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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胤禵听见年羹尧称呼康熙为大行皇帝知道父亲去世的胤禵发声痛苦:“皇阿玛?”素言见到胤禵这般伤心不知自己也不免伤怀起来,却却不知如何劝慰胤禵。胤禵和素言人等来带康熙灵堂,铺天盖地的白色淹没了他们的视线,胤禛跪在灵堂正中央,见到胤禵来了,身边还站着胤禵不免心生疑惑。“十四,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的儿……”德妃看见久别的心肝而宝贝终于回来了,冲上前去,抓着胤禵的胳膊就往康熙灵柩跟前拉。“快给你皇阿玛磕个头吧,他一直等着你回来呢。”德妃扰乱众人的视听,掩饰胤禵无召带兵回朝的事实。“额娘我……”胤禵试图解释什么,但是德妃一个警告的眼神使他把还没出口得话又咽了回去。胤禛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心中郁结着愤愤之气。“胤禵你跟朕过来。”胤禛叫胤禵到了内室,回避了众人的目光,并特别交代德妃绝对不可进入。胤禵不明所以的跟着胤禛来到内室,胤禛喝道:“胤禵你知罪吗?你未接到召命,私自带兵回朝,我可以治你一个意图谋反知罪。你可有话说?”一向和胤禛不和胤禵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父亲去世,儿子千里奔丧本是人之常情?怎么还真如十三所言无情最是帝王家,连父亲去世我都不该回来吗?”胤禵毫不客气的用人伦纲常给了胤禵有力的回击,丝毫没有因为他是皇上而作出任何的让步。

“好个人之常情。那么你就按着你口中的人之常亲去给大行皇帝守灵吧!朕也好成全了你这份儿难得的小心。”胤禛也不示弱,抓住胤禵的话茬,叫胤禵着实无言以对了。素言虽然没有进入内室,但是一直守在门外,听到了屋里这对对兄弟俨然成了仇敌,突然间旖墨的告诫浮现在眼前,都是她自作主张叫胤禵陷入了这般无法挽回的绝境。素言忍不住推门而入,跪在胤禛面前乞求道:“四爷,不,皇上,求求你,不要把十四爷囚禁起来,求求你,放他走吧,我保证他不会子啊回来,永远都不会在对你构成任何威胁,求求你,放他走吧!”素言声泪俱下的苦苦乞求这胤禛,胤禛先是诧异,后来看见二人眼神见流露的情谊,明白了一贯沉稳的素言为何有此番出格的举动,更是万分恼怒,冷冷的回应道:“素言,你不要胡说,我哪里是囚禁十四弟了,我是成全他对大行皇帝的一片孝心。你不必多言。还有,明日朕就要登基即位,你就不再是福晋身份了,而是我大清的年贵妃,以后更要注意举止,不要随便为别的什么人伤了仪容才是。”胤禛的话像一颗炸弹,把跪在地上两个人编制好的旖旎的美梦炸的粉碎。胤禛说完快步离开了房间,留下屋失魂落魄的两个人,悲伤的气氛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胤禛一气之下把胤禵派去守灵,素言知道一切的过错都要归咎于自己,因为旖墨已经说了要害,是自己没有把握机会,才把两个人推到悬崖的尽头。素言此时除了悔恨还是悔恨,她最先想到的还是旖墨。她远远的看见旖墨跪在人堆儿里,正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人。突然间她回头两个人眼神在空中交汇,旖墨远远的看见素言瘫软在地上,心中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有了数,她和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就匆忙的来到了素言跪着的内室。见到胤禵也在,刚想上前和他说些什么,突然有人推门而入,把胤禵从地上架了起来道:“皇上有旨,十四爷长途劳顿,不便长跪于此,叫我等先送爷回府,等先帝丧期一过就护送十四爷前往景陵。”

胤禵从地上跳起,摆开架势护住自己和素言道:“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是抚远大将军,我是先帝御封得大将军王,谁敢动我?我看你们谁敢?”来人没想到他会这样反抗,当今皇上是他的亲生哥哥,当今太后是他的生身母亲,一家子得事儿谁说的清,保不齐今儿叫他守灵,明儿就叫他回来加官进爵,说说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于是众人都不敢近胤禵的身,旖墨见到胤禵这样徒劳的反抗甚是不然,因为她知道,无论胤禵怎么反抗,也改变不了上天早已决定好的命运。于是她上前宽慰道:“十四爷,你不要再反抗了。我曾经尝试过,放你们自由,可是结果素言和你也都看到了,这都是命,怨不得人也挣脱不去,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伤了自己更会连累你爱的人。”旖墨看了看胤禵坏中的素言,若有所指的道。这最后的一句话彻底将胤禵击垮,他松开了紧紧抱着素颜的手,眼泪从眼角静静的滑落,来人见到胤禵放弃了反抗,才松了一口气道:“十四爷,时候也不早了,走吧!别为难奴才们了。”于是胤禵垂头丧气的跟着侍卫们准备离开房间,行至门口时眷恋的回眸望了望被旖墨拥在怀中的素言,似有千言万语竟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像是诉说着诀别的话语,旋即转身跨出了大门。

在登基大典之前,胤禛的家人还都居住在雍亲王府,素言和旖墨两个人也不例外,胤禛留在宫中和大臣商议着大行皇帝丧礼的有关事宜,居住在宫内。旖墨看见了胤禛顺利的登基,比上一次顺利的多,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是时候该离开了,可是眼前的素言叫她心中牵挂甚是放不下。她知道素言心中有怨,她知道素言有充分的理由怨恨,但是命运的安排有谁能左右的了,就想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自己,无论有多麽不舍,都会被历史的洪流冲击的粉身碎骨。既然改变不了命运,那只能尝试着欺骗自己的心,心没有感觉了,人就舒坦了。她已经决定就在今晚,就在胤禛忙于处理先帝丧事无暇顾及自己的今晚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提到年轻二字,旖墨竟也模糊了,自己还年轻吗?从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第一次经历九王夺嫡的血雨腥风,再到现在再一次见证胤禛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想来自己的心早不再年轻了,容颜代表的只是花影身体的年纪,算算自己也是个货真价实的老人了。回想自己经历的这匪夷所思的一生,她真的谈不上有什么遗憾了,如果非要说遗憾,那就是她始终没有用晴川的身份,对胤禛说出那句埋藏在心中若许年的话语:对不起。她用旖墨的身份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方式,想要抹去晴川对胤禛带来的伤害,但是胤禛不知道这一切,她所做的一切换来的只是自己的心安理得,而胤禛被晴川伤害的体无完肤,她却真的无能为力,这就是她唯一的遗憾。但是这个秘密,她只能和自己一起埋葬,那句埋在心底许多年的对不起,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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