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贯贯吧。大哥都已经把事情给交代好了。从今以后,九霄山就是你新的家了,我叫黑鹤,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
“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迢迢在一旁小声的嘀咕。
见他对的出暗号,锦小芙也轻松了许多,只是不由得感叹一句。
真不愧是自家爹爹,就连对接的暗号也和银子有关。
打量着黑鹤的年纪,她俯身微拜:“鹤叔叔,给你们添麻烦了。”
迢迢也跟着拜了拜。
黑鹤笑出了声,他老听锦易如何夸赞自家的宝贝闺女,说的跟仙女儿似的,都快吹上天了,今日一见,倒真是名副其实。
他摆摆手说道:“咱们那儿啊,不讲这些规矩。你以后呢就是未来的大当家了,太讲规矩了可吓不住人。”
说完,他抬头望望天色,觉得不宜再耽搁,便帮她们把东西搬到了马车上,准备启程。
好不容易安置妥当,待马车行驶起来后,迢迢才闲下来开始发起了牢骚。
“这马车外面看着挺破,里面倒还凑活,只是竟然连个软玉靠枕都没有。”
锦小芙怕车外的黑鹤听到,误以为她是什么娇养跋扈的大小姐。
毕竟江湖中人,都是真性情的,最讨厌这种矫情做作的的姿态。
“迢迢,往后不比在府里,虽然说九霄山曾经是爹的地盘,可是具体的形势我们尚且不清楚,做人做事都要低调些。吃苦也罢,受委屈也罢,再不能由着性子了。”
迢迢正要点头,便听的马车外传来黑鹤的声音:“此言差矣!”
“你可千万不要拘着性子,九霄山的人是最讲究肆意潇洒。再者你以后是大当家,说一不二,没必要这么小心。”
此话一出,只留下马车里的二人面面相觑,锦小芙有些尴尬的问:“鹤叔叔,你都听到了?”
“哈哈哈,吓着你了吧?我没什么别的本事,就这双耳朵还过得去。刀剑上的功夫,比我强的人可多了去了。”
“我想起来了!”迢迢恍然大悟一般的大声嚷了一句,反应过来以后,马上压低了声音:“小姐,我记起来了,‘黑鹤’这个名号,是九霄山有顺风耳之称的三当家。”
锦小芙是第一次听说。
从小因为她娘的坚持,锦易从来不告诉她这些事情,她唯一知道的,只是她爹曾经是土匪,后来被招了安。
“嗨,过誉了,很快就不是了。咱们这些老一发的人,马上就要退下来了,以后还得看你们才是。
其实不怪你不知道,大哥大嫂为了保护你才…”说到这里,黑鹤突然停了下来。
“退下来?”锦小芙有些不解。
他年纪看起来也不过三四十岁,正是壮年的时候,为什么会退隐呢?
“是啊,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将九霄山发扬光大就交给你们了。”
发扬光大....
锦小芙突然觉得这趟她好像真的来错了。
别把人家招牌给砸了才好。
九霄山虽然离京城不是很远,却地处偏僻,几乎就没什么好路可以走。
马车晃悠晃悠的过了两个时辰以后,停了下来。
锦小芙打开窗子,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建筑,前方是一片黑压压的森林,因为夜色渐浓,也看不清远方的景色了。
她摇醒了正昏昏欲睡打着盹的迢迢。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么偏僻的地方,外头黑漆漆的,氛围烘托的相当妙,说不慌是不可能的。
“唔,到了吗?”迢迢揉了揉眼睛懒洋洋的问道。
可是当她看到窗外的景色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她就说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怎么办?怎么办?
该死的她刚刚不应该睡着的,连路也没有记一个。
黑鹤掀开帘子,映着夜色他脸上的刀疤更加骇人了。
“前面的路马车上不去了,咱们得徒步上山。沿着山路穿过这片森林就到了。”
迢迢率先下了车,而后又将锦小芙给扶了下来。
“那个,鹤叔叔,有没有什么护身的东西啊?我拿着心里踏实些。”锦小芙小心翼翼的问道。
黑鹤瞧出了她的害怕,心想到底是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平常的大小姐到了土匪窝跟前恐怕早就吓晕过去了,难得她还能壮着胆子,想到拿一些护身的工具。
他思考了片刻,在林子边缘寻了一颗腿腕粗的小树,徒手竟然就将其折断了,然后拔出腰侧的佩剑,将它削成了一头尖尖的样子,递给了锦小芙:“我的剑你应该拿不起,就先拿这个凑合下吧。”
锦小芙接过来,却没抗住它的重量,差点摔在地上。
看来当土匪头子的考验从现在就开始了,不行,绝对不可以表现的这么弱不禁风。
这么想着,她咬咬牙,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才勉强站稳。
迢迢十分感动,就是喜欢自家小姐做什么都拼命的样子。只不过,真的能行吗?
黑鹤看着锦小芙暗中吃力的模样,一边对那个的重量产生了怀疑,一边又觉得有点好笑,这个不服输的劲,倒是像足了大哥。
不过他却不打算施以援手,毕竟往后的考验还多着呢,而且看起来…嗯…还不太容易。
锦小芙“拿”着武器,或者倒不如说拖着它一路走,迢迢则在一旁打着火把拿着行李,绕梁则被黑鹤背着了。
嗯,这个场景看着颇有些怪异。
森林里的杂树枝很多,加之锦小芙和迢迢穿的还都是锦缎长裙,很容易就被勾住了,即使黑鹤一直用剑开路,可还是无济于事。
“这里难道平日里没有人走吗?”迢迢终于问出了声。
黑鹤一边砍着树枝,一边回答:“我们平常不从这里走,通往九霄山太过显眼,咱们得避开。不过安全你们放心,这儿都是我们的地盘。”
出现了!
锦小芙和迢迢脸色一变。
出现了!传说中的土匪行话!
迢迢:说到底还是个土匪窝啊啊啊!我和小姐到底该怎么办?
黑鹤没有放过两人脸上的神色变化,不过他是真的没有想明白,便又转身砍起了树枝。
本来在还未开荒的树林里走的就很困难,裙摆还总被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