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的人逐渐减少了,大多数小门派都选择了妥协,对他们来说,想要打赢霍龙城,霍成文几乎不可能,还加上神箭手珞奎。既然二皇子有意,不妨顺势加入,对自己门派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武华寺广元大师和无极门肖太阳二人同时出现,两个都是出家人,一个是僧人,一个是道人,以他俩的武功,联手打赢霍龙城父子绝对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实上,在场这么多武林门派,若是联手,绝不可能让霍龙城这么嚣张,只是因为他搬出了二皇子,没有一个门派想要惹上皇室,所以都选择自扫门前雪。
霍龙城见二人走了出来,先是一惊,随后道:“大师,道长,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肖太阳首先开口,他右手捻着胡须道:“我是出家人,无极门也很少过问江湖的恩怨,更别说政事,若今日之事牵扯许多,无极门自当退去,绝不可能三选一。”他口气坚决,绝无回旋余地。
霍龙城自知和无极门硬来没有好处,便笑脸相迎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广元大师道:“武华寺修炼武术,文华寺也是国寺,慧元师兄常与皇室来往,贫僧也不想参与太多其中,自行告退,望霍施主勿加阻拦!”说完他双手合十微微屈身。
霍龙城没有为难,反而说道:“成文,送两位出门!”
谢振风终于忍不住了说道:“你今天的目标是我,不如我们来场比试,让他们都离开,何须做那无用的选择!”
霍龙城转身道:“莫急,我今天便要你看看,选你的有多少人。”
“但也没有人愿意认你为武林盟主!”谢步云抢道。
霍龙城顿时惊讶了一下,随后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谢家大公子,他们都效力于二皇子,我且让二皇子封我为武林盟主,他们选不选有何意义!”
“殿下只让你给出三个选择,并没有说让你做武林盟主!”底下一人说道。
谢振风认出那个声音惊道:“徐昂?”
“谢大侠,好久不见!”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人,大约三十多岁,人如其名,气宇轩昂,两眼如炬。
“这人是谁?”谢婉如问。
文英在旁低声回答道:“皇帝身边四大一品护卫之一的徐昂。”
只见徐昂回道:“正是八年未见了!”
“你是御龙虎卫,该保护的是皇上,如何投到二皇子门下?”谢振风疑惑道。
“皇上的口谕,让我辅佐二皇子,我便必须听从二皇子的命令,此乃御龙虎卫的宿命和职责。”徐昂道。
“徐大人说得是!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当真,更不要和殿下说。”霍龙城露出谄媚的笑容。
“你且做好殿下交代的事情即可。“徐昂道。
“我选二皇子有什么好处?”傅如海问,不知不觉,在场的大门派只剩下秘云岛和万剑山庄了,但是很显然,秦万里并不打算现在做出决定。
还未等霍龙城开口,徐昂便伸出一指道:“你今天选了二皇子,你那私盐生意继续做,给你发财的机会,但若是你不明利害,我徐昂便带兵剿灭你秘云岛!”
傅如海的眼珠一转,便道:“那我得谢谢二皇子殿下的赏识了,不过这霍龙城我不怎么看得上。”
“看不上也没用,如今二皇子用了霍龙城。”徐昂道。
傅如海走时竟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而秦万里看在眼里,此时他必须要说点什么了,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三个选择,着实不好选,雪松派没选便走了,我猜他还是会选二皇子,百花谷一介女流之辈,殿下也不会过于为难,其他大多也都选择投靠。只是这选择是给江湖人士选的,江湖之中的人便要选。是吗?”
“当然!”霍龙城道,随后转念一想问:“你什么意思?”
“我秦万里从今日起,金盆洗手,也不再收徒弟了。”秦万里大声宣布,这万剑山庄的弟子中有一人表情激动,受宠若惊,原来他是秦万里上个月刚收的徒弟,没想到这一句话一出,他变关门弟子了。
“金盆洗手?”霍龙城诧异道:“你就是为了不做选择?”
秦万里摇头道:“我收学徒传授武学不过是副业,主业我是个商人,如今只是把副业关了,我在京都也有不少生意,改天我秦某亲自去京都拜谢二皇子殿下的好意可否?”
一时间霍龙城竟语塞,徐昂便道:“那自然是好事,殿下拜会那么多门派,等同于绕宣国疆土一圈了,没个一年半载跑不下来。”
秦万里走时,带着女儿秦筱筱来到谢家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谢兄,若只是这霍龙城,我秦某定竭力相助,季大侠也是我敬仰之人,临风城的仇我也想替他报了,只是这背后牵扯太多,我也无力相助,还是简简单单做个商人。”
“我若之前答应步云和筱筱的婚事,如今你还会留下相助吗?”谢振风问道。
谢步云看了一眼秦筱筱,见她两颊泛红,他曾在幼年见过她,只是那时的记忆,秦筱筱还是个微胖的小女娃,没想到多年不见,竟长得如此漂亮。
谢君兰看出了哥哥的心思,从手臂顶了他一下道:“别看了,人家要走了。”随后吐了吐舌头,在这么紧张的氛围下,也就谢君兰能有这样开玩笑的心情了。
秦万里并没有直接回答谢振风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兄保重,就当秦某贪生怕死吧。”他绝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考虑女儿,考虑门徒,考虑秦家的家业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秦万里的离开也带走了剩下的几个小门派的人,他们一律表示愿意效忠二皇子殿下。
本来热闹的大堂里只剩下几十张摆放着剩菜的餐桌还有一壶壶没喝完的酒。霍龙城拿起其中一个,灌下一大口,随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说道:“这竹叶青醇香至极,不喝掉真是浪费啊。”
“霍龙城!你到底想干嘛!”季蔓虹道。
“之前叫我师弟,现在叫我名字,师姐,你这翻脸不认人也太快了,亏我以前那么喜欢你!”霍龙城略带嘲讽地说道,他看了一眼谢婉如道:“你二女儿长得真像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霍成文也看到了她,说道:“原来那日在沣州城的是谢二小姐。”
谢婉如低着头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杀害我外公的凶手。”
谢振风对徐昂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说道:“徐大人,你该记得八年前我们并肩作战,对抗北梁。你我不说建立友谊,但也算出生入死过,你如今却帮这欺师灭门之徒,我只道这御龙虎卫各个都有侠义心肠,没想到……没想到!”
徐昂则道:“谢大侠八年前勇冠三军,多年后皇上也经常提及你的名字,说没有你他早就不在了。但二皇子是陛下最委以重任的皇子,徐昂发誓效忠皇上,陛下让我听令二皇子殿下,我必须照办。”
“那若是二皇子让你杀了他爹,你是办还是不办呢?”谢步云道。
“大胆!”徐昂吼道:“殿下又岂是这样的人?”
忽然间,只听到啪得一声,霍龙城将酒壶摔得粉碎,酒液洒了一地,到处都是酒壶碎片。他撩起袖子说道:“谢振风,废话少说,你我恩怨,于此了断,你用你的紫阳功,我用我的极乐功。谁都不要插手,你赢了我,我便离开宣国,你赢了我,我便要你全家的命!”
此时哪有给谢振风选择的余地,他支开了妻子的阻拦,摆出架势,准备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