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明一个早晨都在跟着方云节打拳,期间方云节时不时的教导:
“打拳讲究节奏,不仅是自己的,还有对手的,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会是两眼黑。”
“你不也闭着眼睛打拳的么?”
“这是节奏问题,至少在这养生广场打拳不光讲究视觉的节奏,还有听觉。”
“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难道你不是事先察觉到了我的动静,才对我出手的么?”
吴月明回想一下,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觉告诉他背后有人,就条件反射了。
“对,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你自幼习武,已经练成了许多本能的招式反应,所以除了本能,你战斗是完全不动脑子的。”
吴月明想反驳,却被方云节打断:“就像农民农作,一代代只知道浇水施肥,根本不去发觉背后的原理,那么种植的技术就不可能得到发展。”
吴月明觉得有道理,继续聆听方云节的教诲:“还有就是你的祖武技法,我有所耳闻,祖武技法不仅是天藏域第一武馆的招牌,放在华夏武术界都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一开始我还不怎么了解,昨天看了你们的战斗,我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不会化劲。”此时方云节深邃地看着他:“但你所掌控的祖武技法却让你拥有类似化劲的能力。”
吴月明默认了方云节所说的。
“所以吴月明,我希望你以后少使用祖武技法。”
吴月明有些为难,正是因为祖武技法,他才有资格以自己普通人的身份比肩源士。如果没了祖武技法,自己又有什么资本在这个源力的世界立足呢。
方云节拍了拍吴月明的肩,示意该回去了,养生广场之后是养生讲堂时间,都是些理论,相信吴月明绝对是听不进去的。
路上见吴月明不说话,方云节强调只是少使用,不代表不能使用,吴月明这才想开。
回到庭院的时候,方云节让吴月明连续攻击自己,吴月明不准动用祖武技法,方云节也不会动用源力。
吴月明照做,一连串的攻击都被方云节以分毫只差躲了过去,方云节仅仅一抬脚,吴月明便条件反射向后跳了一步。
“知道自己的问题了吧。”方云节深意的看着吴月明。
吴月明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他就是感觉打方云节像在打一张浮空白纸一样,刚一接触对方的衣襟,对方的身子便顺着自己的拳势侧滑,完全打不着。
“真是的,遇事要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别只看着你的对手。你的心太杂了,想要控制自己的行为,你需要先控制自己的心。”
“那我明天继续跟着你去养生广场吗?”
方云节摇了摇头指向一间木屋:“明天,你跟着他。”
......
文斌,文学院书法社学生。
方云节当天给文斌打了声招呼。
第二天的庭院便多了一张长桌,桌上纸笔墨砚具齐,吴月明出门的时候,文斌已经在庭院练习书法。
吴月明走近并没有引起文斌的注意,对方似乎对自己置若罔闻。
嗯,这多半是对自己的考验,考验自己的耐心,吴月明心想。
等待了半刻钟,文斌终于从自己的意境中走出,没错,这的确是对吴月明耐心的考验,但在书写过程中文斌可没故作姿态,在他进入自己的意境时,这个考验不过是顺手而为。
“你好,我叫文斌,今天由我来对你进行训练,你没意见吧?”
文斌的与其与他的名字一样文质彬彬,吴月明反倒是听着有些别扭。
“今天的训练是练习书法?”
文斌摇了摇头:“书法对你这种小白来说太困难了,我们今天来练简单的。”
说话间,文斌拾起一卷宣纸甩开:“今天我们要练的是,识!字!”
吴月明:“???”
宣纸上笔墨纵横写的是一个“田”字,吴月明怀疑文斌是在故意侮辱自己的智商。
“你觉得简单?那这些字你认识吗?”
既然对方觉得简单,文斌展开一张空白宣纸,笔走龙蛇写下几个大字:“嫖、氅、鼗、曩、磲。”
“第一个是嫖,其他四个我不会啊。”吴月明说完,怎么感觉味道怪怪的。
“所以你还是跟我从简单的开始学吧。”文斌又拿出那个“田”字:“汉字是’形、音、义‘的结合体,但以’六书‘造字法的构造原理解释分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
“象形是以实物外貌特征形转文字,所谓’画成其物,随体诘诎‘就是这个意思。”
一边解释,文斌调动起源之力在虚空中刻画一个“田”字印如庭院,庭院拱起成田形。
“指事的解释有些抽象,这只有靠你自己去理解,我就给你举个列子:你身在’穷‘下,所以更要努力。”
老铁,扎心了......
“形声字以内部特定的形状表音,这个‘磲’和‘渠’便是同音。”文斌又指向刚刚的那张宣纸。
“会意字大多都是由两个或多个有类似特点的字组成,如‘日月通明’、‘弓长自张’‘心自不息’。”
“转注就很简单了,但这类也是较为稀少的,就是两个字可互为注释,同义而不同形,‘巅’和‘顶’便是一对。”
“最后是假借,一般是借用一字去表达描述新的事物,‘闻’即指听觉又指嗅觉。”
吴月明听的快昏昏欲睡的时候,文斌一笔杆敲在他的脑袋上。
“六书前两项为‘造’,中两项为‘组’,后两项为‘用’,现在给你说是没什么用,但今后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