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是江湖人对依附于诸侯的武林人士的蔑称,与那些贵族招纳的门客不同,这些人,只做不见光的事。
灰白融纹,一抹浅紫,又何须‘明’说?
“谁管!”不等子明说完,荆羁将剑掷去,刀疤急躲,反被羁用重拳,一拳猛击于地。
“你……”刀疤趴在地上将手伸向男子,像似辱骂,又似哀求,可男子不理,只望着羁。
羁撇了眼手,抬起头,四目相对。
“羁!他是……”子怀似乎察觉到什么,提醒着。
“呵,只要是剑客就可以了!”荆羁伸手握着剑,却没有起身。
喃嗝要脸上并无表情,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横再胸前。
“这是…快剑术……”凫在一旁看着,不自觉的已做招架姿态。
只见喃嗝要一拔,剑气迅猛,向前袭去,荆羁有意,早已俯身躲过,提剑冲去。
刚没过脚的草儿,零星的长在林子里,不知是剑快,还是荆羁的脚重,使得他身后的草儿茎断叶落。
近在咫尺,月色却忽暗了起来,笼住了二人面庞,只剩剑光粼粼,及那份雀跃!
已至身前,嘴角微扬,先俯身斜上刺,让喃嗝要后仰,进而转身横挥,直攻其下,喃嗝要落剑急挡,而用左手剑鞘猛向荆羁砸去,荆羁用左臂格住。
云去了,月也明了,凉夜无声,只听剑声与关节作响。
虽然只是一式,凫已明晓眼前这人,不是荆羁一人能应对的,仅是刚才接下的拔刀剑气,已让凫强退丈远,难得的对手,又怎能让羁独享。
凫从侧击,喃嗝要急退。
“林凫……”被凫解开,羁望着凫。
“这里可不止你一个人,所以,这城的事,也有我份!”
羁昨夜决定留下来时,凫没问,因为凫清楚,羁是怀的怎样的心情。是为了百姓那份侠义,还是为被打败的不甘,或者都无关紧要,只是,从内心深处莫名传出的那一声悸动告诉自己,我应如此。
羁是,凫亦是。
“因此要死,也要一起!”说完凫微笑着,持剑迎对着喃嗝要。
“死么……才不要,在未完成理想之前,我怎会死!”羁回过头来,将剑紧握。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只带他走,不要拦我……”
“怎么可能!”人命攸关,凫他们怎么会让他走?
“羁!上了!”凫向羁示意,想一起发起反击,然而这注定是羁的主场。
凫刚迈步,一阵巨大的痛意传至五脏六腑。
“这…是在巷子里……”凫吐了口血,这是与夏侯浑交手时留下的伤,强撑到现在,又要咳时,凫急用手堵住了嘴。
就在羁分心时,喃嗝要要夺回刀疤,被后面的子怀给射住。
“竹简?”
“放心,凫交给我!”
“嗯!”回复子怀的瞬间,羁用剑向刚刚想要绕过他的喃嗝要斩去。
这一剑,是喃嗝要靠本能躲过去的。
“这是!”
喃嗝要有点吃惊,可羁却并不想给他吃惊的机会,紧接而上,一时间,羁竟处于上风。
“我一开始就很在意,果然……”子怀搀着凫,望着二人说道。
“这只因为羁,他…很强!”凫只是笑着,回了这句话。
喃嗝要为何而惊呢?因为他看不见荆羁的剑!
“我曾听过一个铸剑师说,每把剑在铸造时,因场所、气候、工艺及材质的不同,会拥有不同的特点。”说完,子怀将凫扶到子明身边。
“荆羁的那把,是……”将凫放下后,子怀又望向羁那边。
“没错。”不等子怀说完,凫已给了答案。
荆羁的剑技,在与喃嗝要的的交手中,极限发挥了出来。
“剑轻而质坚,易快攻。”这是羁学剑时,师傅教的第一句话。
“快而不乱,不贪生,不畏死。”
“该死,这个时候,想起老头子的话!”羁咬了咬牙,却并未忘记去挥手中的剑。
此时羁用的也是‘快剑术’。
‘快剑术’,是一种只攻不守的剑术,因为不守,所以四处都是缺点,因为都是缺点,所以要增加用剑的速度与强度,让敌无暇进攻。
‘快剑术’以拔剑剑气起手,再随即起剑前击,让敌不暇,所以羁在喃嗝要起手时,反冲向了他,喃嗝要起手拔剑的那一瞬,反而成了破绽。
左斩右挑,羁的剑让喃嗝要只能去硬接,这时羁突然变式,一道剑气强出,补回了起手的那一剑。
喃嗝要并未完全接下这一剑,左臂被剑气割伤,不过也因此,他与羁拉开了一定距离。
两人都在喘息,呼出的气随风而息。
“在江湖上,有一个笑话,叫做‘明灭可见’,如今见到了,却笑不出来……”听了喃嗝要的话,羁并没回答,只是在那急喘着。
羁的佩剑便是‘明灭’。
在夜里,通过挥剑的倾斜不同,以刃对敌,可让敌看不清剑身及轨迹,尤其是刃薄和色暗的剑,而‘明灭’剑,便是此中最完美的一把。
“这种剑技,再配以快剑术,你的体力,还剩多少?”喃嗝要此问正中羁的要害,这两种剑技都是极耗体力心神的,而羁将两者同时使用,正是想以此来决胜负。
“‘明灭’可不可见,在于是敌还是友,可笑话终是笑话……”
喃嗝要的话语刚落,便见他出现在了羁的身后,臂脥着刀疤,一脚将荆羁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