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一过,就将迎来高三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紧张的气氛已经在同学之间蔓延开来。
空荡的走廊和篮球场,挤满了学生的老师办公室里,都是学生们在问老师题目,一个个好学的面孔,怎么会少了曲夏呢。
她拿着作业本,踮着脚尖看前面排队的人简直是够多的了,摇了摇脑袋便走了。
这时,肩膀被人猛的拍了一下,“在想什么呢?”诸骏言吊儿郎当的跟在曲夏后面,问道。
“没什么。”曲夏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问老师题目,虚掩着说道。
“不告诉我算了。”诸骏言没好气的说道,这几天曲夏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他感到有些不爽,没说几句话便离开了。
还记得以前的时光,诸骏言拿出笔袋里的那张旧旧的照片,虽然都快烂掉了,但他仍然不舍得人掉。
是初中的时候,情窦初开,曲夏几乎每一天都和诸骏言呆在一起,曲夏懊恼的摇摇脑袋,打趣的说道:“我可真是要被你烦死了!”
“哎!是我要被你烦死了好吗!”诸骏言坐在曲夏的后面,拿着书重重的砸曲夏的头。
曲夏被气的不轻,也拿着书砸诸骏言,就是这个时候,喜欢诸骏言的女生班长进来了,她愤恨的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走了。
“你瞧,她又去打小报告了。”曲夏见怪不怪的说。
“反正她说的肯定是你欺负我,我才不害怕呢!”从小就帅气的诸骏言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曲夏看的手心直痒痒,恨不得打他一顿。
事情的结局就是,曲夏和诸骏言两个人都被叫到教室外面罚站。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魅力呢,看来还不是把你给一起告了。”曲夏虽然在罚站,仍是非常嘚瑟的说道,一边说还手舞足蹈了起来。
“曲夏!你在干什么?”班主任站在教室里,朝外面两个人吼道。
教室里顿时一阵笑声。
那时候的曲夏和诸骏言,一起淘气,一起被罚,虽然是惨了一点,但是曲夏觉得只要是和诸骏言一起,被罚站也是开心的。
他虽然长得很帅,可是一说起话来,活像一个喜剧演员,一点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直到后来有个很好看的女生和他表白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配不上她。
即使他的心里好像永远都有曲夏的位置,可是那个位置好像永远都只能是朋友,是不可逾越的陷阱。
诸骏言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变得越来越少说话,和曲夏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之前每天都给曲夏带的早餐,也变成了给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很好看,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是个小男生看到了都会心动吧。
可她偏偏喜欢上了诸骏言。那天,她问道:“你和曲夏是什么关系啊?”
“就是一起长大的普通朋友而已。”当她这么问的时候,诸骏言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
本来彼此的年纪就很小,要说什么未来也是很不实际的事情,诸骏言便提了分手。
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甜蜜,都像热恋一样,诸骏言对她也非常的好,女生不明白为什么要分手。
她求诸骏言,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曲夏远远看着他们在彼此周围迂回徘徊不定,她没说什么,只是说这个女孩很好,你可以试试。
“你和曲夏是什么关系啊?”那句话仍旧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在他的脑海里,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了,之前和这个女生在一起非常别扭的一切原因,好像都是因为他的生活里少了那么一个人。
曲夏。
诸骏言摇摇脑袋,回到了现实生活里。他绕过层层人海,拿起办公桌上的册子,寻找着曲夏的名字,语文131,数学101,英语125,物理105......
“这还是我认识的曲夏吗?这么牛!”诸骏言简直是惊呆了,挠了挠脑袋说道。
记得以前回回都考倒数第一的小丫头,现在却拼了命的努力学习,“世道不同咯。”诸骏言晃着身体,吊儿郎当的走了。
回忆就像一道紧闭的闸门,它永远以一个秘密空间的身份存在在你的心里,不管你此刻关上它或是忘记它。而当你打开那道门的时候,所有情感和回忆都像潮水失去了控制一样喷涌而来,让你措手不及。
16岁的少女身着脏兮兮的校服在破烂不堪的小路上走着,那个女孩是曲夏。
那时候她的印象里,父母常年不在家,总是有开不完的会议和吃不完的酒局。从小就缺乏管教的她过起了二流子的日子,好的不学,坏的全会。
满是烟头的小路上,她直接便是一屁股坐了上去,全然不管地上有多脏。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全新的香烟,她屏住呼吸,颤抖的拿起打火机。
没错,那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抽过香烟,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味道,她非常的好奇。可就在她即将点燃的一瞬间,一只手飞快的把打火机打落在了地上。
“你疯了吗?”诸骏言朝着她怒吼道。那时候的诸骏言穿着整整齐齐的校服,胸前的红领巾异常的耀眼。
“你管我干什么?有必要脏了你的手吗?”曲夏像个刺猬,总想法设法的说出一些很扎人心的话,想要大家都远离她。
“如果你现在放下这些东西,跟我走,说明你还有变好的机会,可如果你还是想继续这样堕落下去,那我也阻止不了你。”诸骏言一字一句,非常重重的说道。
曲夏慢慢的拿起地上的打火机,假装着自己不是第一次抽烟的样子,缓缓的点燃了香烟,说道:“你走吧,我干什么,都与你无关。”
说完,一缕青烟妖娆旋转着从嘴里吐了出来,消失在空中,好像是在炫耀似的。
可这16岁的少年却看着异常成熟的样子。
他非常的生气,歇斯底里一样的,扯掉了胸前的红领巾,洁白的校服外套用力的摔在脏乱的地上,把书包里的书一股脑的倒在地上,拿起一旁的烟盒和打火机,愤怒使得他手忙脚乱。
终于,他点燃了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可是没有吸过烟的他被这烟呛得直咳嗽,秀气的小脸都被呛红了,不知是刚刚的愤怒,还是被烟呛的,额头的青筋也粗鲁的爆了起来。
他说:“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