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随着小小来到后山,躲在了一处山坳里。
唐艾瞥了眼去到另一个角落打电话的任之初,又望向村子方向的点点火光,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小声说道:“小小,你等会和这个姐姐躲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离开。”
方小打了个寒蝉,嗫嚅道:“姐姐不用担心,这里是我父母和露露姐的坟头,他们忌讳,不会…不会过来的。”
唐艾环视一周,心中不免悲凉。这埋葬了三人的地方,不仅没有什么牌位,甚至连个鼓包都没有:“怎么没有立碑?”
小小委屈的小声咬牙说:“他们不让…他们说死于非命的都不配留下痕迹,其实…他们就是做贼心虚!”
唐艾本想说些什么,却见到去而复返的任之初。
“我爸那边的人,最快也得三四个小时才能到。你带着他们躲在这里,手机给你,到时候他们和你联系,我和秦羽墨去引开他们。”
唐艾将手机递给祝萌,摇摇头,目光坚定一字一顿道:“我唐艾既然选择了你,必然生死相随。”
任之初本想再劝说一番,但看着唐艾载满星光的眼却无话可说。
众人沉默的蜷缩着,心思各异。唐艾摩挲着刀柄,听着渐行渐近的嘈杂声,心内一片平静。
过往的自己即使有万般不悦,也只会将即将爆发的自己包裹在笑脸之下。心内的黑洞越积越大,几乎将自己淹没的快要窒息。
这样挺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即使赴汤蹈火,心中不留遗憾与阴霾。
“我们走吧!”任之初紧紧唐艾的手小声说道:“祝萌,你带着小小藏好。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祝萌满眼水光的看向唐艾,祈求道:“小艾,留下来好不好!”
唐艾摸摸祝萌的头:“乖!再怎么说保护你这只小可爱是我这个做主人的责任!萌萌,藏好哦!我们还指望着你呢!走了!”
秦羽墨拍拍祝萌的肩:“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唐艾有事的!即使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三人悄无声息的窜到另一头,等待时机。
任之初坐在地上低声说道:“秦羽墨,我欠你一条命。”
秦羽墨少有的阴沉,冷冷说道:“你不欠我什么。是我自己要来,被辱之仇也是我要报的!但对于唐艾,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你明知道她状态不好,却为了自己的家事把她带了过来。不考虑自己的愚蠢和天真,想当然的认为你可以解决一切。
如果我们全都葬送在这也就罢了,万一…”
秦羽墨撑着头,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唐艾轻拍他的肩,安抚道:“羽墨,别这样!这…是我的选择,何况比起以前空荡荡的生活,现在对于我来说,更有意义。”
任之初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沉默一阵,低低说了声:“准备好了吗?跑!”
三人一跃而起,向着树林更深处跑去。
“他们在那!快!”
后面喧嚣的声音传入唐艾耳中,是那么不真实。回过头勾起嘴角说道:“他们应该是分散的,现在追过来的只有七八个人,选个地方解决他们。”
任之初应道:“前面有个下坡,就那里吧!”
唐艾从包中掏出绳子,递给任之初:“喏,做个陷阱。”
任之初愣了下,将一头扔给秦羽墨,疑惑道:“你怎么随身携带麻绳?”
唐艾支吾道:“在…小小家看到,顺了过来,准备…准备绑小动物的!”
任之初半信半疑,却没有再说什么。将绳子两头绷紧,等待猎物上钩。
做好一切,拉着唐艾躲到稍远处,叮嘱道:“一会儿不要出声,交给我和秦羽墨就好。”
唐艾乖巧点头,手却握紧了包里的瓶瓶罐罐。
“啊啊啊!”
唐艾听着惨叫声,猫着腰走向最近一个滚落在地落单的村民,猛的扑过去,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支手起刀落。
温热的血液溅了满脸,也懒得去擦。微笑看着捂着肚子的人,一脚踩在了他的脖颈处。掏出装有蚂蚁的瓶子,倒入了他的眼耳口鼻。
拍拍手,重新拿起“装备”,走向了任之初那头。
任之初正与三个村名扭打在一起,凭着自己多年的舞蹈功底,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的靠近。
一刀刺进最旁边人的腰腹,一个灵活的下腰躲过另一人的攻击,同一时间将匕首推进对方的腹部。完美!
唐艾直起身,对着将村名踩在脚底的任之初,露出八颗微笑齿。
任之初:“…你怎么随身带刀?”
唐艾笑容僵在脸上,磕巴道:“我们去拯救秦羽墨吧!”
收拾完这批,又有点点火光向他们而来。秦羽墨皱眉道:“这边的动静应该把所有的村名都吸引过来了,不然我们分散吧?任之初,你带着唐艾尽量找地方躲。我去引开他们!”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走!”唐艾截过秦羽墨的话头,从包里掏出瓶瓶罐罐分给两人道:“这些应该能拖延一下。”
接着又拿出几个血袋握在手里遗憾道:“早知道多弄几个了,管它浓度高不高!”
任之初终于是明白过来了,有些生气道:“这么说,今天即使这些人不找我们,你也得去找他们?”
秦羽墨冷冷说道:“你生什么气?不是唐艾,我们现在连那几个村名都摆不平!等着他们都过来,我们只有等死!”
任之初皱眉道:“她这是以身犯险!”
秦羽墨反驳:“来这里就是冒险!”
“好了,别吵了!”唐艾拉开两人:“现在读档,等打完小怪兽你们再继续,我不拦着!”
任之初懊恼的揉揉额头,声音沙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秦羽墨也蹲下来,不自然的说道:“别跟我煽情!”
唐艾撇撇嘴,呵!男人!摆弄着手里的血包,有些后悔没留点祝萌。她…应该没事吧?一定会没事的…
“你手里是什么?”任之初拿过一个血包,对着月光看了看,又拿到鼻子前闻闻,疑惑道:“这是稀释的油漆?”
唐艾眨眨眼,干巴巴的说道:“呵呵…你可以这么认为!”
秦羽墨从任之初手里接过,仔细看了看,用力的嗅了嗅:“不是油漆,有血腥味。唐艾,你从哪里弄的啊?”
唐艾本想阻止,奈何秦羽墨动作太快,听到他如此发问,心中的小恶魔又窜了出来,邪笑道:“是血没错。至于从哪里来嘛,嘿嘿。女人的那几天,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