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故尘中午办理了离店手续。准备再走走小镇上没有走过的地方,傍晚时候出发去随波逐流。
这几日来,他基本都是在繁华区域。这次他打算体验一下小镇上真正的民情。
走的悄无声息,没有通知新认识的朋友王衙内。
洛故尘走在林间小路上,乌九节安静的跟在其身后。
影影绰绰的阳光洒在地上。山地上的大雪没人打扫,铺满了整个世界,只有一条被无数人踩实的冰路面。
不时会遇到一队队的背着干柴的女人和孩子在身边路过。中午了,该回家给孩子和男人做饭了。
大家都沉迷的低头绕过洛故尘。没人多看一眼,多问一句。
在这林间小路上,能看到一条岔路延展而出,举目远望,是一户户排列整齐的屋子,茅草屋,土坯物错落有致。
家家户户的院子周围扎着简易的篱笆。门前的路上露出干干净净的冻土地。
不时能看见一些人家升起的袅袅炊烟。
这个时间村民们大部分男人外出打鱼或是去富户家庭照顾妖兽与牛马等。
只有女人和孩子在家劈柴做饭,中午时光正好,时间上也正是归家之时。
洛故尘从这条岔路拐入村子之中。
前头几个不时交流的妇女带着孩子,看到他跟着来了村里。三五成群的几个人停下脚步,让孩子自己回家,她们则是放下柴火,看着孩子蹦蹦跳跳的行为露出一抹微笑。
“这位公子,前面就是小苗村了,您是不是迷路了?从前面的大道,一直走就能到达镇上。”
一个看起来有些面善的妇女,看到洛故尘走至近前,主动招呼道。
洛故尘一愣神,转而笑了。
“这位大姐,我只是在出来采风,刚刚路过这里,看见这里有人家,就想过来看一看。”
面善的妇女将信将疑的看着洛故尘,不过也没有再多嘴。只是指着前面的小道
“哦,那你沿着这个小路走到尽头就没路了,到时候只需要原路返回就可以了。还有可要注意沿着路走,我们这农村地界,可别弄脏了您这一身衣服。”
“谢谢大姐提醒,我就是转一转就走了。不会打扰到大家的。”
说完朝着几位妇女抱拳作揖,带着乌九节朝着村子内走去。
待到洛故尘走远,她们又发挥了应有的本色。
“这年轻人,长得怪好看的。李家妹子,你说他这是来找谁的?”
“不是说了吗?就是过来逛逛的?”李家妹子憨憨的回了一句。
“呵,这话你也信?这地方有啥?有钱人见了嫌脏眼的地方,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怎么可能没事闲着来这逛?”
李家妹子突然间恍然大悟。
”张大姐,你说的不是那孟寡妇吧?”
张大姐眼睛一翻,嘴里哼哼了几句。也不答话。回了一个你懂的眼神,转身回家给孩子做饭去了。
这回李家妹子可是有些犯嘀咕了,要说那孟寡妇,风评在村里一直不好,但是要说能钓到这样长得好看,看着还是有钱人家公子哥的人,她是不太相信的。
不过这村里,也确实没有别的什么理由能吸引人过来了。
“说不得,真的就是来闲逛的呢?毕竟有钱人家的怪癖,听说还是很多的。”眼看着张大姐走远,自己也不在这站着了,打算回家和自己爷们说道说道今天遇到的这怪事。
一边走一边看,发现家家户户看起来过的都不好。
尤其是有一家墙壁都已经开裂,门也破了洞却没做任何的修理。
洛故尘之所以注意到这家,是因为别人家门前雪都扫的干干净净。就他家,一点没动,太阳一照,院内化出了泥泞。
看来屋主人不是懒,就是外出了。洛故尘暗自评价着。
“喵!”乌九节突然在洛故尘身后叫了一声,眼睛盯着洛故尘刚刚评论过的那家。
“熟人?谁?”洛故尘瞬间读懂了这一声喵语。两天的接触,洛故尘就已经不用幽灵船做翻译,可以简单的理解乌九节叫声的意思了。洛故尘知道自己没那么聪明,他怀疑这是自己超凡能力的附加技能。
“喵喵!”“喵”乌九节,叫了几声,就自顾自的朝着那间破旧的屋子行去。
洛故尘读懂了,赶紧跟上,是那个相思泪的家,不对,记得他是叫朱十六。没想到乌九节居然记得对方的味道。这鼻子赶上狗了。
小院子没有门,洛故尘来到房屋门前,敲了敲那破旧的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应答。
乌九节想要顺着破洞钻进去看看,不过被洛故尘制止。
等了一下发现还是没人回答,也没人来开门。洛故尘打算就此离去了。但是一转头的功夫,发现乌九节不见了。
“小九,去哪了?”洛故尘喊了一声。
然后就听见屋后传来一声尖叫。和乌九节回答的声音“喵~~”。
快步来到屋后,转过屋角发现屋后什么都没有,只要一排猫脚印延申至屋后的小窗户下面,此时窗户大开着。
知道乌九节进了屋,洛故尘转身回到屋前,正好看到一个人背着袋子夺门而出,乌九节从其头顶越过,转身一巴掌又将其扇回了屋里。
“小九,不得胡闹。”
洛故尘一看这个情形,也顺势进了屋,外屋是厨房,此时大灶内空空如也,没有铁锅。露出满是黑灰的炉灶内部。
外务和里屋只见也没有门,洛谷陈进到里屋后发现。
真的是家徒四壁,床都没有,只有一堆茅草,上面铺着乌黑的破布和一张还算完好的桌子。此时桌子上一片狼藉。一个牌位歪道在桌角。桌前还有一个破了沿的碗翻到着。
而此时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小年轻,此时正低头用手抓着袖子,带着恼怒的扭曲表情被乌九节一阵连环巴掌扇到了墙角。
袖子被挠破,棉花从里面露了出来。
这一幕让洛故尘有些似曾相识。
“怎么回事?”发现青年不是那个熟悉的少年,洛谷陈看着乌九节,带着点询问。
乌九节还没来及回答。
小年轻嗖的一声窜了过来,被乌九节啪的一掌拍在了腿上,狗啃屎姿势摔在了洛故尘的鞋前。
“哎哟”一声。小年轻这一下摔得有点懵,但是他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摔倒的。
抬头看见洛故尘就在自己的眼前,连忙蜷起身子捂着自己的腿“哎呀,杀人了,你的妖兽杀人了。我的腿折了啊。”
一边干嚎一边暗中看着洛故尘的反应。
洛故尘就是静静的看着这年轻人的表演。
“喵,喵喵喵”乌九节及时的把自己看到的记忆共享给了洛故尘。
这小年轻一直在里面,刚才乌九节想要从门洞内钻进去就是因为它闻到了里面有人,但是确实不认识的气息。
结果洛故尘不让,它就悄然转了一圈,爬上了屋后的窗户想看一看谁在里面,那个朱十六的面相,都给这只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结果正好看见这陌生的年轻人手里拎着蛇皮袋子,转身朝着后窗窜过来,而牌位前一片狼藉。
任五六就早了洛故尘几分钟进来,他昨天看到朱十六背着大蛇皮袋子回来的,所以以为他弄到了什么好东西,就盯上了,趁着朱十六中午背着自己的布袋子出门的时机。匆匆的进屋来搜寻了一下,发现桌子上的贡品就没忍住,找了一圈找到朱十六的蛇皮袋子,一股脑全装起来就要走,
说来也巧,正要出门的时候,洛故尘和乌九节来了,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时,以为朱十六回来了,吓坏了,赶紧躲在了供桌下面不敢出声,结果等了半天那人也不进来也不走,心里更加忐忑了,就想从后窗户爬出去,结果一转头看见一双金色的双眼冒着光看着自己,直接吓得喊了出来。
洛故尘看着还在地上干嚎的任五六。弯下腰伸手拿起那个蛇皮袋,底部有一个五角星形状的布补丁。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两个银镯子,还有馒头,桃子,苹果,西瓜,一小块猪肉和七十元钱,在袋底还有约莫一小碗的大米,大米上沾染了香灰。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指示妖兽打伤我,现在还抢我东西。快点还给我,不然我喊人了啊。”说这话任五六就伸手要把袋子抢回去。
洛故尘抬手就是一巴掌,这种人,不需要和他废话。
啪~
任五六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嘴角流血,半边脸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这一下洛故尘也没有留手,只是没运起灵气,怕一下自打死了。
打完人的洛故尘,转身先把牌位扶正,然后一件件的把贡品摆好。
牌位上书:显祖妣朱门李氏淑柳生西之莲位阳上孝孙朱十六奉祀
洛故尘郑重的三鞠躬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