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隐,出生在50年代的武汉,这个年代的武汉真的特别奇妙,居民们聚集性居住比较多,没人居住的地方基本都是荒郊野地,基本都依江而住。
这里的夏天,眼前似乎永远都浮着一层水雾,犹如火炉上的空气一直都在起伏不定那种感觉,颜色略微带点昏黄。
大家都穿着宽松且而带着纯白色或碎花边的大汗衫,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忙碌着。很少有人能像我们几个人这样,忙里偷闲。谁叫咱们运气好呢。
特别是有很多同龄的女生在上初中刚发育的这个年纪,穿着这种宽大的汗衫或背心,扎着两束马尾辫,豆大的汗珠从粘在额头上的碎发间一直往下流淌,顺着修长的脖子一直往下....尤为惹眼。尤其是....张小雅....嘿嘿。不过我保证,我真不是故意去看的……
现阶段是我上中学的第一个夏天,说实话,平时课上的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下工厂去干活去了,不过今年夏天仗着书同他爸的人际关系,把我们弄到以前日本老工厂里去搬书。(老工厂办公区里面日文书堆成山了)
以前日本的老工厂依江而建,特别大,整个外围都用3米高的红砖墙给围起来了,工厂里可谓应有尽有,学校、宿舍、办公区、仓库、污水厂、俱乐部、车间……我们以前可没有正大光明的进入过这个犹如帝国一般的地方,以前都是从我们的秘密根据地进入。整个暑假,我都和三个死党麻磊、叶书同、殷雄成天厮混在一起。每天下午6点必被指导员骂,每天就拿些破铜烂铁忽悠我!指导员是我们学校老师,也是我们的政治辅导员,我们学生干活都是他在安排的。
先介绍下我的这几个死党
麻磊--和我一个院儿的,从小玩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他龅牙仔,虽然身材较瘦弱,但打起架来势如破竹,癫狂的像只刚生仔的母狗。
书同--是我同学,读书成绩可以用“烂分王”来形容,爸妈也疲于管教,也不太认同“棒子底下出孝子”的古今名言。不过他对电子产品非常感兴趣,曾经把德生R218收音机自己改造弄了一个加强版的无线台,经常侦查到一些有趣的声音。
殷雄--他比我大3个月,住我家楼上,是个不折不扣的死胖子,一肚子的坏水,曾经把女同学的肚兜挂脖子上的系带给扯了下来,把女同学吓的好几天都不敢来上学。这家伙胆儿还挺肥,一个人晚上打着手电筒跑到日本工厂去找他遗失的课本。
我得特别介绍下胖子,胖子这人虽然人看着挺猥琐的,倒是挺仗义,性格比较冲动,爸妈都不太喜欢我跟他一起玩,原因就是他手脚不干净,有喜欢偷东西的毛病,胖子猥琐的地方就在这里,偷了东西之后还告诉你
“有没有发现你有什么东西不见啦?”
可能家里人觉得他个人习惯不是很好,所以不太喜欢我跟胖子在一起玩,不过也还好,毕竟是我的死党。
“乔乔!来吃饭啦!”
我妈还是像往常一样,吃个饭嘛,老是像嚎丧一样,叫那么大声!
家里挺简陋的,一共就两个房间,爸妈一个我一个,爸妈的房间又是客厅又卧室,我们家做饭是在外面走廊上,在这里住久了,每天中午或者晚上,闻着味儿,就能分辨出是哪家做的,就有这么神奇。
“乔乔,你捡个破盒子回来干嘛?”我爸打趣道
“咱们家好像也没人干过收破烂这行当啊,哈哈,你说是不?”
“这铁盒子打不开了,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弄开?”我一脸不耐烦,从回家到现在一直都惦记着这个盒子,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我那电工工具包里有砂纸,你先拿去打磨试试。”
我丢了魂似的再次回到自己房间,一直鼓捣起我那个铁盒子起来。
深夜,我已经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头抬了抬,两眼昏花,在这个昏暗的灯光下身上被咬了不知道多少包,晚上最讨人厌的就是这些飞蛾蚊子类的。
磨了这么久的铁盒,盒子外面大概的轮廓可以看清楚一些东西了,是用繁体字写的什么実験。
隐约看到上面慢慢显露出来的字体“荒源実験室”
“是实验室吗?”我自言自语
好像这个名字在哪见过,半天又想不起来,因为这几个字确实在前几天见过。
我突然联想到,我们在日本工厂办公区搬书的时候好像在几本书的封面见过。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我其实有点时候确实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或者解不开,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把谜底解开。
或许现在是趁热打铁的时候,我实在是不想等到明天,跑到公社仓库去翻我们搬过去的书。
不过这个铁盒子确实紧,仿佛盖子和底盒镶在一起,软硬兼施都拿它没办法,我暂时先把盒子放在我的床底,先把这个荒源实验室搞清楚再说,因为一想到那天的遭遇,就心有余悸。
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凌晨1点,随手就把闹钟的电池给下了。手上提着布鞋,光着脚用前脚掌轻踏地面,连我自己都听不到任何动静,悄咪咪走到窗前,把鞋放在了窗台,往窗外看了看,今天的月亮还挺圆的,外面这么映亮。
我拿了一根长竹竿,一只腿伸向窗外,一只手往楼上捅。
“当当、当、当”“胖子~”
“胖”“子~”
“闯到个鬼哟,深更半夜的,搞么名堂撒~”胖子将头伸出窗外
“下来,有事找你”
我俩顺着窗外,顺着雨檐爬到了一层大雨檐。俩人在楼下草丛里四目相对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胖子似乎还没睡醒,脚上还穿着洗完未干的解放牌绿胶鞋
“你昨天生病请假了,我和书同昨天跑到办公区旁边那栋楼,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黄金万两???”胖子半天也没憋什么好屁
“我发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我说出这句话时,心里还在打颤,脑子里瞬间又浮想起那天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要说啥了。”
“??????”我还是一头雾水
“你最好别知道那么多,对你没好处。”
“合着你们两个鸟人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我皱着眉头盯着胖子
“行了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明白了。”
说着说着,我紧跟胖子其后。
这个点半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些虫鸣蛙叫,不过这个点出来还是蛮有气氛的。(要是和张小雅一起该有多好,嘿嘿)
穿过了好几条胡同,我发现不对。
“胖子,你带我去江边干嘛?”感觉胖子一脸阴沉,和平时不太一样。
“给你看样东西”
胖子把他的背心脱了下来,露出他黝黑的后背。
“我的天,你这是怎么弄的?”
“这个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正说着,我们已经带我来到了江边东北角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看着前面的龙王庙,又唤起很多童年回忆,小时候我们经常在龙王庙里偷火柴。这个龙王庙不大,连人都进不去,有点像清朝时代的建筑,黑瓦青砖挑檐,柱底石都是那种雕刻的非常出众的那种凶兽,里面有供奉着一个神仙,虽然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神仙是谁。
趁着夜色,我再次看了看胖子的后背,只见他后背有一条很深的长条状的伤疤,伤疤有点扩散,黑色一丝一丝蔓延。
“胖子,你这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