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萌看着没有了笑脸的好友,斟酌再三还是开了口:“你想过以后没有?”
唐艾捂住双眼,自嘲一笑:“呵呵,以后?还有以后吗?”
祝萌趴在沙发靠垫上,皱眉思索道:“这张兰往里面一蹲,你爸搞不好就要纳第三房了!你这不是把联姻搞簧了吗,他正好亲自上阵!我想想,张秦两家都没戏,任家已经撕破脸。
祝二不可能把祝然嫁他,那么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祝四这个老姑娘了。说真的,你准备要回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吗?”
“呵呵,如果真找上了祝四,那可就有意思了!”唐艾顿了顿,又轻声开口道:“至于股份…我还没想好。萌萌,你说我该要吗?”
“嘁!”祝萌翻了个身,仰躺在沙发上,一只腿搭上了靠背,双眼盯着墙顶纷飞的海浪坚定道:“肯定得要啊!把所有都抛开,这算是你母亲的遗物吧?她这么做,还不是心疼你?
以你爸那铁公鸡的德行,想拿到这百分之五的股权,那得费多大的劲啊?你爸要是个有德的还好说,问题他连人都…啧,反正别让你妈妈的努力付诸东流就好。哎,这任之初也不劝劝你!不过…他的身份也确实不太好开口。”
唐艾站起身,缓缓走向冰柜:“他倒不是怕我猜忌,只是不想逼迫我而已。虽说他最近成熟不少,但终究还是个男孩。对于感情的处理,还做不到很细腻。你喝什么?”
“可乐!我需要甜甜我的胃!你能不能不要真把我当宠物?没日没夜的撒粮?”
唐艾选了一瓶清茶,又拿了听可乐:“给!冰柜又快空了,我不多喂点粮,你还不得把我吃垮?说说,除了我妈,还有其他原因吗?”
祝萌接过可乐,猛灌了一口:“呼,真爽!拿了这百分之五,第一,能表明你的态度,证明你不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小女孩;第二,你有足够的实力,对你爸给你东拉西扯的联姻说不;第三,即使他再娶,更甚至有小孩,你都不用顾及什么。钱财在手,天下我有!”
唐艾咽下一口茶,目光有些深远:“其实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善良,我只是担心拿回这股份,他会狗急跳墙。他本就是最看中名利,我这是戳了他的心窝子。再加上任之初的关系,我怕他会煽动其他股东对付我。”
“咳咳咳…”祝萌差点被可乐噎死:“他在你心里已经这么恶心了吗?”
唐艾斜睨一眼,淡淡开口:“他本就是这种人。”
祝萌抽出纸巾擦了擦衣服上溅出的可乐,眼珠子滴溜一转,猛的站起身:“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唐艾有些惊讶,满眼都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洗耳恭听!”
祝萌一边说一边往楼梯跑:“快,把衣服换了!我们去购物!”
唐艾不解的喊道:“购物?你是说,让我买套霸气的衣服然后杀去唐氏,来个下马威?”
祝萌卡在楼梯中间,缓缓回头,尬笑:“呵呵,我只是想起,上个礼拜我们一直说要买衣服来着…”
唐艾:“…你的思维模式永远都教人望尘莫及!”
祝萌跺跺脚:“哎呀,走啦!待家里也想不出什么名堂,还不如好好放空自己,开心一下!说不定买了一堆,心情愉悦,决定就出来了呢?”
“好吧!”唐艾懒懒起身,打了个呵欠:“我跟任之初打个电话,怕他等下回来找不到我。”
“哎哟!我不听不听!”祝萌捂着耳朵像只兔子一样窜上了二楼:“你们太恶心了!呕…”
“喂!”唐艾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弱弱说了句:“你那大香肠似的眼睛咋办?”
将茶几上的空瓶收了收,慢吞吞的走回房间。打开空荡荡的衣柜,也确实该买点了。勾了勾嘴角,马上又要回学校上课了,很期待和他的校园恋爱呢!
换了一身舒适的休闲套装,看了看自己齐腰的长发,有点油了,又不太想洗头。拿出手机,想了想,就按了视频通话。
对方已拒绝。
唐艾挑挑眉,没再理会手机,径直进了浴室。
扎头发化妆一套下来,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可手机仍是毫无动静。唐艾笑了笑,走进衣帽间挑了一个挎包,将手机也塞了进去,便出门找祝萌了。
敲敲门,屋内传来祝萌的声音:“来了!”
门被打开,祝萌摸瞎似的走出来:“走吧!”
唐艾伸手在祝萌眼前晃了晃:“你戴这个真的能看见吗?”
祝萌用手摸了半天,才碰到唐艾的手:“这不能看见吗?没事!屋里光线暗,走吧!对了,你跟任之初打电话了吗?等下买多了,还得让他提!”
唐艾若无其事的下了楼:“联系不上,等下实在拿不动,再找秦羽墨吧!”
祝萌咂咂嘴:“啧啧,有备胎的女人就是嚣张。任之初阿任之初,刚好了没几天,老毛病又犯了!咱不理他!”
唐艾淡笑道:“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祝萌脱下眼镜看了看挂钟:“我去,这都两点了,我竟然完全没觉得饿!果然买买买才是女人生命的全部!”
“废话真多,快走!”
两人来到商业街,随便吃了点就开始疯狂shopping。手上越提越多,祝萌有些喘,找了休息区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唐艾,咱停停行吗?你这哪是购物,完全是在复仇啊!我知道这是任之初家开的,但就算你把这洗劫一空,也报复他不了半分啊!他还要偷着乐呢!”
唐艾不喜不怒,也坐在了椅子上。掏出电话,上面仍没有任何消息。翻了翻电话本,打给了秦羽墨。
电话那头很快便接听了,语带欣喜:“小艾?”
“羽墨,能帮下忙吗?”
……
挂断电话,唐艾发着呆,自己这是在干嘛?果然爱情是毒药吗?
“小艾,”祝萌拍拍唐艾的肩:“你看一楼那里是不是任之初?”
唐艾闻言望过去,那边是任之初没错。但却是她从未见过,狼狈不已的任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