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掉烟,起身回了房间,没有看身后的他是什么表情。
躺到床上,不由问自己:是不是太不知足?
还没开始的时候,总是追在他的身后,只要他一个眼神就可以开心的不能自己。
第一次牵手后,觉得只要他在身边,什么就能不在乎。
当他离开后,希望他再次出现,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而现在…他在努力的对自己好,可…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明明以前只会一笑而过的事情,现在却像个怨妇一样呢?
总说不能为爱改变自己,但现在这样真的还是自己吗?爱一个人真的没有平常心吗?太在乎,真的更容易失去吗?
也许…以前的自己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闹铃响起,唐艾揉揉发胀的眼睛,犹豫着要不要叫上任之初,最后还是独自悄悄出了门。
来到西郊,时间还很早。仔细探了探路,找到一处隐蔽的位置藏好。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越来越深。
心跳的厉害,强烈的不安感袭变全身。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离所谓的交易时间还有半小时,唐艾决定听从直觉,悄无声息的沿着事先探好的通道退出了工厂。
这块位置比较偏僻,需要走一段距离才能拦到车。好在有树林做掩护,独自行走的身影才不那么突兀。
走出没多远,晃眼的车灯迎面而来。唐艾躲在树后,一辆辆车呼啸而过。
借着黑夜的掩护,唐艾爬上树,拿出望远镜看向工厂的方向。
车总共有五辆,来人里没有女性,全是体态健硕,杀气腾腾的黑衣男人。
唐艾放下望远镜,冷汗岑岑。他们…有木仓。这明显就是一个局,若不是跟任之初吵架,若不是自己突如其来的不安,那么…
这时,背后一阵灯光,唐艾顿觉不妙,拿出望远镜,果然来车驾驶座上的是任之初,副驾驶却是安宁。
而车后,竟是空空如也!他竟然没叫保镖!
赶忙掏出手机,给秦羽墨发出信息:“安宁是内鬼,你们赶快走!工厂是个局!他们有木仓。”
发完消息,唐艾又拿出望远镜,期望车快点掉头!再近一点就要被发现了!
可还是晚了,秦羽墨应该看到了消息,他们的车左摇右晃在公路上蛇形。激烈的刹车摩擦声,引来了工厂那边的注意,有三辆车向着这边开了过来。
跳下树,猫着腰来到任之初他们附近,选了比他们车身更靠近工厂的位置,又攀上了树。
快速放下背包,拿出装着汽油的瓶子、裹着油布的石头和打火机。
稍作思索,还是放弃了给秦羽墨发消息的念头。
好在那三辆车停下的地方离任之初他们有些距离。
唐艾算准时机,使出吃奶的力气扔下汽油瓶砸向头车,乘黑衣人下车怔愣的功夫,又甩出已经点燃的石头,随着火石纷纷下落,车身迅速燃烧起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唐艾爬下树,向着任之初的车狂奔而去。
上车之后,任之初急忙掉头,油门踩到底,迅速驶离。
爆炸声在不久后响起,唐艾终于舒了口气。看了看已经晕厥的安宁,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将手从缝隙中穿过,拉开了副驾驶的门,随后敏捷的翻到副驾驶,将安宁扔了出去。
“小…小艾!”祝萌本想说,这也太狠了吧?但被唐艾投过来的视线惊住,立马调转风向:“呵呵…你小巧玲珑,身手矫健…真厉害…”
唐艾收回目光,关上车门。老老实实坐下并扣上了安全带:“你们都把安全带系上,要遵守交通规则。”
众人:“…”
一路气氛紧绷的回到家,任之初松松衣领,满脸冰霜:“唐艾留下,你们回自己房间。”
秦羽墨叹口气,转身走了。
祝萌吐吐舌头,拉起殷晶准备上楼,可怎么都拉不动。
殷晶看着任之初,虽说还是一副要睡不醒的表情,但语气却十分强硬:“你走!”
任之初淡淡的目光扫过来:“不想滚就闭嘴。”
殷晶挡在唐艾身前,不再言语,但立场鲜明。
“你很好!”任之初一个闪身来到殷晶面前,拳头却硬生生的止住。
唐艾目光直直的看着拳头:“不落下吗?你不是气势很凶吗?不是想打我吗?为什么还不动手?快一点,我累了。”
任之初额头的青筋直冒:“现在想和你单独聊聊,已经这么难了吗?”
“呵呵…”唐艾冷冷看向任之初:“你这是只想和我聊聊的样子吗?”
任之初深吸一口气:“你这么护着她是什么意思?万一她…”
“她不会!”唐艾打断道:“我相信我的直觉。”
“直觉?”任之初被气笑了:“这种情况你谈直觉,这是…”
唐艾冷笑:“怎么不继续?不就是讽刺我没脑子吗?你就有这玩意了吗?安宁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跟着她跑,连保镖都不带?你踏马中毒了吧?”
“好好好…我不跟你吵。”任之初举起双手,转身出门。走到一半狠狠踢翻了椅子,怒吼道:“我踏马为了谁?当我知道你有可能只身范险的时候,我踏马快疯了!天都塌了,我还顾的了什么?”
“你走吧。”唐艾淡淡说道:“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坐在床上,双手抱膝。有些难过,却又流不出眼泪。起身倒了杯酒,嘴角溢出苦笑。
本来是柔情蜜意里的一丝情调,现在却成了化解烦闷的解药。
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将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原来成长后,连吵架都会变得复杂。
求而不得很苦,那得到之后就会幸福了吗?当自己费劲心思,终于修得正果,才发现所有的美好原来只存在于自己的脑海里,又该如何呢?
自己有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也是借题发挥而已。习惯去迁就与讨好,长期压抑的不满终有爆发的一天。自己…也很虚伪,明明只是将所有的不快,找个理由推给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