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兰很无聊地坐着看师兄弟们练功,程琥师兄不在,师兄弟们也算偷得几分清闲,程琥平时管教很严,对这些师弟的要求也很高,正是如此,谢振风才放心将这份重任交给他。
而此时监督师兄弟们练武的是鹿渊鸣师兄,鹿师兄和程师兄不同,他和师弟们常常打成一片,看上去他们也更听他的话。
“师父寿辰,大家要打起精神来,千万别丢了师父的脸,程琥师兄不在,别以为我会对你们放松要求!”鹿师兄一脸严肃地说道。
“程师兄什么时候回来啊!”一个师弟问。
另一个答道:“我看你是皮痒了,程师兄回来先给你练练!”随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正好梁大抱着一壶酒走过,谢君兰便追了上去:“梁师弟,这酒壶里是啥?”
梁大二十多岁,比谢君兰大了不少,也高出许多,只是他被收为徒弟是在三年前,谢振风看到路边乞讨的梁大,看他傻乎乎的有些可怜,便收为徒弟带回了山庄。
“竹叶青!好酒!”梁大竖起大拇指傻乎乎地说道。
“爹爹最喜欢喝这酒了。”谢君兰快步跟上。
“寿宴准备了好多,这一壶师父让拿去给袁隽风,说他爱喝酒!”梁大说道。
“袁隽风的伤势没事了咯?”谢君兰问。
梁大摇了摇他的大脑袋:“看上去没啥事了,师父给他疗伤了。”
“正好,下午无聊,我跟你一起去!”谢君兰一奔一跳地走在了前面。
袁隽风的厢房前有一片空地,当他们走近时,便听到有两人的打斗声,再近时,便看到谢步云和袁隽风在比划武功。
“步云,几年不见,你的武功精进不少!”袁隽风夸赞道。
“袁师兄获奖了,你刚刚伤愈,能有这样的身手实属不易。”谢步云笑着说。
谢君兰刚想叫二人,被梁大拦住:“看看呗!”
有意思!谢君兰心想,便停住了脚步在旁观看。
袁隽风使的乃是临风城的招式,招与招之间的几乎没有破绽,而由于只是切磋,谢步云并没有动用内力,用的也不过是谢家的一些拳法,两人相持不下,谢步云的每一招,袁隽风都可以轻易拆解。
“袁师兄真厉害!”谢君兰看出些门道。
梁大道:“怪不得他能从那群马贼手上脱逃。”
谢君兰突然将脸一沉,叹了口气:“外公好疼我的,上次来还带我去沣州城买糖吃。”
“我记得。”梁大安慰道:“或许季大侠逃脱了呢?”
“程琥还没回来,你说,该不是他也出事了?”谢君兰有些担心。
梁大道:“或许发现了什么呢?”
“那他也该传个信回来!”谢君兰反驳,但转而又道:“不过爹似乎不怎么担心。”
“为啥?”这回轮到梁大好奇了。
“可能他忙着准备寿宴吧,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也没当过武林盟主呢。”谢君兰用脚踢着地上的一块小石头道:“程琥是他最喜欢的弟子,八年前还跟爹一起上的战场,救过皇帝呢!”突然她用手捂住了嘴。
“救谁?”梁大问。
谢君兰捂得更紧了:“不让说,我啥都没说!”
梁大笑了笑道:“我听到了,救皇帝!”
谢君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就好像这是这个禁止涉及的敏感话题,而梁大也知趣,并没有继续追问。
谢步云和袁隽风的比试最后还是谢家拳赢了,也不奇怪,袁隽风的伤势刚刚痊愈,肯定没有竭尽所能地对抗,况且在这山庄也是客,那有客人打赢主人的说法,于理说不过去。
“妹妹,可以出来了!”谢步云朗声说道。
谢君兰吐着舌头现身,梁大则抱着酒走出来,把酒壶搁在石桌上道:“袁师兄,师父说你喜欢酒,便匀了桶竹叶青给你先尝尝。”
“还是谢师父懂我!不愧我俩名字里都有个风字,”袁隽风得意地说道,随后走到酒壶旁,使劲地闻了闻:“真是好酒,隔着酒壶都能闻到香味!”随后他看了一眼谢步云道:“你喝过酒吗?”
“没有,娘不让喝。”谢步云委屈地说道。
袁隽风脸上写着得意:“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便追随师父前去征战,那时候我跟程琥差不多岁数,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是那时候年纪小,我们跟士兵驻扎在一起,所以我俩并不认识,在前线那可不管你几岁,有肉吃肉,有酒喝酒,好不快活。”
“你也上过战场啊,那你给我们讲讲打仗的时候的事呗!”谢君兰拉着他的袖子甩了甩道:“程琥从来不提打仗的时候的事情,我们也就听爹提过几次,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记得。”
袁隽风道:“那场仗,最大的功臣是谢师父和季师父,不过这事过去七八年了,也不好多说,毕竟是两国战争,我们这种江湖人士还是吃酒吃肉痛快一些。只是退下来后,谢师父被封为武林盟主,大多数门派都听从谢师父号令。朝廷也自有管理天下的方式,武林便依靠谢师父的威望。这一次谢师父寿宴,连武华寺高僧都在受邀人员里,可见谢师父的名声之大。毕竟他有着赫赫战功,只是平日里低调罢了。”
梁大插了一嘴:“原来师父这么厉害!”
谢君兰一脸自豪:“梁大,你也来庄上三年了,这才发现爹爹的厉害也有点太迟钝了吧!”
梁大挠了挠头,吐吐舌头道:“虽然我愚钝了些,但师父还是倾力相教,只是我这进步实在有限,只是学个防身技能,以后不会被人欺负。”
谢步云道:“梁大,你既拜在爹的门下,以后也绝没有人敢欺负你。欺负你便是看不起我紫阳山庄。”
……
到了晚饭时,谢家一家在大堂用餐,谢振风,季蔓虹,谢步云,谢婉如和谢君兰紧挨着坐,另一边则是梁大,鹿渊鸣和袁隽风,忠叔则招呼着下人上菜,文英伺候着给谢振风和袁隽风倒酒。季啸天的消息仍然下落不明,季蔓虹对父亲还是抱着一线生的希望,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谢君兰看到姐姐的不对劲便说道:“爹,娘,你们有没有发现姐姐这两天不对劲呐。”
“哪里不对劲?变漂亮了?”谢步云道。
谢振风夹着菜喝着酒说道:“没看出来,你说说。”
“她涂胭脂了!”谢君兰突然提到了嗓音,文英则是噗嗤一笑,随后用手遮住嘴转身离去,谢君兰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文英,你笑什么!”
文英摆摆手道:“没什么,三小姐,没笑!”
谢婉如的脸登时又变得通红:“女孩子涂胭脂天经地义啊,难不成让谢步云涂?”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谢君兰撇了撇嘴道。
忠叔见了,便道:“老爷,前些天去沣州城采买物品,见到好些个门派已经到了。”
“哦,是吗,那么早就到了?”谢振风放下筷子,啜了口酒,整张桌子只有他和袁隽风喝酒。
“秘云岛来了几个弟子。”说到这里忠叔看了一眼谢婉如继续说道:“还看到几个无极门的道士,还有神火帮的弟子,其他小的门派没有在受邀名单里的也数不胜数。沣州官府派了不少官兵驻守巡逻,生怕惹事生非之人。”
“这次也算是武林各派难得的聚会。”谢振风又伸出手握住妻子的手道:“蔓虹,寿宴上我也会拜托各家寻找临风城被灭门的信息,既然程琥没有传信回来,我相信可能岳父还活着,只是被挟持了而已。如果我们全力缉查,一定可以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