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晔正有火没处发,见一个下贱的奴才竟碰了他心爱的红羿,抬腿就将人毫不客气地踹翻在地,“你是什么狗东西也敢碰我的马!”
门房狼狈地爬起来伏跪在地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钟离晔仍不解气,抽出腰间的玄金软鞭右手高举就想狠狠抽过去,但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停了动作,只是上前又补上一脚,骂道:“滚开!”
挨踢的下人赶紧连连往边上挪。
钟离晔一个利落的动作翻身上马,一挥鞭子,马儿立刻奔跑起来,扬起一地的尘土。
门房揉了揉自己被踹疼的肩膀,慢慢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在心里骂道:他大爷的,这九老虎越来越难伺候了!平白无故的时候,怎的就来了将军府,以后可千万别再来了!
老天保佑,千万别来了!
正当她双手合十朝着天空“阿弥陀佛”的时候,一个身形有些魁梧穿着一身枣红军装的女人从另一边转角处走来,见她这幅模样,奇怪道:“你整啥子玩意儿呢?”
这女人声音粗犷又中气十足,吓得门房一个激灵。转头看见人,立马收了脸上的怨气,换上一副热情的样子。
“没什么没什么,林副将这是来找将军吗?将军这会儿应该在正厅呢!哦不对,九皇子已经走了,将军肯定回书房了。”
闫佰仟眉头一锁,瞬间怒了,下意识高声道:“他又来……”余光瞥见附近零星路过的百姓,硬生生压低了声音,以只有两人听见的程度问道:“他怎么又来了?”
“小的不知,不过殿下出门的时候似乎心情不太好。”
闫佰仟不自觉摸上了腰间的佩刀,咬牙切齿道:“准又没好事!”
说完气冲冲地走进将军府,直往书房而去。
半路碰见云笺的亲随,一见她就知道必定是来找将军的,迅速上前告知云笺此刻正在教场。
闫佰仟浓密的双眉直接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暗道:不妙啊不妙,我这可不是撞枪口上了吗?一想起曾经被完全碾压的丢人战绩,她突然觉得身上哪哪儿都开始疼。
但是转念一想,又自己说服自己:罢了罢了,打就打吧,让将军发泄发泄也好,不然憋着气出毛病了可不得了。
她带着壮士断腕的悲壮表情和满腔英勇就义的豪迈,踏步向前。
云家三代从军,代代为将,为朝廷为国家鞠躬尽瘁,马革裹尸,如今除了云笺之外,其余皆已战死沙场,当朝皇帝感念云家功劳,在云笺大败敌国班师回朝之时,另赐将军府,比之原来的大了两倍有余。
府里最为特殊之处,便是依山而建的小型教场,占地面积足以让百人同时演练,刀叉剑戟一应兵器列阵于一侧,整个场地空旷而肃穆。
闫佰仟过来时,云笺正在练剑,刺劈撩挂动作行云流水又带着久经沙场的磅礴气势,看得闫佰仟热血沸腾,忍不住大呼:“好!”
云笺收势,放下剑,取了两把长枪,扔了一把给闫佰仟,道:“过来。”
闫佰仟完全没了之前的小心思,内心的好战因子在疯狂叫嚣,她接过刀摆好架势,直接朝云笺疾步冲去,大喝一声:“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