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的某处,一队白袍骑兵,停在了这里,为首的是一个手持长戈、身披甲胄的约三十余岁的将军,而在这队骑兵面前,有一个山民在跪地叩首。
“将军,就是他们,他们就是那群贼人,小民化成灰都认得他们!”
山民边说便用手指着树,而树上,则捆着三人和一具尸体。
不大的空地,那将军坐在一匹死马上,盯着地上留下的打斗痕迹。
雨迹未干,土地湿软,有两处步痕清浅,显然不是树上的三个贼人的大小。
将军绕有兴致的盯着他们三个,而那三人则面如死灰,暗骂着老九。
“你确定是他们?”将军问那个山民。
“确定!四天前的傍晚,有八名贼人闯进村里,说让我们交出山神的宝藏,若不交出,便要屠村,说给我们两天时间,村长顾伯见贼人凶狠、手段高强,让村里的青年妇孺去离开大山去逃难,只留下了一些上了年纪的大伯老叔们……”
“可……可是没想到这群贼人奸诈歹毒,知道我们要逃,拦路劫杀……”说此山民狠狠的往地上砸了一拳。
“如今…大伙……”至此,山民已经说不出声来,而那将军则将山民扶起。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村子里的大伙儿讨个公道!”
说罢将军下令,将活下的三贼腿脚打断,留五人看守,其余人,赶赴村庄。
“在介己西南,有一座楚军大营。”独眼正在和凫他们对峙。
“安西大营!”凫和羁齐声惊道。
“你们知道?”见此独眼又重新的打量了下二人。
平城与鹰犬的缠斗便与安西大营有关,再次听到安西大营,二人不敢大意,将剑紧握。
“那又怎样。”林凫假装平静回复道。
“此处至安西大营,七十余里,算上山路,一来一回,正好三天路程。”
“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现在正有一队楚军,来这里讨贼,看这样子应是骑兵。”说完独眼向那惊鸟处望去。
“贼是你们,而不是我们。”凫回应。
“可是,你们别忘了,这里是楚西,对楚军而言,楚西之地,皆是贼人!”
“你说什么!”听此荆羁气恼,而后面马蹄声渐起。
“奉劝一句,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老五!我们走!”说完,独眼老二和青面老五上马疾驰,凫和羁愣住没拦,虽不信独眼的话,可也不敢在这多留半刻,随即上马,而小跖还在那里呆愣。
“小跖!快上马!”
“可是……”听到凫的大喊,小跖望了眼老头,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和凫他们离去。
当楚军赶到村子里时,里面只留下毒发而死的冉行,还有那个老头……
凫他们三人三骑,狂奔了十余里,直至出了山林,才下马停下歇息。
“小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遇到这群人。”险里逃生,凫深嘘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搭在小跖的肩上,满脸强堆着笑容的对小跖说道,而羁也在旁边紧盯着。
“我只不过遇见了一个女孩而已……”
“那个坟墓……”凫心里暗想。
“然后,就答应一个承诺,就这样了……”小跖说完,将身子急转,甩开凫的双手,差点让凫摔了一跤。
“所以说,你也不管是否自己能做的到,放任自己的生死,管了这通闲事?”凫甩了甩手追问。
“哼,那又怎样,世上那么大,唯有热闹与闲事不可辜负,热闹多热,闲事多闲,乐趣便有多少。”听此凫与羁二人一愣。
“只是……到最后还是没能完成那个承诺……原本还想着如何向那女孩的爷爷说女孩的事……”说此小跖变的有些沮丧。
见景凫与羁二人相视一笑,两人一同把小跖给拉了起来。
“你竟然还有空沮丧!为了寻你,我们可是吃了多少苦头,浑身破破烂烂的!”
“不得补偿我们两个么?”
“你们!”
说罢两人便要把小跖的衣服脱下以做补偿,而小跖急忙跑开,三人便在三匹马的周围追逐着……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们三人一样的心情,在另一边,青面老五面色沉沉,一脸不悦的跟在独眼后面。
“你是说冉行,一早便想把我们卖了?”
“当然,我们不过是来寻宝藏,冉行在那潜伏,最得手容易,又何须屠戮山民?”独眼回道。
“可毕竟是那位将军的墓冢,掘他的墓,必然引起麻烦,杀了山民,也能防止暴露我们身份。”听此老五反驳道。
“难道杀山民就不麻烦了么?”
“我们九人被人召集,掘墓盗宝,可不管如何作为,我们的身份始终是贼,就算死了,也无人知晓,冉行怕被灭口,所以他一早就打算脱离此事。”
“先是让我们八人露面恐吓,让村子人知道贼只有八人,让山民逃跑求援,然后再让老九一人去劫杀。”
“勿放过一人,诺大的山林,就凭他一个将山民杀绝?就算有鹰帮忙,也不敢说不放走一个,而且老九还是个色胚,那顾老头的孙女顾盼儿也逃,如此估计给他一旬都回不来。”
“三天时间,正好是楚军能来的日子,估算好时辰,让人去寻老九,分散开,正遇楚军去送死,然后剩下弱的几人,冉行亲自动手,如此,事情便会成为贼人屠村,然后内讧互斗而死。”
“尸首全为楚军所得,他人无法插手,然后冉行再在山里蛰伏,杀死那些回来的、求援的山民,至此世上在无人知晓介己山发生何事。”
“便宜兄弟,可真是便宜啊!”独眼轻呵道。
“可不想,有人经过介己山,知道了这里发生了何事,而且一刃封喉,杀了老七,而老九也生死未卜,冉行不确认是否是杀老七那人的对手,所以将余下几人中武艺最好的你我留下,去对付那人,杀人灭口,可不想那人,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老五在那紧接着说道。
“没错”听老五说完独眼长叹了口气,可气没叹完,突觉有哪些不对,脑子还在想,后胸传来了一阵剧痛,只见老五的刀深深的捅进独眼的后胸。
“老五……你……”独眼在那挣扎道。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让你们去夺宝,我们不留后手?”老五在那里冷冷的说道。
“你…是……”独眼的满脸不可置信。
“江湖杂碎,本以为靠你们,能找到那家伙的坟冢,结果一开始就再内斗,死不足惜。”说罢老五将手一扯,那把刀将独眼瞬间断为两节。
“对了,那三个小子,我记住你们了。”老五说完,将刀收鞘,驭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