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未央冲击筑基期到一半,却听见有人大叫,神识感受到有人提着刀像自己冲过来,当下立马觉得自己大意了,有谁修炼是在大庭广众的?
历来修行之人,无不在古洞密室深山老林,一来清幽,有利于安静领悟与感受,另一方面是防止被人打扰中断,要知道修行之时在不断改造身体结构,一旦中断,不但修行前功尽弃,还会危及生命。
想着,他强行终止修炼,不曾想被体内沸腾的真气一冲,忍不住吐出一口老血。怎么……鬼也有血的么……上官未央想着,不及回神,感觉背后一阵剧痛,一把剑已深深砍入他的肩膀,差一点就讲他的手臂砍下。
由于修行时强行中断,再加上被人攻击,上官未央体内饱满的真气顿时狂暴起来,随着真气涌入,上官未央的穴窍和经脉终于承受不住,爆开了……
……
清风观。
不知为何,酒儿心中总是惶恐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这几天她老是做噩梦,梦见夫君像一个气球一样,忽然爆炸开了,全身血肉模糊,不成人样。
想着,她揉了揉自己跳的厉害的眼皮,虽然每次醒来她都心惊肉跳,可是看着夫君安然无恙,扑通跳的心也总算平静。
而清风观也惊讶于这能吃八人份的女子,看这夫人体格瘦小,举止斯文,怎的如此能吃?不过渐渐也就习惯。
其间罗旭真人来过几次,面对上官未央一直昏睡的情况,也束手无策。
这天,清尘真人出关了,自上次突破过去快半个月了,听说这位上官公子还未苏醒,也是颇为担心,便亲自过来探望。
“夫人,贫道有礼了。”清尘真人敲敲门。
酒儿听闻此,昏昏沉醒来,不知是第几次这样靠在床头睡着了,见叹雪还趴在床尾呼呼大睡,只好自己连忙整理装束,起身开门。
清尘真人见酒儿满脸疲惫,似是为睡好,连忙问讯道:“夫人有恙,切勿太过操劳,罗旭说上官道友脉象凝实,气息步步攀升,想必是在入定闭关,想必不日便可醒来,醒来必又是一个大修士。”
酒儿示谢,敲了敲叹雪头说道:“你这颟顸家伙,就知道呼呼大睡,还不快见过真人。”
叹雪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醒来,晕乎乎的行了个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奴婢……唔……叹雪……见过小姐……公子……唔……真人……”
酒儿见此,摇摇头,不作言语,只是轻轻拍了拍叹雪的头,她趴在床尾又呼呼睡去。
清尘真人哑然失笑,说道:“倒是辛苦夫人主仆二人日夜照料了,是贫道思虑不周,应当委派弟子值守照料的。”
“道长哪里话。”酒儿言此,便不再言语,沉默如斯,低垂着头束手而立于塌侧。
清尘真人说道:“这元婴天劫中度雷劫心魔最为难度,得需浩然正气,原是贫道见上官公子有一股浩然之气,想让公子辅助,不曾想却是如此,一切都怨贫道,前两日日贫道取出寄存多年的仙草灵药,丹药房的罗旭真人,嗄,就是夫人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一位老道长,他会主持练一些修复元神和回复身体的丹药,届时取来与公子服用。照月!”
清尘真人往门外一唤,一名手捧托盘的女道侧身进来,清尘真人接过托盘递与酒儿。
二人寒暄一阵,清尘真人默默离去,酒儿看看消瘦的上官未央仍然昏迷不醒,而叹雪依旧趴在床尾呼呼大睡,苍白的脸上终于难得露出一点笑容。
清风观却忙起来了,庆贺的请帖早已发出,各家与清风观颇有关系的道门都回帖表示会赴约。
而清风观众弟子早便开始打扫厢房,修葺老旧的屋舍,更有甚者直接新建了客房,清风观数百年前本就是有名的大道馆,虽已衰落,但昔日建筑仍在,翻修扩建后足可以容纳上千人。
道门中人清心寡欲,不讲究吃穿和享受,唯一有所攀比的,便是声望与威仪。
道门之间,无非争一个正统与地位,而今人道衰微,一个道馆但凡有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便意味着道门有一定的深厚底蕴,道统源流正宗。
倘若是有一个金丹期的修士,那可是一个不得了的地位,就连正一派的祖庭龙虎山,也没有一个金丹期的修士,由此可见这元婴期的清尘真人所带来的震动与影响。
甚至有的观主道长接了拜帖,看见“晋升元婴”四字,揉了一遍又一遍眼睛,确认无误还连连询问,才将信将疑回了帖子。
金丹啊,多么遥远的词语,更不用说元婴了。
小家伙在床头跑来跑去,酒儿提起它的小尾巴说道:“小鬼,别乱跑,你家公子在休息呢。”
小家伙立在床头,歪着脑袋,豆大却油亮亮的眼睛盯着上官未央,仔细打量着。
叹雪捏起一片花瓣,小家伙叼着,嚼了几口吞下,欢快地在床头蹦跳。
“你这小鬼什么都不吃,就爱吃些露水花瓣,真是有趣的很。”
门外却一日日喧闹,四方道人齐聚,而这近一个月,酒儿却不曾迈步出门,叹雪却见到许多新鲜人物,来拜访的有冠正衣严的正道大师,也有举幡摇铃的游方巫道,更有像龙虎山天师这样打扮成算命卜卦的形象。
不过并没有龙虎山武当山这样的名门大派来到,毕竟清风观只是一介小门派,无法与这些名门大派攀上关系。不过如今清风观出了一个元婴期的大修士,其他门派也不见得有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清风观的地位与和其他门派关系,日后也未可知。
清风观早已挂红搭紫,四方宾客齐聚,清风观后山空地早已搭起一座高台,台前有座位近千。
酒儿和叹雪虽然被多次邀请,但仍然不放心上官未央,仍然守在上官未央塌前。
恍惚间,叹雪看见上官未央全身红光高涨,面色晶亮,整个人如同水晶一般。
“小姐你看,公子这般容貌!”叹雪摇了摇正靠在床头打盹的酒儿。
酒儿在迷迷糊糊之中,听见叹雪提到上官未央,一个激灵醒来:“上官?他醒了吗?!”
看向上官未央,却看见他如同烛火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