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脚步急促,来到一条小溪前,胤禛不及思索的迈步上了亭桥,晴川看了一眼桥上的铭牌“鸣玉溪”,晴川赶紧赶上胤禛的脚步来到也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岛,只见对岸的小岛上漫天的红光,胤禛径直的走进了一个完整的小四合院,边走边急切的问着迎上前得小太监:“你主子安然无恙吧?”晴川不知这里是何处,于是问随行来的宫女,宫女道此处名曰“荷花馆”是去年胤禛新建造的馆所。“何人居住在此?”晴川低声询问着,猜度着究竟是何人能得到胤禛如是的重视,火场明明在小岛那方的院落,可是胤禛却先到这里来确定主人的安危。“是四阿哥居住在此,着火的是四阿哥的书房。”听到宫女的回答,晴川倒抽一口气,心“哐啷”的一下掉在地上,胸口疼的毛病登时发作。晴川捂着心口的剧痛,赶紧赶上胤禛。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胤禛执意不叫她来,原来是铭儿的住所出了事,但是看胤禛的样子好像这样是事情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一样,究竟是何缘故?铭儿是不是安全脱险?一连串的问题袭上轰击这晴川原本就纠结着得心。
“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胤禛和晴川到达之时,看见弘铭正义愤填膺的和一个长得酷似胤禛的年轻男子理论。“为什么?你来问我原因?这个园子刚刚落成不久,皇阿玛就叫你这个卑贱的庶出住进来,你自己没照看好这里,现在失火了,干什么来责问我?”年轻男子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似有很深不不平之气郁结在心中,讥笑道:“还真是命小福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对了,我倒是说错了,你的母亲连庶都算不上,她卑贱的连玉牒上还都没有她的名字她就一命呜呼了。哈……哈哈……哈……”他最后的一句话终于把隐忍了许久的弘铭惹恼了,他挥起拳头,朝着男子的脸颊狠狠的打了过去。“铭儿……不,四阿哥住手?”见到弘铭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晴川竟一时情急的叫出了“弘铭”这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名字,在众人没有发现异状之前马上改口。
“都退下吧!”胤禛眉头紧锁的挥手遣走了园子里所有的随从。“你依然不知悔改是吗?”胤禛对着年轻男子严厉的呵斥道。晴川许久没见过胤禛这样青筋爆出的盛怒表情了,这样的他叫人惧怕到不由自主的战栗。男子也毫不例外的回避着胤禛质问的眼神,越是这样越表明了他的心虚,“不……不是我做的,皇阿玛何以也来质问我,是老四没有好好看管园子,园子才失火的,干吗来……质问……”男子鼓足勇气抬起头试图对上胤禛的眼神以表清白,可是在他的目光和胤禛凌厉的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他不由得压低了声调,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气愤难平的弘铭刚刚使自己平复下来,当他抬起头目光接触到晴川的时候,他整个人惊呆了,不由自主的言语道:“额娘?”他迅速的冲到晴川的面前,抓着晴川的肩膀,乞求似地问道:“你是铭儿的额娘对吗?你说话啊?回答铭儿。”晴川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无言以对,她求助似地怯懦的看了看胤禛,胤禛对她点了点头示意但说无妨,于是晴川微微的点了点头。听到这样出乎预料的答案,铭儿喜极而泣,一把把晴川拥进怀中,像孩子似地哭道:“额娘,铭儿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铭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你竟然死而复生。”晴川也像弘铭小时候那样紧紧的抱着铭儿,轻拍他的脊背,安抚着哭泣的他,不过不同的是铭儿早已不是那个会偷跑出去学武功的小鬼头,现在的弘铭早已是个英俊挺拔的青年才俊,也许只有在晴川温暖的怀抱里,他才会如此放心的哭泣吧。
“好啊!皇爷爷下了遗诏赐死这个女人,皇阿玛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抗诏不遵,皇阿玛身为大清皇帝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忤逆皇爷爷之意,我要告诉太后娘娘。”男子不知死活的道。“你以为朕还会给你这个机会吗?”胤禛冷冷的话语一出,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这冰冷的话语瞬间凝滞住、比那块千年冰魄还叫要寒冷数百倍,叫人脚底的凉气迅速的窜上心头。晴川心想:男子叫胤禛皇阿玛,而胤禛此刻又有了要杀他的念头,再打量着男子的年龄。这一切元素串联在一起,一个历史人物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中。晴川不由自主的喃喃道:“弘时?”晴川摇了摇头,一个声音在她内心大声的呼喊:不。不可以。一定要阻止胤禛杀掉自己的儿子。历史上的雍正留给人们太多的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猜测的空间,弘时的死就是其中之一。弘时注定要英年早逝这是不可改变是历史事实,既然不可改变那么任凭后人评说猜测也就罢了。可是晴川深深的知道,无论弘时犯下多大错,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也会成为胤禛心中永远的痛,无论多少年,当胤禛午夜梦回想起弘时小时候的样子一定会深深自责、深深悔恨。所以晴川此刻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弘时。
弘时听到胤禛用意明显的威胁,立刻吓得跪倒在地:“皇阿玛你是要杀了儿臣吗?皇阿玛不要,皇阿玛……”胤禛眼皮都没有抬,他已经给了弘铭太多太多的机会,如果说当日他勾结胤禩只是令他伤心、那么今天他发火试图谋害弘铭就是叫他对他死心。他不能叫铭儿受到任何的伤害,这里面有着深层的原因。“不必再说了,朕给我你太多的告诫,太多的机会,但是你今日试图谋害手足兄弟,这是朕最深恶痛绝的。你今日防火加害铭儿,难保你明日不持刀谋害生父。留着你也是祸害。”胤禛顿觉一阵心痛,他一手按着心房的位置,一手挥了挥示意叫侍卫拉弘时下去,他已经心痛的不能自己。“皇阿玛,再饶了儿臣这一次吧,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从此安分守己、诵经礼佛,再也不敢心存妄念了。皇阿玛!”弘时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打动胤禛。“皇上,不要,不要!”一向很少向胤禛行大礼的晴川,也噗通一生跪倒在地,恳求胤禛收回成命。“晴川你?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要替这逆子求情?何况刚刚……”胤禛看到晴川跪地也为弘时求情,心情更加沉重,因为就在前一秒,弘时还要去后哪里举报晴川置她于死地,这一秒晴川竟然为这个试图害死自己的人求情,这一切叫胤禛迷惑不解。因为晴川不是后宫那些需要矫情造作虚伪迎合的妃嫔,她不需要伪装成宽以待人状来博取他的欢心,晴川一直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