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萌双唇嗫嚅,所有言语哽在胸口,只能直直的看着祝嫣,却无法开口。
任之初接过话头,淡淡发声:“祝小姐,漂亮话说出口确实不会闪了舌头,只是颠倒黑白的话就要承受被覆灭的苦果。
我不管你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怀,因为那些与我无关。但你说我老婆,就是不行!
我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抱得美人归。她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藏在心里的念,也是我在这世上最珍视的人。你把她说的如此不堪,就是与我为敌。
要知道,不是因为她,你根本没资格坐在这里。”
唐艾压住上扬的嘴角,脸色绯红。佯装无事的左右乱瞟,却见已经沉默半晌的司马宁低着头,只露出深深皱着的眉,这反应不对啊?
现在不正是攻心的时候吗?以他那长袖善舞的性格,倘若平常,早已经抱着祝萌不撒手了。而现在却是这般,难道…
将视线移到祝嫣身上,她一副“我不听,我不信,你闭嘴否则我死给你看”的模样,显然被打击的不轻。
任之初却没有见好就收,继续道:“接受不了就请离开,我不想这样的话说第三次,浪费时间。”
祝嫣的眼泪如珠,大颗大颗的滚落脸庞,却仍不死心:“任哥哥对不起!唐小姐也别太在意。今天我来也是想与任哥哥和祝萌重修旧好而已。不好意思破坏气氛了,我去看看菜怎么还没来!”
唐艾有些费解,是不是粉底越厚,就能越有勇气?反正丢的不是自己的脸?
挪了挪椅子,将头歪在祝萌肩上,调侃道:“你这么装哑巴,是留着力气大吃特吃吗?”
祝萌用胳膊推推唐艾:“你的头是铅球吗?又沉又实!”
唐艾用脑袋在祝萌肩上蹭了蹭,撒娇道:“这不压你正好嘛~”
祝萌往后靠了靠,抱住胳膊搓搓手臂:“咦~恶心!谁让你压了?”
任之初有点吃味,每天看着这两货对着开车,而自己这个正主却“独守空闺”,哎!空虚寂寞冷啊!
“小艾!”
任之初看向来人,得!又来一个争宠的!
“羽墨!”唐艾站起身,有些浮夸的笑道:“哎哟!缘分那!你也来吃饭吗?一起吧!不管你爱吃什么,我们都有!”
秦羽墨状似为难道:“可我还有一个朋友…”
唐艾挥挥手,豪气道:“你秦羽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来来来,快坐!”
秦羽墨赶忙拉开座椅,笑道:“那我们却之不恭了!”
任之初:“…”你们要不要这么假?
祝萌傻呵呵道:“秦羽墨,我们可真有缘!”
任之初…打脸来的太快。
“菜来了…”祝嫣本是调整好心态,一路笑脸而来。可见到秦羽墨身旁的人却立马变了颜色,有些不自然的笑道:“这是又邀了朋友吗?”
祝萌见无人搭理祝嫣,她一个人端着餐盘,面色尴尬,实在有些不忍心。只好接道:“他们也在这吃饭,正好遇到了。你怎么端起菜来了?快坐!”
祝嫣又恢复笑脸落了座,只是那眼神貌似在看祝萌,却又不像:“反正我也要过来,顺道而已。”
唐艾转转眼珠,蹲下身佯装扣鞋扣,快速的看向了桌底,只见祝嫣的腿正搁在司马宁的大腿上。
可能由于自己突然的动作,那只腿猛的收了回去。缓缓起身,心中感念了一把张兰。不是在她的“耳濡目染”下,自己不会对这种事这么敏感。
不过这也说的通了,看来晚上回去要好好和祝萌谈谈了。扫了一眼狼狈为奸的两人,他们面色都有些不自然,特别是祝嫣,本是好转的脸色,现在隐隐发白。
心中冷笑一声,看向秦羽墨,笑着说道:“羽墨啊,还不介绍一下?”
秦羽墨心领神会:“这位是余家独子,余海。”
任之初挑挑眉,勾起嘴角问道:“余家?是政界赫赫有名的那个余家?”
余海谦逊摆手道:“抬爱了!比起这位祝嫣小姐家里,还是略逊一筹!”
秦羽墨佯装吃惊道:“祝家千金也在?今天真是三生有幸啊!诶,小海,可我听说最近祝家官司缠身,但看祝小姐这般…应该是假消息吧?”
余海煞有其事的点头道:“外头确实是胡编乱造,祝家不过是贪污受贿、强行征收而已。呃…当然我相信这也是谣言,对吧?祝小姐!何况你们家还有司马家的律师团助阵,肯定能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的!”
祝嫣咬着银牙,努力扬起嘴角道:“我虽然不太了解爸爸的政务,但还是借你吉言了!”
唐艾憋住笑,起身道:“菜来了,大家开吃吧!边吃边聊啊!司马宁,快帮我们家祝萌涮肉啊!”
“司马?”余海神补刀道:“不愧是祝家千金!出门不带保镖带律师!佩服!我们望尘莫及啊!”
唐艾心中狂笑,不愧是曾经的“一枝独秀”,嘴就是厉害!
司马宁讪笑道:“误会误会!我今天是来陪女朋友的,而祝小姐是来…”
唐艾打断话头,毫不客气的笑着说道:“她是来找男人的!”
“哦?”秦羽墨见缝插针:“她找的人在哪?”
唐艾朝着任之初努努嘴,悄悄做了个鬼脸就低下头闷笑。
任之初:“…我不认识她。”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祝嫣实在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唐艾双手抱臂,敲起二郎腿,不屑道:“怎样?”
祝嫣刚有所动作,就被司马宁拦下,他揽过祝嫣,冷冷环视众人道:“不好意思各位!我想小嫣可能身体不适,我先送她回去了,你们慢用!”
说罢也不理会祝嫣的挣扎,抬步就走。
“啪!”
“司马宁!”祝萌猛的拍桌,站起身指着司马宁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司马宁停住脚步,却没回头:“祝萌,不是因为祝嫣,我都懒得和你这种白痴说话。”
唐艾猝不及防一跃而起,奔向司马宁,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向他的头部用力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