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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与贾母的第一次对话

贾瑛从皇宫出来,有些意兴阑珊,想起皇帝那幽冷的话语,一股子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可是他却感觉到一股子无力,一股子深深的无力,太弱了,自己还是太弱了,对待至尊之威,自己连一点想要反抗的心思也没有。

好半响,贾瑛深吸了一口气,他回过神来,又重新变回了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回到贾府,贾瑛还未回房,便见赖大朝他走来,冲着他笑道:“老奴请大爷安,大爷可是从宫里回来了?”

贾瑛对于眼前这位,可是复杂的紧,他是个讲义气的,昨日他回府,这位是第一个对于他展示善意的人,且不论他有什么目的,但是此人能对他展现善意,这就足够了,可是熟读红楼,这赖家的作风可是不怎么讨喜。

也罢,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置这恶奴,先搁置着吧。

于是,贾瑛也是善意一笑:“赖大管家倒是消息灵通!”

赖大倒也没听出贾瑛话中的意思,摆了摆手道:“大爷说笑了,老太太叫我来让您回府后,去她那一趟。”

贾瑛也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他点了点头,无所谓的笑了笑,朝着赖大善意一笑,便往内院走去。

在几个丫头的带路下,贾瑛来到了贾母的院子里,只见一女子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偏偏小巧的脸上,露出一丝大气沉着之色。

贾瑛便心有所感,朝着那女子笑道:“你可是老祖宗身边的鸳鸯?”

那女子不卑不亢的笑道:“奴婢荣幸,不成想大爷这样的大人物却是知道奴婢。”

贾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贾母身边的大红人,待人接物不会让人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他不再说什么,抬脚便龙行虎步的朝着里堂走去。

刚一进门,便发现屋里可不止贾母一人,就连王夫人,贾宝玉,三春都在,众人的眼神之中都有一丝不安,显然是都知道了贾瑛入宫面圣的消息。

这帮人或许对于内宅之事都是一把好手,可是对于外面的事,这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可是一窍不通,去询问贾政,贾赦,贾珍,都是一问三不知。

无法,只能等到贾瑛回府,才好细细询问一番。

贾瑛给贾母和王夫人请安后,便不再言语,等待着贾母的高论。

贾母见到站立于一旁不言不语的贾瑛,叹了一口气,这个孙子到底不是长在身边的,虽然对他重视,可是却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不过贾母到底还是见多了大事,心神收敛,知道若是贾瑛进宫有何大事,便也不会是这般轻松的模样,便笑着说道:“瑛哥儿,昨个可休息得好?”

贾瑛只是老实回答道:“托老祖宗的福,孙儿睡得很好,还要多谢老祖宗,所赐的几个丫头都很不错,我很满意,特别是那个晴雯,哈哈哈哈。”

说完后,贾瑛还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贾宝玉。

贾宝玉只感觉到吃了苍蝇一般,十分恶心,那晴雯本是他看上的,想起那娇媚的人儿,在这个不知风花雪月的糙汉的屋里,不由得心中生出一股子悲意,眼中都有些泪光。

精明的贾母岂能看不出这里头的花花,心中升出一股厌烦,但还是沉住了性子,便平静的说道:“瑛哥儿喜欢就好,你是个好的,平日里便多来老婆子这里走动走动吧,至于今日之事,你可有什么说的?”

贾瑛笑道:“老祖宗可是指的今日进宫之事?”

贾母点了点头,便不再开口,而是面带疑惑的看着贾瑛,想听听今日皇帝找他所为何事。

贾瑛便省去了其中关于皇帝责骂他的话,而是把皇帝赐下圣旨,让他去做守城将军的事说了一遍。

贾母顿时将心安定了下来,笑着说道:“既然圣上如此看重于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办差,外面的事,老婆子也不懂,由着你们爷们自己操持,只是你必须记住一点,万万不可堕了祖宗的名声。”

王夫人或许对于贾瑛十分不满,不过至少面子上还是要做到位的,于是便附和道:”老太太放心,我瞧着瑛哥儿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不像是那等不知轻重的孩子,不然圣上也不会如此看重于他。“

贾母闻言顿时没好气的一笑道:“你懂什么?这小子不过是沾了他祖宗的福了,要不是老爷当初的名望,哪个认识他是个什么东西,圣上怕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

贾瑛听闻此言,倒是心中一奇,想不到这老太太在这事上倒是不糊涂,且她说得一点也没错,这么些天,贾瑛发现自己所杀的那些敌人给自己所带来的远远不如一个荣国嫡长孙给自己带来的要多。

皇帝之所以会这么器重他,李子陵和牛继宗之所以会这么帮助扶持他,全都是因为他是荣国嫡长孙,不然就凭他杀的那些回纥人,皇帝如何会封他为游击将军,且他生母刚一过世,按道理他该有三年守孝,但是皇帝却敢冒着读书人的悠悠之口给他一个实权的官职,这一样是这个身份所带来的。

开什么玩笑,那些言官昨日敢于弹劾贾瑛大不孝,今日便有军队里的兵将们叫嚣着要冲进那帮腐儒的府里屠得他们全家鸡犬不宁。

这其实也是皇帝至关重要的一步棋,如今太上皇仍在,皇帝虽有至尊之名却无至尊之实,他的八弟忠顺王爷在一旁虎视眈眈,在朝堂上堂而皇之的拉起了忠顺王一党,至于武勋一脉则对于太上皇无比尊敬,他们自太上皇等基之日便跟着太上皇南征北战。

所以太上皇在这些勋贵武人之间有着至高无上的威望。

文臣武将,皆不是皇帝自己的人,俗话说穷则思变,虽然皇帝富有四海,可这个皇帝却当得颇为无奈,所以他必须变,于是某日里,从那份战报里,皇帝看到那个名字,眼中便精光一闪,心中的阴谋诡计立上心头。

他要千金买马骨,重用贾瑛一人,拉拢无数亲近荣国一脉的武人,纵然是太上皇也不能说不是,因为贾家,不,应该说贾代善在太上皇的心里的位置太重要了,他明白纵是太上皇也不会阻止他好好培养贾瑛的。

他也明白,这些年太上皇对于贾府后继无人也颇为头疼,如今竟然出现了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才,那么便一定要大力培养。这便是皇帝心中的阳谋。

贾瑛自然是不会想到这一层,而且直到现在,他仍然有无数的事情没有想通,说白了还是信息不对等,在一想到那群臣的奏折,他奶奶的,这贾府里头的细作可着实不小,贾瑛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便再无心思与贾母攀谈了,一摆手便告辞离去。

留下众人在风中凌乱。

三春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好奇,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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