手紧握咖啡杯，又喝了一大口，继续说：“就让我不仅无法毕业，而且还要在我的档案上留下不良记录。还有……”
“还有？还有什么？”虞珊珊迫不及待地问。
“我，我实在说不出口，我真的不想再去回忆了。”小玲难过地低头哭泣，握着咖啡杯的手开始颤抖。
沈清握住小玲的手说：“所以，网络上那个主动曝高伟明的女孩不是你，对吗？”
申冰诧异地问：“不是小玲？那是谁呢？”
“很明显，也不是楼顶那个寻死的女孩！”虞珊珊笃定地说。
“也不是今天围过来说要举报和报案的女孩，那，难道？”沈清有点不寒而栗地说：“难道还有那么一个被伤害更深，对高伟明真正恨之入骨的人？”
这时候，虞珊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廖可打来的电话：“珊珊吗？你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你！”
虞珊珊一只手遮掩着手机，扭头小声对着手机里的廖可说：“什么急事？我现在忙，我们回家再说吧。”
“哎呀，不行呀，你看到网络上的那个新闻了吗？高伟明，高老师那个！”廖可手机里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厅包间里，显得依稀可听。
虞珊珊干脆打开免提，假装不懂地大声说：“你说高老师？哪个新闻？”
“就是有个女孩曝光高老师那个，我觉得我知道是谁，哎呀，电话里怎么说得清楚呢？”廖可着急地说。
“那这样吧，我现在秘密花园咖啡馆，你要不要来。”虞珊珊一边说，一边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几位，大家都不置可否，没有人反对。
“好，我一会儿就过来。”廖可着急地挂掉了电话。
“廖可怎么会知道高老师的事情？而且他怎么可能认识那个举报的女孩？”申冰好奇地问。
虞珊珊耸了耸肩膀，品了一口咖啡说：“我还是更喜欢黑暗沉默，有时候真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对吗？”
虞珊珊举杯对着申冰，申冰举起咖啡杯，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也品了一口说：“都说沉默是金，但是沉默就会永远活在黑暗里，那么即使是金子，又有什么用呢？”
沈清松开小玲的手，拿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说：“黑暗，多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我们每个人每天都要面对黑暗，以为那是休养生息，其实是给自己一些时间沉默，让自己在黑暗中寻找内心真正的自己。”
“你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了，我说沈清，你要不要那么文艺。”虞珊珊给自己到了一杯泡沫期待，抿了一口说：“果然，还是甜食能够让人心情愉悦，我建议你们不要在黑暗里沉默了，都来泡沫里期待吧！”
“我和高老师，其实发生过关系！”小玲突然打破气氛，吓了大家一大跳。
三人都大吃一惊，略带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位20来岁的风华少女。
“你，你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虞珊珊惊讶地目瞪口呆。
“你？你是自愿的还是？”申冰疑惑地问。
“我，我当时喝醉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醉……”小玲像喝酒一样，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咖啡。
“这个，如果不是你自愿的话，算是**！”申冰担忧地说：“你知道什么是**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楚了，我当时只是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都没有力气，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很开心地奔跑在家乡的玉米地里……”小玲掩面哭泣起来：“没有想到，早晨醒来我居然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畜生！高伟明就是一个畜生！”虞珊珊突然愤慨起来，叫嚣道：“怎么能对这么花季的少女……”
申冰同情地看着小玲，耐心地说：“没事，没事，你说出来就好了，只是你要想清楚，你是否是自愿的，这个是认定**的重要因素，另外，你喝醉之前喝的是什么？只有你们两个吗？”
“我们七八个人一起喝的，还有两个男老师，以及2个男同学和4个女同学，我们喝的是啤酒吧。”小玲擦着泪水说。
“你上次怎么不提这个事情呢？**要比性侵还要严重许多，而且已经转为犯罪事实了！”申冰严肃地说。
“我，我其实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很害怕，而且我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小玲又开始哭泣起来：“其实我还很佩服小秦，她还能够选择去死，选择与高老师同归于尽，我真心的佩服她。”
沈清心痛地也开始哭泣起来：“我真是永远也想不到，高伟明会是这么一个人，不仅仅是一次，不仅仅是一个，而且怎么能对这样的女孩们下手呢？！我真是瞎了狗眼！如果我能早些发现……”
申冰赶忙伸手安抚沈清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做错事情的不是你，你不用自责内疚。”
“是呀，认识了十多年，谁又能想到他这么丧心病狂呢？”虞珊珊也赶忙安慰道：“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不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想。没有什么早知道的……”
虞珊珊说到一半，手机响了，是袁晓梅：“哦，好，你来吧，我把定位发到你微信上。”
申冰的手机也响了，是爱纱：“对，我们和沈清在一起，珊珊也在，好，发定位给你。”
接完电话，大家又沉默了一会儿。
虞珊珊的手机再次响起，这回是廖可：“哦，你到了呀，我们在二楼包间。”
沈清和小玲调整了一下情绪，廖可走了进来，看到气氛有些尴尬。
虞珊珊拉过一把空椅子，拉廖可坐下，然后叫来服务员：“你好，帮我们再来两壶咖啡，要蓝幽空谷和命运交响。哦，对了，我们等下还有两个朋友要过来，能否再帮我们弄个椅子，谢谢。”
“这家咖啡厅的咖啡名字，真的是绝了！”申冰忍不住赞叹道。
“有很多咖啡的名字，是我帮忙取的呢！”虞珊珊不无得意地说。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呀？！”廖可吞吞吐吐地说。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虞珊珊拍了一下廖可的大腿，疼得廖可哇哇直叫。
“对，你来的正是时候！”申冰看到廖可一直在看着小玲，赶忙介绍道：“这是小玲，她，她是高伟明的学生。”
“啊？！”廖可惊声尖叫，外面的服务员闻声赶来，问：“怎么了？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哦，没有，没有，没事！”虞珊珊赶忙微笑地解释道，然后瞪了廖可一眼，又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廖可疼得挤眉弄眼地忍着。
“哦，好的，蓝幽空谷和命运交响这两款咖啡，还需要一些冲制，麻烦几位稍等一下。”服务员说着，关上门，退了出去。
“对不起，我……”廖可刚想解释，虞珊珊和申冰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袁晓梅和爱纱也来了。
“各位好，这是蓝幽空谷和命运交响，请慢用。”服务员也送来了咖啡。
大家互相简单打了招呼，廖可打破了片刻沉默说：“小玲，你是高老师的学生？怎么，我感觉你们好像都互相认识呢？”
大家都愣了一下，“这有什么奇怪的？！”虞珊珊赶忙解释道：“我们也都是高老师的学生呀。”
“额，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呢？”袁晓梅看了看虞珊珊问道。
“情况就是，沈清和申冰刚从学校里出来，那里发生的事情，你们看网上新闻了吗？还有人直播呢！”虞珊珊解释道。
大家都开始低头刷手机，突然小玲说：“如果，如果我要告高老师，你们会帮我们吗？”
“什么？”大家再次大吃一惊，互相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彼此。
“我在考律师执照，虽然还没有考到，但是我这几年一直在打官司，认识不少好律师，也知道很多相关律法。”申冰想了想，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小玲说：“如果有什么需求，你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你在电视台工作？”小玲突然有点防备地问：“那，那你不会把我的事情曝光出去吧？”
“怎么会呢？”申冰微笑地握一下小玲的手说：“放心吧，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
“不过，不敢保证其他人不会曝光呀？！”说这话的居然是廖可，大家都惊诧地看向他。
“你说什么呢！疯了吧！”虞珊珊生气地又想拍廖可大腿，被他一把拦住。
廖可突然严肃地说：“我说的不是在座的，是……哎呀，金旋，你们认识吧，她昨天突然找我，说是拍照到了沈清和高伟明吵架的视频和照片，提到了小玲的事情。她，她还要挟我……”
“什么？！”虞珊珊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服务员再次敲门：“请问，有什么需要吗？能否小声一些呢？”
“我说你们两个呀，一惊一乍的！”袁晓梅拉着虞珊珊坐下。
“对呀，我们大家也听明白了。”爱纱喝了一口咖啡说：“这命运交响的咖啡，还真是很应景。现在，大家既然命运交织，怎么说呢？对于，小玲和沈清来说，当然是低调处理为好，毕竟舆论的压力就像是万剑，可以穿心，也可以御敌。”
“金旋那个人，我是不太喜欢，第一次见她，第一印象也很不好。”虞珊珊突然等着廖可说：“而且，你和她关系也很不一般吧？”
“我承认，我确实被她倒追过，也曾经差点在一起！”廖可看到虞珊珊生气的眼神，赶忙解释道：“我是说曾经，差点！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你，跟她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后来我很快就辞职离开了电台呀。”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虞珊珊拍了一下桌子说：“曾经的事情，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了！现在呢？她昨天为什么又来找你呀？！”
“我的老婆大人，天地良心，谁都可能，我绝对不敢的呀！”廖可赶忙求饶。
“好了，珊珊，我们也相信廖可。现在，这个金旋我倒觉得问题不大！”爱如有所思地说：“其一，她毕竟还在电台上班，如果随意曝光，被查到是她，未必对她有利；其二，现在高伟明的事情已经不断有人曝光，这么多受害者的举报，金旋现在拿出所谓的视频和图片，与之相比都相当薄弱。”
“那，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不管金旋那边了？”袁晓梅好奇地问。
“我同意爱纱的分析，我虽然不认识，也不了解金旋。但是，目前她不是我们最大的问题。”申冰看着沈清说：“现在的问题有三个，其一，你是否要和高伟明立刻离婚，离婚后孩子们的安排；其二，小玲的事情，包括她手上的证据，我们应该怎么帮助她；其三，就是其他受害者的举报，接下来你们所要面对的各种压力和挑战。”
“我想过了，离婚是必然的，但是我父母断然是会阻拦的，三个小孩的抚养也是个问题。”沈清邹了邹眉头说：“不过我是已经下定决心了，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我该面对的。”
爱纱拍了拍沈清的肩膀说：“放心，我们都会支持你的，不管何时何地，我们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对，我们一起面对，多大点的事情呀！”虞珊珊又拍了拍桌子，不过被晓梅瞪了一眼，只是轻轻地拍了拍。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也义不容辞！”廖可拍着胸脯说。
“不错嘛，挺爷们！”虞珊珊调侃道。
“真羡慕你们呀！”小玲眼里闪着泪花，看着大家。
“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袁晓梅看着小玲说：“你的事情我们前后再合计一下，申冰在法律方面很有经验。你要是在其他任何方面有需要，我们也会全力支持你的。”
“谢谢，谢谢你们！”小玲低着头，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尽管说来听听。”虞珊珊自告奋勇说：“你说，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你。”
“我，我今年就要毕业了……”小玲低头说。
“怕没办法毕业？”虞珊珊猜测道，小玲摇了摇头。
“找工作的事情？”爱纱继续问，小玲又摇了摇头。
“那是？”沈清小声地问道。
“我马上要毕业了，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我是小村子里来的，我也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女大学生，我不能就这么回去了，我也没脸回去。”小玲说着，又开始哽咽起来。
“这样吧，你到我会所里来帮忙吧，做些卫生打扫和前台登记接待，我给你在员工宿舍里，安排一个床位，如何？”爱纱想了想说：“只是，员工宿舍的条件，可能不比你的学校宿舍好多少。”
“没关系的，太感谢你们了。”小玲抬起头，擦了擦泪水说：“我已经很感激了，没想到，没想到城里还有像你们这样的好人。”
“你也别先太感动了，我们的能力也都有限。”爱纱若所有思地给大家传递了一个眼神，除了虞珊珊有点莫名，其他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这时候，桌上的一部手机突然响了，虞珊珊抢先看了眼，说：“呀，是杰森，快，爱纱，是你的电话吧？”
“不，这是我的电话。”廖可一把抢了过来，但是没有接起来，反而挂掉了。
“喂，你怎么不接呀？”虞珊珊怀疑地看着廖可问道：“你们，不会也有什么秘密吧？”
“没有，没有的事情！”廖可赶忙解释道：“你老是疑神疑鬼的，杰森能叫我做什么呀，最多喝喝酒聊聊天。”
“是吗？”虞珊珊把脸怼在廖可脸上。
这时候，廖可的手机微信信息提示：“大哥，你钱怎么还没有打给我呀！”
廖可赶忙遮住，虞珊珊没来得及看到，但是旁边的爱纱却无意中看到了。
爱纱看到消息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