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容芋儿看着尹琛的尘世良久,忽然道:“师兄,你这尘世可以从琴化成剑。那我的凝绝是不是也可以呀?”尹琛听见,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拿容芋儿怀里抱着的凝绝,向上扔去。再落到容芋儿手里时只是把画着琵琶花的折扇了。
“此乃你那琵琶所化,向上掷去便可幻化原样,也可幻化为心里所想之物。”
黄昏时刻,他们走到山脚下时容芋儿发现什么在角落里靠着,她眯着眼睛看了看。
容芋儿听罢,边走边反复抚摸手中的扇子,还时不时发出感叹:“哇!太好了”再抬头时,看见不远处有什么在地上趴着,“那是什么?”上前查看了一番,这哪是兽啊,这分明是个人呐!赶快把她扶起来,问道:“你怎么了,可是被什么袭击了?胳膊上好多伤。”边说着边帮她包扎。
“多谢仙长。我只是上山采药摔下来了而已,无碍的。”姑娘微笑着,好像伤的不是她一样。那姑娘打量着容芋儿和尹琛,道:“看你们这打扮是苓云峰上的吧。”
“你怎么知道?”容芋儿包扎的手停下来很紧张的问道。她知道,苓云峰有规矩:苓云子弟下山历练,不可暴露身份。
那姑娘被他们紧张的神色逗笑了,“两位仙长不必担心,我常在这一带采药,知道你们的规矩。我不会说出去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容芋儿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阿雅会心一笑,道:“你们救我,小女无以为报。不如二位到我家里坐坐吧,正好这个时辰应用膳了。”
“不必麻烦……”尹琛想婉约拒绝阿雅。因为他并不了解阿雅是一个怎样的人。再说,出于礼貌也不便答应。
没料到却被容芋儿打断,“哎呀师兄!没事的,”转身去挽阿雅的胳膊满脸笑嘻嘻道:“俗话说,恭敬不如从命麻。再说这么晚了,我也饿了。”
阿雅也紧忙附和道:“这位仙长都这么饿了,就随我去吧。”
尹琛也不好说什么。容芋儿边走边问:“我们还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阿雅。”
“雅,‘闲征雅令穷经史,醉听清吟胜管弦。’这名字不错!”
“多谢。”
转眼三人就到了阿雅家。阿雅烧好了饭,招呼着他们。这时从屋里出来的容芋儿和尹琛皆已换成了普通百姓的打扮。
“哇!好香啊。阿雅你厨艺真好。”容芋儿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那还在乎什么礼仪,只管把眼前的饭菜往嘴里塞。
“慢些,这都是你的。”阿雅在一旁无奈的劝着,生怕她噎到。可容芋儿还没心没肺的冲着他们傻笑。
晚饭结束了,容芋儿可能是吃多了,跑到厨房来打下手。“阿雅我帮你洗。”洗碗就洗碗吧,容芋儿还到处看,这一看总感觉少了些什么,“那个阿雅,怎么没看见你家人啊?”
“我爹娘过世了。六年前我们家还在摆摊子卖药材,那日我上山采药,本来想着给爹娘多采些药,卖的银子多些,可我回去时,看到魔峰的人血洗摇河城,魔殊的人肆意砍杀着。”阿雅哽咽了,“最后城里只剩下几个幸运的孩子和我,不过后来,多亏了你们苓云峰弟子最后赶走了他们,又帮城里的人重修宅子,又修建衣冠冢。让那些外出归来的商贾和我们这些侥幸的孩子们有新房子住。”
“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容芋儿收拾好了碗筷,“天晚了,我们回屋吧。”
深夜,容芋儿回想着阿雅的一番话。她知道六年前魔峰的事。那时苓云峰上的弟子差不多都随尹牧下山和各峰主讨伐魔殊。苓云峰上只留下她一人照顾那些刚入门不久的小弟子。她记得苏豆和她讲过,他们刚到下山就碰上魔叶天血洗摇河城,场景更是不可言喻的残忍。
“不想了,不想了!”容芋儿想到这,晃了晃头,来结束这段回忆。她起身本想去看看阿雅,却看到尹琛房间的烛火还没有灭,踏着月光走过去,看见门开着,尹琛正坐在那看书。便进了屋坐在尹琛的对面,尹琛用眼神示意问她有什么事?“没什么,我就是睡不着。”边说着边给自己到杯茶喝。尹琛也没管她继续看自己的书。容芋儿觉得无聊便在屋子里闲逛着,忽然看见床榻上有一个花环,称赞道:“哇,这花环好美啊!师兄,你好厉害。”
尹琛见容芋儿喜欢,便送给了她。“给你。”
“谢谢师兄。”容芋儿当然开心的不得了,能得到这么美的花环谁心里不乐开了花。
第二日清晨,容芋儿醒了。她发现自己在师兄房里的床榻上,手里还拿着昨晚的花环。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揉着眼睛,弱弱的说了一句“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