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禄儿梳妆完毕后便与翠儿一同下了楼,此时金奎已在楼下等候,三人一起吃了些早点后便继续赶路了。
刚出客栈,金禄儿似乎还惦记着那支未曾买下的珠钗,于是道:“翠儿,不知道这别处还没有这般好看的珠钗,我甚是喜欢昨日那支。”
翠儿心知小姐喜欢,于是道:“小姐,不如我们再去那集市上瞧一瞧,兴许还能寻回来。”
不料金奎却打断了她们,“不可,若还在此耽搁,今日怕是到不了桑榆。”
金禄儿有些恼怒,“若师兄不同意,可先行离开,不必在此等候我与翠儿。”语罢,她便与翠儿掉头往街市上走。
不想刚走出几步便被金奎拦了下来,“师妹莫要任性,我说不可便不可。”
“那可由不得师兄!望师兄莫挡我去路。”金禄儿已经有些恼怒了。
金奎只是微微一笑,“若师妹真喜欢那珠钗,我送你便是。”
语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珠钗然后凑近了金禄儿,声音有些温软道,“本想晚些送给师妹的,不想师妹却如此心急。若师妹这绝世美貌添上这蝶翡玉簪,定会光彩夺目。”
语罢,他将珠钗递到了金禄儿面前。
金禄儿望着眼前的珠钗,脸上有些许犹豫,心里其实是极喜欢的,但嘴上却强硬得很:“谁稀罕你这珠钗!”
“当真不要?”金奎有些不信。
金禄儿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啊,师妹当真不喜欢的话,那我便将这珠钗送给别家姑娘了。”金奎边说边将珠钗收了回来。
金禄儿眼神巴巴的看着那珠钗,甚是留恋。
一旁的翠儿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道:“小姐,这不正是你昨日看中的那支吗?既然公子寻得了,您收下便是了。”
金禄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金奎看了一眼金禄儿,嘴角微扬,便将那珠钗递到了她的手中,“师妹想要的,师兄定会满足你。”语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金禄儿望着手中的珠钗竟一时无措,心中竟有那么一丝丝暖意,这金奎似乎并不冷淡。
三人又在马背上驰骋了半日,远看夕阳落山,山风渐起,金奎估算着这桑榆怕是得多加半日方可到达了,于是道:“今晚我们暂且在这鹿背山上度过一宿,明日再赶往桑榆。”
翠儿望了一眼四周,甚是荒凉,未曾有人烟,于是道:“公子,这地方怎住得了人,不如我们再继续前行,找个好些的店家。”
“若再前行,还需二十里路方有店家,这鹿背山上野兽极多,不宜夜行。”金奎说完后望向了金禄儿,她仿若有心事,未曾有片言片语。
金禄儿感觉到来自金奎那关切的目光,这才回过神来,“听师兄的便是,我不曾熟识这里。”
金奎嘴角微微上扬,甚是喜欢金禄儿这般顺从,于是吩咐道:“翠儿,你在此陪护小姐,我到前方看看,稍后便回。”
翠儿点了点头。
语罢,金奎已骑着马驰骋而去,如同闪电般消失在远方。
不一会金奎便折了回来,“前方有一处荒废许久的农家,翠儿你先带小姐到屋内等我,我到这山上找些吃食!”
“好的,公子,我这就带小姐过去。”翠儿应道。
金禄儿望了一眼金奎,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金奎已驰马而去,只剩一抹极为俊朗的背影。
金禄儿与翠儿刚一进屋,便被这屋内浓重的霉臭给熏到了,梁上蛛网密结,屋内器具布满尘土。金禄儿用手在桌上轻轻一抹,便黑了一手,她没好气道:“这师兄也真是的,尽挑些住不得人的地方!”
“小姐,虽是破旧了些,但也好过没有,我这就去打些水来清洗一下。”翠儿说完后转身走了出去。
金禄儿抬头望了望四周,很是好奇这户人家的过往,看着像是好些日子没住人了,不知发生了何事。
此时庭院里传来了翠儿的尖叫声,金禄儿听到后赶紧跑了出去,“翠儿,怎么了?”
翠儿脸色一片惨白,一脸的惊恐:“小....小姐,那井里都是...死...死人.....”
金禄儿听罢便上前一看,只见这井水红得深沉,几只手脚浮于水面,散发着一股呛人的腥臭,她顿时胃里一阵翻滚,慌忙转过身来。
连接两日在马背上驰骋,再加上这呛人的腥臭,金禄儿顿时忍不住呕吐起来。
金奎刚提着吃的回来,一进门便看见金禄儿一副极为难受的样子,于是便冲了过来,“禄儿,你怎么了?”
随着“哗啦啦”的几声,金禄儿便将嘴里的苦水吐了出来,不巧金奎却撞了上来,于是被喷了一身,但他却顾不得这些,一把上前扶住了金禄儿。
金禄儿却一把推开了他,“我没事,只是这井水呛人得很。”
金奎眉头微皱,有些担心道:“吐完可好些了?”
金禄儿嘴上还是很硬气:“死不了,不劳师兄担心!”
金奎苦笑,“我竟如此让师妹嫌弃吗,你看你吐了我一身,这可如何是好?”
金禄儿看了一眼金奎,只见他衣裳上尽是自己吐出来的酸水,极为狼狈,于是道:“这衣裳我会让翠儿帮你洗了,你换下便是了。”
不料金奎却凑到她跟前,轻声道:“若师妹愿意帮我把这衣裳洗了,我定会.....”
没等他说完,金禄儿便打断了他,没好气道:“师兄休想,我定不会从你。”说罢她便转身走进了屋内。
金奎嘴角微微一扯,转而又一脸严肃的往井口走去,这一瞧,他也被呛得要紧,俊眉微蹙,神色凝重,轻叹了一口气便跟着进了屋。
此时翠儿正拿着干草扫着桌上的尘土,神情还带着些许恐慌,她看见金奎回来后脸上便舒坦了些,“公子,你可回来了,刚才我和小姐差点被吓着了,不知发生了何事,竟如此之惨。”
“怕是灭门之灾,原因不得而知。”金奎边说边把打来的山鸡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几颗野果,接着吩咐道:“翠儿,你到庭院去拾些干草回来,我好给你们做些吃食。”
翠儿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金禄儿此时正倚在窗前,望着窗外明月,似有相思之情。金奎走近了她的身侧:“不知师妹有何心事,竟如此郁郁寡欢?”
金禄儿不语,眼角有些许泪痕。
金奎道:“此番远行,师妹若是受了委屈,便尽管道来,师兄定会解你忧愁。”
听罢,金禄儿转过身来,“能解我忧愁者,非二师兄莫属,你便罢也!”
“师妹不试一下,怎知我不能解你忧愁?”金奎显然有些愠怒了。
“我此生只爱二师兄一人,望大师兄能成全我们。”金禄儿只得吐露真心。
“恕我不能成全师妹,此生师妹不管生死,皆是我金奎之人。”他的目光清冷霸道,如鹰一般。
金禄儿内心一震,没想到他的内心这般坚定,又继续道:“若我此刻离去又该如何?”
“我定千里将你寻回,师妹此生只许我一人,别无他人!”金奎眼神坚定且霸道的望着金禄儿,仿佛要将她握于掌中。
“若我此生痛苦一生又该如何?”金禄儿有些绝望了。
“师妹此生怎会有痛苦,只会有快乐,我定会好生待你,惜你如命!”
金禄儿内心一震,竟有些许触动,她竟有些抵挡不住他的霸道了。
金奎忽然将她拥入怀中,“禄儿,安心做我女人可好?”
金禄儿只感觉到他浑身的霸气和男人气息,还有那语气中不容抗拒的宠溺,她竟有些迷恋了,她或许太不懂他了。他是怎样的男人,仿佛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