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你有看今天的报纸吗?”沈清秋忐忑的问着秦淮。
曾经,秦淮是有看报纸的习惯的,家里的保姆会购买好放在家里。可是现在家没了,秦淮也是直接住在了酒店里,保姆也没有,只有酒店里的服务员。
服务员会给他买好报纸吗?
他还在继续看报纸吗?
“看到了。”简单的回答,没有多余的情绪。
淡然冷漠,是他一贯的作风。
沈清秋抿了抿唇:“那照片是被偷拍的,我不知道是谁。”
她想了很久,没有说出嫣儿的名字,她要维护跟范哲思的关系,所以就要为了范哲思的话,考虑到放过嫣儿一马。
“然后呢?”秦淮继续问着,目光一直落在路上,手脚动着,车子稳当行驶。
“我的照片被发在报纸上,会导致我的名声变坏。因为这暴露的是我的**照。所以,我没有承认那是我,也没有人承认他们曾经拍过我的这个照片。”
“所以,我想要去控告那家报社,以污蔑损害我的名誉为由,要求最大的赔偿跟惩罚。”沈清秋手在发紧,手心里细汗生出。
她将她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接下来就是看秦淮的反应了。
秦淮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所以,你是要律师还是要什么?”
“要律师,最好的律师。”沈清秋立即说道。
秦淮的意思,应该是要帮自己了吧?
她面上终于露出了轻松来。
“嗯。”秦淮应了声,转头看了一眼沈清秋:“沈清秋,我的付出需要更多的得到。”
沈清秋微微一愣,立即又快速的点头:“秦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上海滩最瞩目的焦点。”
她会成为影后的,而且会很快的成为影后。
秦淮没有再说话,车子已是到了一个舞厅前。
车子刹住,秦淮下了车,沈清秋也赶紧跟着下了车,跟在秦淮的身后,寸步不离,又不敢靠的十分的亲密。
秦淮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最基本的东西吗?”
“什么?”沈清秋有些愕然。
最基本的东西?什么最基本的东西?
旁边一男一女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沈清秋看到那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一时间心中似是明白了秦淮的意思,可是秦淮是这个意思吗?
她有些忐忑,抿了抿唇,深思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秦先生,我是……挽着您的手臂吗?”
到最后,她声音小到几乎不可闻。
秦淮睨着她,没有吭声。
沈清秋隐隐觉得一阵阵寒意往自己的身上扫射着,一点一点的快要将自己冻成冰块,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往秦淮的手臂而去。
没有否认,就当做是默认吧。
总比就这样站着好,秦淮即使是生气,总能让这样静谧的气氛被打破。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已是挽上了秦淮的手臂。
秦淮收回了目光,往舞厅里走去。
刚到里面,便是听到喧闹的音乐响着,让人的骨子里都在被这隐约感染,沸腾着。
这同百乐门的音乐不同。
百乐门是优雅温婉,这里是喧闹欢乐。
将人血液燃烧的音乐。
沈清秋有些诧异的望着这里面的人,节奏极强的跟着音乐舞着,舞池里男男女女欢欢喜喜。
“你现在这里等我。”在一个位置旁,秦淮同沈清秋说了句。
沈清秋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好。”
看着秦淮离开后,沈清秋才松了口气,心中的忐忑在这刹那勉强消失了些。
有求于人的时候,她感觉自己都要卑微到泥土里了,低头低得很。
沈清秋往那舞池里看着,想要学习他们的舞姿,可是看着看着,竟是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穿着红色的长裙,火辣美丽,即使是在一边的角落,也似乎能将所有的目光都往那边吸引着。她的对面,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油头粉面,倒是活跃。
沈清秋面色一冷,继续看着。
男人忽的抬手将女人的下巴勾起,猴急的咬上了女人的嘴唇,女人一片陶醉,瘫软在男人的怀中。
女人是影后嫣儿。
沈清秋眸色微动,她起了身,往吧台而去。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有照相机吗?”沈清秋问着那服务员。
服务员有点懵:“有什么?”
“照相机!”沈清秋大声的说着。
这里的音乐喧闹,也有些影响人交流沟通。
“你要照相机干什么?”那服务员的神色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沈清秋几眼。
生怕沈清秋是在这里面闹事的。
沈清秋轻笑了一下:“我同我的先生进来喝酒,待会儿跳舞想要人给我们合个影。”
服务员皱眉想了一会儿:“我们这里没有照相机。”
沈清秋愕然,一时间心里有些浮躁。
没有照相机的话,还问这么多做什么?
她现在急着想要去拍照,留下证据。
“哪里能找到照相机?”沈清秋忍着自己心中突然窜出的脾气,耐心的问着这服务员。
“外面的店里面可以去买。”服务员继续说着。
沈清秋微微抿唇,往舞池里看了一眼,他们还在继续跳着舞,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甚至是有更亲密的动作了,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她一咬牙,快步出了舞厅去。
她现在要去买个照相机,一定要买!
即使今天用不了,也要一直备在身上,万一有一天能用得到呢?
出了舞厅,便是找着卖照相机的店,一直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家,买了照相机,也买了胶卷,这才满意的往舞厅跑去。
速度比较快,她怕秦淮到时候在舞厅里面找自己。
沈清秋快要到舞厅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故人,很久都没见,并且也没想的人。
她赶紧转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那人,好生的躲着。
“沈清秋,好久不见,这么狼狈了?”温润的男声,带着讥讽。
沈清秋的手微微一紧,她还是被看见了。
她不害怕和玉,只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纠缠。
她转过身,同和玉对视着:“是呀,和先生。”
平平淡淡,无悲无喜,无欲无怒。
和玉有些气,可又不知道这气该往何处发。
“沈清秋,你是被折磨的够惨的啊,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了。”和玉继续讥讽着,想要激怒沈清秋,让她愤怒的往自己发火。
那么自己说话,就可以更加的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