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檬看到这种情况,索性直接让梁峰带着摄影师一起前来。
摄影师一直到刚才还在抹眼泪,将冬檬誓师大会一幕完整拍下的他不住地在念叨,若是真的能出演这样一部电影,绝对能红遍世界,单单这几十万的群众演员都是大场景,票价就算订到一百,都没有导演能雇得起这么多群演。
行军并不是那么艰难的事,将近一个月的跋山涉水,天气入秋,夜晚的寒风透过帐篷的毡布透了进来,冬檬是习武之人倒还忍受得了,柠檬公司的众人在现代拍戏也不必前来,而风凌,却几乎执拗地一直陪着冬檬。
经过这段时间陪着冬檬相处的日子,几乎全军上下都知道,女将军身旁的这位未婚夫,不顾世俗眼光和礼节,始终不离不弃,有冬檬在的地方,就有他。
在这些当兵的汉子们眼中,他们的所做作为,并没有什么好丢人,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还不知日后的情况到底会如何。
两个相爱的人既然有机会在一起,又为何要管那些世俗。
全军上下一直固执地称呼风凌姐夫,这位姐夫也的确没有辜负大家的爱戴以及对他们的祝福,通过风云集团强大的渠道和吸金能力,搞来几十万顶现代的帐篷和睡袋,平日里也经常将方面便、罐头等一系列速食食品弄了过来,极大的改善了全军衣食住行等各方面的条件。
寒风夜半,冬檬在睡袋中不安地动弹,睡在一旁的风凌蓦然惊醒,看着女将军面颊的泪痕。
她又梦到上一次打仗时,身边惨死的将士们,以及那一声声几近啼血叫她将军的声音。
战争后,几乎每一位老兵都要遭受到这种困扰,无论是敌人还是战友,当眼前被鲜血浸透,梦回午夜,曾经噩梦一般的画面重现,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强大的人都会受不了。
女将军睫毛沾着晶莹泪水,唇色苍白,面颊透着不健康的红,风凌心疼而又无奈地隔着睡袋,将冬檬紧紧抱在怀中。
冬檬呜咽一声,睁开双眸,正对上风凌狭长而担忧的双眼。
“小檬。”风凌轻声念着,冬檬蓦然扑入男人怀中,柔嫩的脸颊埋在胸口,风凌却没有丝毫****,只是抱住女将军,紧紧抱住。
那些一直嘲笑冬檬太过阳刚的人们,却从未接触过女将军这柔软的一面。
风凌不知道这种日子持续了多久,冬檬究竟有几次梦到了以前的画面,醒来后泪流满面,却要将一切吞入肚中,成为不为人知的往事。
战争是残酷的,而当胜负的筹码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这种残酷的程度无疑加了个倍,谁也不知道冬檬究竟是如何咬牙承受了这一切。
看着小猫一般蜷缩在怀中的冬檬,风凌心中涌起万般怜惜,抬起女将军巴掌大小的脸颊,将双唇凑了上去。
轻柔地吸干睫毛的泪珠,冬檬甚至忘了呼吸,呆呆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
紧紧抱住冬檬,风凌越发柔情万千,右手拉住冬檬的手掌放在胸口,誓言般地开口:“冬檬,相信我,从此以后无论任何事,都交给我。”
他不忍心,让自己本应该从小天真快乐长大的未婚妻,承受这么多的压力。
他是男人,理应顶天立地,将冬檬身上的担子接过来。
冬檬轻轻摇头,脸上露出少见的无措表情:“不,这条路是我选的,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她不是没有机会成为大家闺秀,可是她不想,儿时随着哥哥,打扮成男孩模样出门,看着沿街乞讨的老婆婆,看着孤苦无依趴在街口等死、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儿童。
那些人,是战争后遗留的孤寡老人以及幼童,在靠着男人作为家中唯一生产力的古代,男人死了,家中的一切也就完了。
从那一刻起,冬檬就暗下决心,她要当一名女将军,以杀止杀,要让四方不敢来犯,要让自己国家的子民从此不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是的,她做到了,虽然无论取得了再大的成就,旁人依旧嘲笑她身为女子还抛头露面,冬檬却始终记得,儿时所发下的宏愿。
只是在午夜梦回,那些属于战争的残酷却如跗骨之蛆,紧紧缠着她,不能自拔。
在风凌的怀抱中,听着对方庄重的誓言,冬檬感受着自己活了过来,冰冷而僵硬的手脚渐渐温暖,男人柔软的双唇贴着她的眼眸,这一切都让她再度记起,自己,是一个女人。
是一个需要疼爱的女人。
主动伸手环住风凌腰肢,冬檬咬着下唇,轻声道:“要我。”
风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低下头,对上冬檬明亮却害羞的双眸,女将军垂下头,轻轻解开胸甲的系带:“要我。”
风凌眸光动容,却缓缓摇头:“等我们大婚。”
冬檬抬头,看着男人俊朗的面庞,大声道:“那我要你。”
噗,风凌差点喷血,胸口却一轻,女将军从睡袋中爬了出来,而后猛地按住他的胳膊,将他压在地上。
冬檬细腻如墨的长发顺着面颊流泻而下,恍若夜色,轻轻贴在风凌唇上、眸上、鼻尖,清香袅袅,引人入魔。
眼前是冬檬柔嫩明媚的面容,对上那执着的双眼,风凌似是着了魔一般移不开眼。
冬檬的身子慢慢压了下来,风凌不由自主地闭了眼,满面娇羞……
女将军不得章法地咬住男人嘴唇,胡乱亲吻着,似是笨拙的小鸟第一次进食。
风凌被啄的嘴唇微痛,顿时哭笑不得,心中却升腾起阵阵柔情。
一翻身,将冬檬压在身上,声音喑哑:“我刚刚才说过,以后无论任何事,都交给我。”
风凌伸手环到冬檬身后,将那带子彻底松开,冬檬身上冷硬而厚实的盔甲片片脱落,雪白的里衣逐渐出现在男人眼前。
直到此刻,风凌才明白自己平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是多么不堪,男人喉结吞咽,看着娇羞闭眼的冬檬,竟然不知如何下口。
正如面对一桌子满汉全席,不知从哪道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