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吗?我确实不配与那些英雄相比。”似乎是戳中了他的痛点,骑士失神的喃喃道,手中的剑也在不知不觉间放回了剑鞘内。
骑士陷入了某种回忆的痛苦之中,暂时放下了对幻雪绫和梦千帆的戒备,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最好的进攻时机了。
而幻雪绫也做好了准备,本以为是个普通人的,她的源能尚未恢复就来到了这里,到了这里才发现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样。
不过还好,梦千帆替她争取了些时间,让她得以为幻境的构建做好准备,接下来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天意了,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英灵这么少见的脱轨者。
“神主请退后,接下来我就要归零这个梦境了。”幻雪绫周身被流光溢彩所笼罩,不断变换着颜色的波纹以她为中心,向四周传递着。
骑士似乎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波动,低垂的头缓缓抬了起来:“原来如此,是因为我的出现吗。可是抱歉,我还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使命!”
骑士没有去动剑鞘中的剑,只是握紧了拳头就冲了上去,目标就是紧闭着双目的幻雪绫,只要打晕了她,这一切就结束了。
然而,想要到幻雪绫的身边就必须要解决梦千帆的阻拦,早就在来这边的时候,幻雪绫就告诉了他:解决脱离命轨之梦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她用梦主的能力,将这个梦境销毁。而销毁的过程中,梦境会以梦境的主人为中心向内坍塌,直到最终面积小于原面积的十分之一时才算成功。
而到了这个时候,梦境主人并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只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而已,梦中的一切却早已忘却。
在这之间,幻雪绫还告诉了梦千帆一件事情,就是梦境的主人可以通过想象在梦境中制造出任何东西,必要的时候可以利用这个特点。
“嘿,看这是什么,188mm口径的自行魔构战车见过没有?”梦千帆挥着双手,将骑士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是的,他那个年代还没有装甲车这种东西啦!”幻雪绫捂脸,虽然成功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但这槽点也太多了吧。还好能力已经成功发动,幻雪绫这才恢复了自由,小跑几步离开了骑士的攻击范围。
“哦!”恍然大悟脸。梦千帆来不及多想,骑士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举拳就要砸下去。
“轰!”还好梦千帆及时躲过去了,骑士一拳砸到了地上,震起了无数细小的尘土。
不过这也是他不想伤人的原因,一直都没有全力出手。刚才那一拳如果是全力的话,地上估计能有一个半米深的坑。
“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开来玩玩的。”反观梦千帆,早在拳头落下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幻雪绫身旁。如果他使出全力的话,估计也就只有那些速度类的附能武装可以追得上他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不到,可梦境坍塌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距离他们已经不足千米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梦境到底有多大,但是离梦境主人醒来的时间也不远了吧?
骑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情,双拳紧握,一个踏步就来到了幻雪绫身前,如果不是顾及会不会打伤她,这一拳即使是梦千帆拉了幻雪绫一把也是绝对躲不过去的。
而幻雪绫做的准备也终于开始发挥作用,特意营造的幻境瞬间就将他拉离了现实,迷失在心中的理想乡。
“呼,任务完成!”幻雪绫松了口气,梦境已经坍塌到了距离不足百米的地方,下一秒她们估计就可以回归现实了吧?
然而,现实并没有像幻雪绫想的一样,直到梦境完全坍塌,周围的空间一片黑暗的时候,他们还是没有回到来的地方。
“怎么……会?”接连两次偏离了正常的情况,幻雪绫不可置信得看着周围的变化。
骑士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在他们身边放映,日常战斗、训练,保护公主,惩恶扬善,和朋友聊天。
直到某一天,平淡无奇的日子走到了尽头。战争开始,他跟随着自己的团长,背负着重要的任务,走上了注定无法回归的道路。
然而,他们面对的对手过于强大,或者说无法被杀死,无论杀死了它多少次,直到他们都精疲力尽了都还无法斩杀。
而这时,他们最敬爱的团长终于告诉他们,为什么他们此行会被预言为死亡。
只有燃烧尽力量,用他们生命中的光辉来缔结封印,这才能在漫长的岁月中消磨掉那个恶魔的寿命,才能守护人间的和平与昌盛。
没有人畏惧,也没有人退缩,战死沙场本就是战士的宿命,而能为和平与光明献上生命更是骑士无上的荣光。
如果就这样结束,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值得被后人传颂的故事,可就在最后的关头,他犹豫了一下,因为他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尽管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可因此而动摇的信念却无法恢复,封印出现了意外,他被排斥在外,无法靠近。
最后,他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一个可笑的,连英灵资格都被剥夺的幽灵。
“如你们所见,这就是我……令骑士蒙羞的……懦夫……诺丁·伦萨德……”骑士早已醒来,或者说他一直都在,在静静的看着曾经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
“那场战争是……暗雾之乱……吗?”梦千帆擦去了额角的冷汗,尽管不曾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可即使到了现在,经过了数百年时间的沉淀,可随便问个人都还会得到和梦千帆差不多的反应。
那是当时的人类文明无法解读的诡异力量,不少弱小的国家甚至还因此灭亡。大陆上一片哀鸿遍野,战火燃尽了人类所踏足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个黑暗的年代,让自然使得以作为一股强大的力量,首次正式的登上了历史舞台。
即使只从诺丁的记忆中瞥见冰山一角,就足以认识到那场灾祸的可怕,甚至比后人所描述的还要严重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