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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啸天剑,惊雷刀

李灵儿下山买了一匹快马,日夜兼程回到飘云山。伫立在啸天山庄门外。只见门楼倒塌,殿倒楼破,院中荒草遍生。心中凄然。把马拴在门外的树上,迈步走进院里,目及所处,到处都是残垣破壁。儿时模糊的记忆在脑子里飘过。层层大殿,红墙绿瓦。一个伟岸英俊的男孑在荷花池畔练剑……,

十五年后重回这里,眼前的破败让他怀疑这就是他的家?什么都没有了,留给他的只是仇恨。

一层院一层院往里走,大殿,厢房,剑阁,憩亭,假山,绿树告诉他啸天山庄曾经的辉煌。

进入后院,荒草杂藤是数不清的坟墓。这里面埋的是他不认识的亲人。一个个坟头没有墓碑,只有中间的一座大蚊前竖着一块石碑。李灵儿心头发颤,跑到大墓前,双膝跪倒,用手去擦石碑上的凤尘。露出了歪歪扭扭的字迹。“庄主李啸天之墓。

”“爹!”李灵儿嘶声痛哭,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喊过爹。爹妈这个称谓好象离他很遥远,今天父孑见面了,却是天人永隔。

李灵儿跑到村里买了纸,香,酒,三牲祭品。作为儿子尽孝的方只有慰藉父亲的在天之灵了。

哭拜了一回,李灵身负报仇雪耻重任。追寻凶手先要查找线索。牵马去附近的村孑打听有关十五年凶杀案的线索。几经打听,有一个叫王四的人是啸天山庄的杂役。案发那天他去湖里找朋友喝酒,躲过了一却,是那场惨案的唯一幸存者。现在也是五十多岁的老子,在湖里靠打鱼捞虾度日。

李灵儿在湖边一间茅草房里找到了王四。得知灵儿是老庄主的后人。王四喜极而泣。要给李灵儿行跪拜大礼。李灵儿慌忙阻止。看着王四眼里泪花,心里一热。总算在家乡见到了亲人,灵儿给了王四一些钱,王四买了酒肉,主仆二人吃了顿团圆饭。王四是个下人,对于那场凶杀案的原委知道的不多。他提供了一个线索。有一个说书艺人与庄主交情很深,庄主经常请他到山庄说巜三国演义》这个人叫什么他不知通,有个艺名叫喷倒山,在济州东关琵琶山上说书。王四答应明天用船送灵儿去济州。当夜住在了王四家里。

第二天一早撑船启程。李灵儿盘膝坐在船头,观赏南湖美景,只见碧水涌浪,湖中白帆点点,鸟儿在水中嘻戏,捕到鱼儿的大鸟震翅飞到飘云山上。看青山绿水,李灵儿被家乡的美景所吸引,心里有个憧憬,报仇后找到老娘,他要重建啸天山庄,把师傅也接来享天伦之乐。

小船儿一路北上。前面有一座山伸进湖中,有点和磁阳山中的孤剑峰相似。王四告诉他前面这痤山叫小孤山。里面住着一条大蛇,经常出来赫人。过往的船只和打鱼的渔民都不敢靠近。少爷,咱们也得绕道走。

“不妨,照直走就是,少爷我专门抓蛇!”李灵儿给他壮胆。

王四惊喜。看着李灵儿身上铁块般的肌肉道。“我信!我信!”小船贴着山根向前划去。王四告诉他孤山上埋着一个大人物。明朝皇帝崇祯亲封的护宝大将军于洪。

于洪?李灵儿好象听师傅说上一嘴。问道。“是那个叫于无敌的于洪吗?听说他临危受命,护宝出宫,崇祯帝要他招兵买马,以图复国。”

“就是他。咱济州人多少人都在疯传于洪把明朝宝藏藏起来了,天地会的在找,武林中人在找,官府中人在找,不瞒少爷,王四也做过发财梦呢?”王四撑蒿说。

“财帛动人心嘛。”主仆二人闲话。李灵儿怀中的金蟾不安份了,咕咕躁动起来。李灵儿把它托在掌中问道。“你有发现?”李灵儿已感觉到要发生点问题。

金蟾弹腿跳进湖中,飞快地朝山根游去。

李灵儿褪去长衫,对王四道:“四伯在船上等我。”手提紫藤棒也跳入湖中,跟着金蟾潜入湖底。顺着山根往里游,金蟾进入到一个狭长的山洞。在水里能见度低,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黄色的影孑。越往里游水越凉,如进入了冰窟一般。现在是阳春四月,水温宜人,不应该水温下降呀?李灵儿感觉到不妙,山洞里住着一条猛兽。想退出去己经不可能了,那家伙正在里面看着他,这时候他不能有半点慌乱,大蟒随时会发起攻击。他紧握紫藤棒,准备给蟒蛇以迎击。

金蟾发出咕咕的叫声,它在水里不断的跳跃,令李灵儿不解的是蛤蟆不是怕蛇吗?金蟾好似打了鸡血,不但不怕,反而挑战大蛇。李灵儿疑惑的跟在它后面,想一探究竟。

又往前游了几十米,前面有亮光。原来山洞问上延伸。越往里走地势愈高。露出了山洞的全貌。这个山洞很大,比磁阳山道观的面积还大。水光影动,一条大蟒出现在李灵儿面前。它腰身粗如水缸,巨大的身躯盘成磨盘状,硕大的蛇脑袋高高的昂起。奇怪的是它的注意力没有放在李灵儿身上,铃铛眼盯着金蟾。嘴里发出恐怖的嘶吼。

金蟾蹲在大蟒面前对峙,对庞然大物丝亳不惧。反而逼得大蟒步步后退。难道金蟾是高贵的洪荒异兽?现在也只能这样解释这种反常现象了。

泄去了紧张的情绪,李灵儿开始观察山洞的形势。大蟒身后整齐的摆放着一跺贴着封条的珠宝箱子,山洞一脚码着一垛金灿灿的金条。银坨子随处乱放,多得数不胜数。发财了!李灵儿不是贫婪的人,见到这笔富可敌国的财富也是眼冒精光。想来这是师傅送给他的一笔大礼,可以肯定,师傅肯定来过这里,送给他金蟾就能说明一切。

“吼!”大蟒蛇张大血盆大口咆哮,想把金蟾吓退。金蟾调皮的在地上打了个滚,一下孑蹦进了大蟒的嘴里。吓得李灵儿一声惊呼。“不要!”举棍砸向大蟒的脑袋。

大蟒中了风一样在地上翻滚,蛇尾啪啪的抽打着洞壁,大脑袋砰砰的往珠宝箱孑撞,巨大的身躯在山洞里弯拧。李灵儿见大蟒痛苦的样孑,明白了是金蟾在它肚子里作崇。对大蟒说:“孽畜!如果你以后听命于我,可以饶你不死!”

大蟒闻声不动了,强忍着疼痛点点头,表示臣服。

这条大蟒能听懂人话,肯定是家养,莫非它是于洪留下来护宝的猛宠?管它呢?明朝灭亡百年,于洪也成了古人,现在我是这里主人。他用紫藤棒敲敲大蟒的脑袋,说。”小东西,出来吧?”

大蟒张开了嘴。金蟾跳了出来,灵儿伸出手掌。想带金蟾离开这里。小东西翻了一下眼皮,一个飞跃跳到一个大金佛身上,伸出舌头去?金佛身上的包桨,似三年没吃饭的饿汉一样。李灵儿看了半晌方才明白过来,噬金蟾蜍并非食金,而是喜欢吃宝贝身上的包桨虫菌。今个不但发了财,还长了知识。

李灵儿要走了,金蟾恋食,肯定不跟他走了,只得把它留在这里。对大蟒,“从今之后我就是你的主人,好生看管山洞,不得外出惊扰渔民,听明白了吗?”

大蟒点点头,灵儿又对金蟾说。“你在这里呆几天,不得欺负大蟒。过几天我带你走。”

金蟾朝它叫了几声,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灵儿摇头洒笑,沿着原路游了回去。

王四正焦急的看着水面,水花翻涌,灵儿跳到船上。见灵儿没事,王四长长的舒了口气。竹篙点水,小船儿向前飞窜。半天的功夫,小船儿便泊到了顺河门。抛锚上岸。主仆二人上琵琶山,来到了喷到山喷倒山的说书场子,二人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壶茶,磕着瓜孑听起评书来。

“诸位,明医堂于九娘在太白楼广场立擂选婿已有半月。轰动济州,各门各派青年才俊纷纷登台较技。哪一个不想抱得美人归。昆仑少侠岳子松击败了武当弟子马金童,前来观擂的虚谷道长没了面孑。发帖急招武当弟孑齐赴济州。要在济州擂上找回面子。昨日,武当大弟子紫阳少侠刘真巳抵济州,擂台挂号,定于明日挑战岳子松。诸位有所不知。济州太白学院儒侠岳天云,青州大愚侠王忠合。沂州怪侠郑有福名扬四诲,被武林中人推崇为昆仑三侠。侠义天下。势头正猛,被武林中人称为武林新派。在华夏武林的影响已超过了传统的武林名派。虚谷道长汹汹而来,小题大作,正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场征婚擂台演变成名派之争。正所谓是龙争虎斗一场戏,真真假假有玄机,谁胜谁负无所谓,惊木一拍有故事。”

”喷倒山,我有一事不明。于九娘择婿,岳子松诗情剑独步天下,俊美武生,嫁给他不就得了。息擂完婚省去了这许多的麻烦。一个三十多岁的穷秀才问道。

“这位小兄弟问着了,这正是我下文要说的内容。众所周知,济州明医堂是明医大侠于江所创。于江的父亲可了不得,他是崇祯帝身边的重臣。于洪于无敌护宝离京的故事在咱们济州传了百年。于家也为这笔宝藏所累,各方势力都在追查这笔宝藏,于无敌活着可保家族无忧。明医大侠赤霞剑威震黑白两道,足以自保,只可惜两年前突然被人掠走,掠走明医大侠的是三个年轻人,一个身法如龙,一个勇猛如虎,一个凶狠似鹰,自诩为龙神,虎神,鹰神。连明医大侠都不是他三人的对手,可见这三人背景深厚。于姑娘刚烈聪慧,算准了这三尊大神不会罢手,就主动出击,在济州设下大擂等着他们到来。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顿悟。

趁喷倒山歇场的功夫。李灵儿把十两一锭的大银子拍到他面前。“先生,我想听十五年前发生在漂云山啸天山庄的凶杀案。”

喷倒山注视了李灵儿片刻,有了发现,惊喜道:“像!像!李大侠可以暝目了。”少爷请座,待在下慢慢地道来。”喷倒山一拍惊堂木念道:“天陨英才啸泪,英雄落幕惊雷哭。阴云黑雾十几载,今日终见天日开。话说乾隆8年,西域丝绸道上出现了一伙悍匪,专门抢却来往的经商客人,断了华夏与西域的商道。官府派兵征巢,西域沙漠戈壁,浩斡无边,他们声东击西,反而把官军托得精疲力尽。这伙却匪猖獗一时,匪首沙海武魅脑袋发热,却下了啸天山庄的商队。杀人越货,只留下管事一人,割下他的鼻子,耳朵放他回来传话,扬言沙海武魅要斗斗天下第一剑。

李啸天跨上白龙驹赶往西域戈壁滩,在落日崖与沙海武魅相遇。

沙海武魅夺命剑出鞘,剑光闪动,没了人影,原来这家伙练成了魅影无痕的绝妙轻功。李啸天凝神而立,观影追风,沙海武魅是鬼,此时,啸天剑便是神,无论沙海武魃多快,都躲不过李啸天的眼睛。啸天剑出鞘了,沙海武魅看到了可怕的一幕,万道剑茫流星飞矢朝他斩来。一柄巨剑凌空下,遮天蔽日,剑鸣呜呜呜,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细缝。沙海武魅此时方知道他是井底之蛙,惹了不该惹的人,直到身体被斩成两半,也没想明白,天底下竟然有这般逆天的宝剑。

杀了沙海武魅,他手下的乌合之众连夜溃逃。灭了匪患,西域之路得以安宁。乾隆爷赏识李啸天的人品武功,亲书天下笫一剑扁额派济州知府主持挂扁仪式。挂扁那天,啸天山庄宾客如云,武林各门各派都派人参加。大师哥袁天云,二师哥雷风山前来祝贺。师兄弟三人多年不见,见面后述不尽的想念之情。正当大家举杯欢庆时。管家慌慌张张的跑进大殿。“庄主,不好了,有人砸了御赐门扁!”

“谁这么大胆!天下武林齐聚啸天山庄,这人疯了不成?”众英雄一齐飞向大门。只见地下木屑散落,天下笫一剑几个字巳被粉碎,金黄色的笔画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门楼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人叉手而立,身披斗蓬,身后背刀,一根长辫缠于脖胫之上。身高七尺,黑纱蒙面。望着门下的众英雄嘿嘿冷笑。

”你是什么人?”李啸天厉声喝问。

“我是人间正义讨伐使,今天要撕破你假侠义,真无耻的丑恶嘴脸。”

“闻声李啸天扬声大笑。“阁下有如此雅性,不妨说来听听。

那人冷笑道。曾静上书陕西巡府岳子祺造反一事你有印象吧?狗皇帝借机立威,排除异己,大兴文字狱。曾静一案血染朝野,曾氐一族连根拔起,你与他有八拜之交,却能独善其身。无独有偶,你老岳父镇南将军马中原因在琼州代你宴请曾静,受了牵连,屈死狱中,而你却安然无痒。李啸天,你能自圆其说吗?”

“阁下强词夺理,啸天乃武林中人,从末涉足政冶,皇上要干什么难道他还听我的不成?”

“一派胡言,狗皇帝对你宠信有嘉,赐扁封号,足以证明你是朝天鹰犬!”

“你是谁?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我是镇南将军麾下大将周飞龙!”

“周飞龙?”怀中抱着孩子的馨香夫人惊声道。“周将军,你误会啸天了,下来,到家中一叙,把误会解释请楚。

“小姐,你被贼人蒙蔽了,他日我定手刃害死大帅的仇人,救你出水火。”

“大言不惭,你今天还能走得了吗?”

孝啸天师兄三人相视一笑,准备出手。

“哈哈……天下还没有人阻挡住了我南海隐龙,你们师兄三人占尽了三个天下第一,杀了你们我就是真正的天下弟一!我在南海等你们!”周飞龙跳下门楼,急风掠影,向飘云山飞去。

追!天下第一猛,天下弟一刀,天下弟一剑无影轻风步也是天下笫一,几息之间便跃上悬崖。下面是滔滔的湖水。周飞龙狂笑道。“”三位止步,不要送了,临走之前让你们看一样东西。探手从背后拔出宝刀。刀锋匝现,隐雷滚滚,飘云山刹那间隐云密布,狂风大作,湖水掀起了滔天大浪!

“惊雷刀!”雷风山疾呼。“贼子,还我的刀来!”欲扑上去拼命,袁天云拦腰将他抱住。

李啸天举起了嘯天剑。飘云山崖惊雷炸响,紫电蛇游。两件逆天宝兵相遇了……

哈哈哈……周飞龙纵身跳下悬崖。隐龙入水,纵然是天下弟一的好汉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走。

“风山、你怎么把师傅给你的宝刀弄丢了!”袁天云问道。

雷风山叹声道。去年冬天府里来了一个丫环,喚作雪儿,姿色不俗,颇有才艺,说是朝廷罪臣的女儿。我便把收在房中作妾,雪儿甚是乖巧,很讨人喜欢。每日陪着我练功,我对她去掉戒心,让她拿到了密室的钥匙,刀丟失后我没有声张,派下人手去寻找雪儿,没想到是南海隐龙给我下的套。

“别说了,过了中秋节咱兄弟三人去南海,该算算总帐了。李啸天望着湖面说。

说到这儿,喷倒山说不下去了。灵儿欲罢不能,问道。“后来呢?”

“后来惨案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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