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颐殿内。
“看看你最近办的差事!”平帝拿着厚厚一摞奏折,狠狠的砸在洛勇身上,“你惹了多少王室宗亲!”
“父皇!”洛勇跪在地上,“那些个皇室宗亲像蛀虫一般侵蚀着我松蓝的根基,残害百姓,贪污饷银,儿臣本来就想整治他们了。一日不整治,国家一日不会安宁!”
“荒唐荒唐!”平帝一句话都不想听洛勇说,“他们便是这样习惯了,你不声不响,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你的眼里没有一点情分么!”
“儿臣的眼里只有国法,不讲人情!”
“你……”平帝觉得自从立了洛勇当太子,自己没有一天过得舒坦,这几日过年,本想着可以大半个月不开朝,却不想自己依旧过得乱糟糟的,这年是没法过了。
他环视一周:“如月呢?这几日怎没见如月?”
“儿臣一个人可以处理公务,所以便着人告知如月,她不必来了!”
“洛勇!”平帝看着一脸坚定的洛勇,“你仗着自己是太子,便胡作非为么?”
“儿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松蓝,自古女子难成大事,如月已经不适宜来宣颐殿了!”
“滚!你给寡人滚!”平帝指着门外,“以后没有寡人的旨意,你不许踏进这里半步!寡人现在看见你就睡不安稳!”
看着洛勇离开,平帝越想越生气:“来人,把如月叫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儿臣恭请圣安。”如月跪在地上。
“起来吧。”
“是。”
“寡人怎么近日并未在宣颐殿里看见你?”
“儿臣……”如月犹豫了一下,“儿臣近日旧疾发作。便想偷懒休息几日。”
“寡人记得你之前征战中过箭,一天天冷身体便疼痛难忍,你也从未缺席过宣颐殿,后来还是张全给你治好的。”
“儿臣、儿臣……”如月一时想不出来其他的解释,看来平帝是知道了,洛勇果然性情耿直,连句谎话都不会编。
“寡人觉得勇儿自从当了太子,便变了许多,以前寡人与他不够亲近,但是也觉得这个孩子忠厚老实,但是近日,寡人总觉得他想当寡人的主了。”
“定是父皇多虑了,儿臣看皇兄只是压力太大了,父皇也知道皇兄生性耿直,懂不得那些歪门邪道,松蓝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皇兄不过是着急了,所以法子不当。”
“他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他当真是不如你是和当一个帝王。”
如月听了这一番话,立刻又跪下:“还请父皇慎言,如月没有那般的心思,如月只盼着能再遇一良人,待父皇统一五洲,解甲归田,与牛羊为伴。”
“你这般大的动静做什么?”平帝示意如月起来,“寡人不过随口说一句,也罢,就让勇儿先在东宫闭门思过几日吧!”
“父皇圣明,若是没有什么事,如月就先告退了。”
“且慢!”平帝召如月来,最终的目的自然不是探讨洛勇,“近日关于文家那场请愿你知道多少?”
这件事闹的这般大,如月如果说不知道,就显得特别明显,她索性直接开口:“宫中传了很多流言,拼凑起来,如月也了解各大概。”
“每天乱糟糟的,现在宫门口还跪了一群的人。”
“父皇,这件事牵扯到民心,今天,各地都不太平,东陆水灾,岚照蝗灾,但是都处理的特别好,我松蓝虽然无事,到底是其他各国都在崛起,太子又一味的打压宗亲,已经惹得内部不满,这件事如月也无解了。”
“现在都在要求处死文元善和文若兰……”如月听出了平帝的不舍。
她开口:“父皇到底在意与文美人的情谊,若是做的太绝,也会令人心寒的。百姓无知,这个事情便是热情高涨,若是过了这一段,便说不定会埋怨父皇无情呢。”
“对对对!”如月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平帝的心坎里,“寡人也这般觉得。”
“文元善流放就好,文若兰如月觉得入冷宫就好。”
“但是目前民愤很大,寡人无法安抚。”
“那就请父皇以如月神女的身份昭告天下,盘古石刚回岚照,文若兰祭奠有功,不易杀生,以免折煞神石。这样,便无事了。”
“你这个注意真好!”平帝愁眉苦脸了几日,脸上终于有些笑容了。
“只是父皇,若是文若兰再进去,便真的出不来了。”
“寡人知道。”平帝的笑容又有些凝固,“但是,事已至此,没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了。”
“父皇情深义重,文美人必定能了解父皇的煞费苦心。”
“你先下去吧,寡人乏了。”平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幽幽的闭上眼睛,如月竟觉得此时的平帝有点可怜,他看起来得到了一切,可是实际,他什么都没得到,那自己呢?自己这一生都在为松蓝而斗争,可是最后呢,父皇不信,皇兄起疑,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原来这皇宫里都是可怜人。
“儿臣告退。”她对着平帝磕了一个头,起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