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白一言不发就打了起来,仲夏夜岂会相让,于是乎立刻就招来了暗影,两人皆无功而返。
再次有人入侵,虽然是无恶心的,足以让宇文季成怒不可遏,调来大批侍卫,更是让暗影围的密不透风,至此仲、纪二人再也无法深夜入宫探视。
“念念,你睡了好久了,不可以这么懒哦。”秋扬不顾手伤亲自照料念冰,不时的说话逗弄念冰,好象他能听见一般。
“你不是喜欢读书吗,我可以教你很多你不知道的知识哦,你不起来我就都教给阿祥,不告诉你了。”
“你吹的笛子很好听哦,再吹给我听呀!”
“你吹笛子,我弹琴,你还记得吗?快起来呀,我们再合作一曲,好不好?”
“阿祥告诉我,说你曾说过我跳舞极好看,只你醒,我一定跳给你看好不好?”
秋扬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伏在床边低低的哭泣。
宇文季成在门口默默的看着,早已铁石的心,被注入了叫亲情的复活剂。他和青莲的儿子,在危极时刻居然奋不顾身的救了他,如若他不醒,他有何面目去见水青莲,只要他醒了,他将尽最大的努力弥补他的缺失。
宇文季成若有所思的望着伤心的秋扬,这个好女孩应该留给他的皇儿,她对念冰也是有情意的,否则怎么会不顾生死的拼命救他,所以,仲夏夜,你不能怪朕了,必竟你把她接走,而她自己回来了,说明她不愿同你在一起,那么朕也不算违约了……
心伤的秋扬完全不知道,宇文季成误会了她对念冰的感情,她只当念冰是弟弟,更是悲怜心疼他与洛冰的身世糟遇。
终于上苍还是有一丝怜悯的,念冰再秋扬衣不解带的照顾下,于第三天醒来。
“哭……的丑……死了。”微弱的气息,却不忘打击,这是念冰醒来的第一句话。
念冰目不转睛的看着秋扬,他的心里有着莫可言状的情愫充斥着,这些天她说的话他都听见,知道是她一刻不离的尽心的照顾他,他很想睁开眼睛,告诉她不要哭,却只是醒不来。
“你醒了,太好了,老天总算开眼了。”秋扬忙摸泪,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臭小子,找打是不是,姐哪里丑了?”
“你的手要紧吗?”看到她摸泪的手缠着纱布,念冰攒了力气问道。
秋扬没来的回答没事,宇文季成在得报后,不顾仪态带着风冲了进来,“念冰,孩子你怎么样?”当下也不待念冰回答,就喝问一边垂手而立的一干御医,“如何?”
御医吓的跪到一片,纷纷说只要醒来即可慢慢调理,宇文季成这才解了他们的禁,让他们轮班照料,不得有一丝闪失。
“郡主,姑爷,姑爷说他还有事务没有处理,让郡主先息了,他宿……宿在书房。”银铃挑了门帘,走到里间,小心的回着话。
“啪”纪舒儿一把拍下手中自顾的小铜镜,气红了脸,“他忙,哼,除了成婚当晚他醉倒如泥的宿在这里,他就没有再踏进这新房,当真会忙到如斯地步,这话说的连鬼都不信,银铃带路。”
纪舒儿简直要气死了,想她京城第一美人,又是郡主,而他一小小的状元翰林,居然如此无视她,纪舒儿觉得,张进一定是没有看到她如花的美貌,等到他看到她的面貌,定然不会再这般冷然。
所以她才会如此放下架子,亲自去书房,她就不信会有不爱她美貌的男人,当然仲夏夜除外,他不算男人,纪舒儿在心中忿恨的加了这一句,居然在媚药的药力下,弃她这个美人而走,不是身体有问题是什么,哼!纪舒儿一边恼恨着一边快速的走向书房。
只可惜张进只是本能的担眼看一下来人是谁后,就再也没有正眼看她,任凭她说什么他都只是以“尚有公务为未”,或“嗯”或“知道了,郡主早点休息。”了事,气的纪舒儿摔门而去。
走着走着,她突然间站住了,转头回银铃,“我怎么感觉好象以前见过相公?”
“郡主,可是忘了,重阳登山时我们曾遇到过姑爷!”银铃机伶的上前两步,小声的提醒着。
“遇到?”纪舒儿想起那次重阳半路上,得确遇到几个男子,她一向眼高于顶又心心念念着仲夏夜,当时她那里会注意这些人,如果不是因为杜秋扬是仲夏夜的表弟,她当时岂会瞄他们一眼。
“姑爷当时不顾凶险的为刘慧姐姐驱赶蜂虫,姑爷真是个好人!”
话说到这儿,纪舒儿终于有了印象记起来了,当时张进落水了,“后来,是杜秋扬救了他是吧?”
“可不,郡主想起来了,正是杜公子救的姑爷,看他们当时相处的情景,想来他们是朋友。”
第二日,纪舒儿憋了一肚子气,带着丫鬟婆子一应人等回了安庆王府,到底不好意思将她与相公未圆房之事拿出来诉苦,只絮絮叨叨的同她娘说了些细碎事,倒也解了些郁闷之气。
于是,听闻纪月白在家,便起了精神去找纪月白了,入的门口,就见纪月白在仔细的作画,神情异常专注认真。
悄没声息的走过去准备吓他一下,哪知纪月白练武之人耳力过佳,早已听到动静,未及她靠近,就已抬头,“作什么鬼!”
“哥哥好生没劲,总是发现人家,这是在画什么?”纪舒儿撒着娇,绕过书桌细看他在画作。
画只画了大半,却是可以看出画的是个年轻男子,眉目如画,顾盼生姿,英俊中带着几分阴柔,秀美中透着英气,待随着他的画笔逐渐看下去,却心惊的发现,“这,这不是仲公子的表弟,杜秋扬!”
“哼,哪里是他表弟。”纪月白停住笔冷嗤一声,俊雅的脸上布满忿色。
“哥哥,此话是何意?”纪舒儿也不是傻子,心里阴阴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不知这不好的预感到底是什么。
纪月白索性放下了笔,转了身子,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巾帕拭了手,“他们当真好本事,将你我骗的好苦,你恐怕不会想到杜秋扬就是锦泰掌柜杜寿贵的女儿,仲夏夜的心头之人,杜丹梦!”
纪舒儿犹如当头受了声闷雷隆炸,想到自己曾与她同桌而席,以礼相待;为了仲夏夜与她套近乎,温言细语;种种往日画面闪过,顿觉受了莫大的羞辱,气恨难平,没好气的道,“如此哥哥还在此画起那贱人来,却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