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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打扫完厨房后,顺子向母亲道了晚安,回到她们和女仆合住的卧室。通常情况下,顺子都是与其他人同时上床睡觉,但最近一个月以来,她更容易累;等她们干完活再睡觉已经不可能了。早上醒来同样困难;早晨,似乎有很多只强壮的手压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顺子飞快地在冰冷的房间里脱下衣服,钻进厚厚的被子底下。地板是温暖的。顺子把沉重的脑袋枕在菱形枕头上。她首先想到的是他。

高汉秀不在釜山了。在她在海滩丢下他的第二天早上,她谎称恶心,可能随时会去厕所呕吐,请母亲代替她去市集。她有一个礼拜没去市集。等到顺子最终继续为民宿采买食物的时候,高汉秀已经不在那里了。她每天早上去市集都会去找他,但他不在。

暖炕让她身下的铺盖变得暖暖的;一整天,她都要冻僵了。顺子的眼睛终于闭上了,她把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她还感觉不到孩子,但她的身体正在改变。她的嗅觉变得十分敏锐,这是最显著的变化,而且难以忍受:穿行于鱼摊之间,她不由得恶心连连;最糟糕的是螃蟹和虾的味道。她感到四肢越来越软,几乎和海绵一样。她对生孩子一无所知。在她身体里生长的是一个甚至对她自己来说都很神秘的秘密。那孩子长什么样?她很想知道。顺子想和他谈谈这些事情。

自从顺子向母亲坦白后,她们两人都没有再谈起怀孕的事。痛苦加深了她母亲嘴角上的皱纹,而她的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白天,顺子忠实地做着工作,但到了晚上,在她睡觉前,她很想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她和他们的孩子。

如果她答应做他的情妇,等他来看她,她就能留住他了。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去日本看望他的妻女。然而,这种安排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即使她目前身体虚弱,也觉得那不可行。她很想念他,但她无法想象和另一个他也爱的女人分享他。

顺子实在太愚蠢了。她为什么会认为他这个年龄和地位的男人没有妻儿?凭什么以为他想娶一个无知的农家姑娘,她太荒唐可笑了。有钱的男人有妻子,也养情妇,有时妻子和情人甚至共处一室。然而,她不可能是他的情妇。她身有残疾的父亲爱她那个出身寒门的母亲,他珍爱她。当他活着的时候,在为客人们端上饭菜后,他们三个就会一家人在同一张低矮的餐桌上吃饭。她父亲本可以在女人吃饭之前吃,但他从来不想那样。在餐桌上,他会确保她母亲盘子里的肉和鱼与他的一样多。夏天,在结束了漫长一天的工作之后,他会去照料瓜地,因为那是他妻子最喜欢的水果。每年冬天,他都要购买新鲜的棉绒,让她们剪裁棉衣,如果棉绒不够多,他就说他自己的上衣不需要加絮棉。

“你有这片土地上最好的爹爹。”她母亲常常这样说,而顺子则为他对她们的爱而感到骄傲,就像富裕家庭的孩子可能为父亲拥有的无数袋大米和成堆的金戒指而感到骄傲一样。

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想起高汉秀。每当她在海湾里见到他,万里无云的天空和碧绿的海水就会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她的眼里只有他。她还常常惊叹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那么快。他会给她讲什么有趣的故事?她怎么才能让他多待几分钟?

所以,当他让她在两块大石块中间,解开她上衣的长腰带时,她便任由他随心所欲地做他想做的事,尽管冷风刺痛了她。她让自己融化在了他温暖的唇和皮肤中。当他把手伸到她的长裙下面,把她的屁股托向他时,她明白这就是一个男人想从他的女人身上得到的东西。温存会让她感到警觉,她的身体似乎想要他的触摸,她的下半身适应了他的重量。顺子相信他会做对她有好处的事。

有时,她想象着,如果她把脏衣服顶在头上,走到海滩,就能看到他在那块陡峭岩石边等她,他旁边是清澈的海水,打开的报纸在风中哗哗飘动着。他会把衣服从她的头上拿开,轻轻地拉着她的辫子,说:“我的姑娘,你去哪儿了?你知道吗,我会等你到天亮。”上个礼拜,她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呼唤,于是有一天下午她找了个借口,跑到海湾,她当然是白去一趟。他们用来传递信息的带粉笔记号的岩石不在裂缝中,她感觉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因为她很想在上面画一个×,然后把石块放在缝隙中,告诉他,她回来过这里等他。

他曾经很关心她,这种感觉是真的。她觉得他并没有撒谎,但这并不能带给她丝毫安慰。顺子突然睁开眼睛,她听到女仆们在厨房里大笑,然后安静了下来。没有她母亲的声音。顺子转动身体,不再面冲门,而是面向内墙,把手放在脸颊上,假装是他的爱抚。每当他看到她,都会不停地抚摸她,好像他忍不住要这样做;云雨之后,他会用手指沿着她的脸的曲线游走,从她那小而圆的下巴到她的耳朵,再到她那淡淡的眉毛。为什么她从来没有那样碰过他?她从来没有主动触摸他,都是他向她伸出手。她现在很想摸摸他的脸,好将他的身体曲线记在心里。

早上,白伊萨把深蓝色毛衣穿在他最暖和的贴身内衣和衬衫外面,坐在前厅的地板上,用一张矮餐桌作为他的书桌。房客们出门上工了,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女人们干活发出的声音。白伊萨的《圣经》摊开放在桌上;白伊萨没有开始晨读,因为他无法集中精神。在前厅边的小门厅里,杨金在摆弄那只装满热炭的火盆。他想和她说话,但又感到害羞,白伊萨只好等着。杨金用粗拨火棍搅动煤块,注视着闪烁着火光的余烬。

“够暖和吗?我把火盆放到你旁边吧。”杨金双膝跪下,把火盆推到他坐的地方。

“我来帮你吧。”白伊萨说着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坐着吧。你会把火盆打翻的。”她丈夫候奈以前常常这样移动火盆。

在她靠过来的时候,他四下看看别人是否能听到。

“大婶。”白伊萨小声说,“你觉得她嫁给我好不好?我是否可以问问她?”

杨金那周围满是皱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她手里的拨火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立即捡起金属棍子,小心翼翼地放下,仿佛是在纠正她先前的举动。她瘫倒在他旁边,距离他很近,除了她丈夫和父亲,她从没这么靠近一个男人。

“你还好吗?”他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觉得,如果我有了妻子,那我在大阪的生活会更好。我已经给我二哥写信了。我知道他们夫妇二人一定很欢迎她。”

“那你的父母呢?”

“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希望我成家。我一直都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自小缠绵病榻。现在我感觉好了,但不知道我会怎么死,什么时候死。顺子已经知道这一点了,所以她不会感到惊讶。”

“但是,你知道她……”

“是的。但她跟了我,也可能变成一个年轻的寡妇。你知道那样的日子不好过,但我会当个父亲。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是那孩子的父亲。”

杨金什么也没说,她自己也是年少守寡。她的丈夫是一个诚实的人,虽然生下来就身有残疾,却充分利用他的资源。在他死后,她知道他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她希望他在这里告诉她该怎么做。

“我没想给你添麻烦。”白伊萨看到她脸上的震惊表情后说,“我觉得她可能想要这样的安排。毕竟这是为孩子的未来打算。你认为她会同意吗?也许她想和你一起留在这里。那样对她和孩子比较好吗?”

“不,不。如果她能远走高飞,对他们两个更好。”杨金答道,她很清楚残酷的事实,“这孩子在这里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也是救了我女儿的命。如果你能照顾我的女儿,我很乐意用我的生命来报答你,先生。就算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也乐意。”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她的头几乎碰到了黄色的地板。她擦了擦眼睛。

“不,你不要这么说。你和你的女儿是天使。”

“先生,我马上跟她说,她会很感激的。”

白伊萨没有说话。他想知道怎么说出下面的话才合适。“我不希望那样。”他尴尬地说,“我想亲自问她,问她是否打心眼儿里愿意。我想知道她是否有一天会爱上我。”白伊萨非常尴尬,因为他忽然想到,就跟普通人一样,他也想要他妻子爱他,而不是仅仅感激他。

“你怎么看?”

“你应该去亲自和她谈。”顺子怎么可能不在乎这样一个男人呢?

白伊萨低声说:“她其实并没有占便宜。我可能很快又会生病。但我会尽力做一个好丈夫。我也会爱那个孩子,把他当成亲生的。”白伊萨很希望能活足够长的时间,把一个孩子抚养长大。

“请明天和她一起出去走走吧。到时候,你可以跟她谈谈这些事情。”

母亲向顺子转述了白伊萨的打算,她准备做他的妻子。如果白伊萨娶了她,她母亲、民宿、她自己和孩子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一个出身高贵的人会给她的孩子一个姓氏。顺子无法理解他出于何种理由这么做。她母亲曾试图解释,但她们都不认为她们为他所做的事有何不同寻常。他们会照顾任何一个房客,况且他也按时支付了房费。她的母亲说:“没有一个正常男人想要抚养另一个男人的孩子,除非他是个天使,要不就是傻瓜。”

他看起来倒不像傻瓜。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主妇侍候他,但他看起来又不像那种人。牧师一感觉好些,即使他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他也会把吃完的餐盘拿到厨房门口。早晨,他会抖抖他的床单,把铺盖收起来。他比任何一个房客都更为自理。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受过教育、出自上流社会家庭、从小有仆从侍候的男人,竟然会自己动手做这些事。

顺子穿上厚外套。她在两双白棉袜外面穿上草鞋,在门外等着。下雾了,十分寒冷。再过一个月左右就是春天了,但感觉现在还是深冬。她母亲叫牧师到外面见她,不想让仆人们看到他们在一起。

白伊萨拿着毡帽,立即走了出来。

“你还好吗?”白伊萨站在她身旁,不知道他们该去哪里。他以前从没和年轻姑娘出去过,反正没有和他的结婚对象出去过。他假装是在向一个女教友提供忠告,这种事他在家乡做过很多次了。

“你想进城吗?我们可以乘渡船去。”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个建议。

顺子点点头,把一条厚棉布头巾戴在头上,遮住露在外面的耳朵。她像极了那些在市集上卖鱼的女人。

他们静静地朝影岛渡口走去,不知道看见他们在一起的人会怎么想。船夫接过了他们的船费。

木船几乎是空的,所以他们在这段短途旅行中坐在一起。

“你娘跟你说过了吧。”白伊萨说,试图维持平稳的声音。

“是的。”

他试图从她年轻漂亮的脸上看出她的感情。她看上去吓坏了。

“谢谢你。”她说。

“你是怎么想的?”

“我很感激你。你卸下了我们身上的重担。我们都不晓得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我的生活一无是处。如果不善加利用,那我的生命将毫无意义可言。你不这么觉得吗?”

顺子摆弄着裙子的侧边。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白伊萨说。

顺子一直垂着头。

“你认为你能爱上帝吗?”他吸了口气,“如果你能爱上帝,那我就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想,这对你来说有点要求过高了。现在可能说不通。你需要一些时间。我明白的。”

今天早上,顺子就想到了他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于是她想了想这位牧师所信仰的上帝。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存在,尽管她父亲不相信。他死后,她觉得他一直和她在一起。当他们去他的坟墓拜祭,很容易便感到他也在,一想到这个,顺子就觉得很安慰。如果有很多神灵和鬼魂,那么她觉得她可以爱他的上帝,尤其因为上帝能鼓励他成为一个善良体贴的人。

“是的。”她说,“我能。”

船靠岸了,白伊萨搀扶她下船。大陆很冷,顺子把双手塞进上衣袖子里取暖。

大风呼呼刮着,他们感觉浑身冰凉。她担心天气恶劣,会对牧师的身体不好。

两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于是她指指离渡口不远的购物街。这是她在大陆上唯一和父母一起去的地方。她朝那个方向走去,不愿走在前面,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他跟在她身后。

“我很高兴你试着……试着去爱上帝。这很重要。我认为,如果我们有共同的信仰,我们就能有一段美好的婚姻。”

她又点了点头,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相信,他有充分的理由提出这个要求。

“我们在一起生活,起初会很奇怪,但我们会祈求上帝保佑我们和孩子。”

顺子想象他的祷告将像一件厚斗篷一样保护他们。

海鸥盘旋着,凄厉地尖叫着,然后飞走了。她意识到这桩婚姻是有条件的,但很容易接受;可惜他没办法考验她的忠诚。你如何证明你爱上帝?你如何证明你爱你的丈夫?她永远不会背叛他;她会努力照顾他,她能做到这一点。

白伊萨在一家日本餐厅前停了下来,里面是售卖面条的,店面十分整洁。“你吃过乌冬面吗?”他扬起眉毛。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吃过。

他带她走进店里。顾客都是日本人,只有她一个女人。老板是个日本人,围着干净的围裙,用日语和他们打招呼。两个人鞠了一个躬。

白伊萨用日语要了一张两人桌位,老板听到他说一口地道的日语,便放松下来。他们友好地聊着天,老板让他们坐在靠近门口的公共桌旁,旁边一个人也没有。白伊萨和顺子面对面坐着,不可能不看对方的脸。

顺子看不懂胶合板墙上的手写菜单,但认出了一些日文数字。办公室职员和店主坐在三张铺着蜡布的长桌子上,呼噜呼噜吃着热气腾腾的汤面。一个剃着光头的日本男孩从一个沉重的黄铜水壶里倒出红茶。他微微向她一歪头。

“我以前没下过馆子。”她发现自己说,与其说是想和人说话,不如说是在惊叹。

“我自己也没去过几次。不过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干净。家父说过,在外面吃饭,最重要的是干净。”白伊萨笑了,想让顺子觉得自在一些。屋里很暖和,她的脸上增添了一抹色彩。“饿了吗?”

顺子点点头。那天早上,她还没吃过东西。

白伊萨为他们点了两碗乌冬面。

“就跟刀切面差不多,但肉汤是不同的。我估摸也许你喜欢吃。我确信在大阪到处都有的卖。那里的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全新的。”白伊萨越来越喜欢带她同往大阪这个想法。

顺子已经从高汉秀那里听过很多关于日本的故事,但是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白伊萨。高汉秀曾说过,大阪是个很大的地方,在那里你几乎见不到同一个人两次。

白伊萨一边说,一边观察她。顺子是个内向的人。即使在家里,她也不怎么和在那里做工的女孩说话,甚至不跟她的母亲多说话。她一直是这样吗?他想知道。很难想象她竟然有情人。

白伊萨压低声音对她说话,不希望别人听到。

“顺子,你觉得你能喜欢我吗?你能接受我做你的丈夫吗?”白伊萨紧握双手,好像在祈祷。

“是的。”她回答得很快,因为她是发自真心地给出了这个回答,她现在便很喜欢他,而且她也不希望他多想。

白伊萨忽然觉得很轻松,就好像他那有病的肺已经被擦洗得干干净净。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很难,但你能不能试着忘了他?”他终于说出来了。他们之间不该有秘密。

顺子秀眉紧蹙,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

“我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不同。我有我的骄傲,我知道这可能是错的。”他皱起了眉头,“但我会爱这个孩子,我会爱你,尊敬你。”

“我将尽我最大的努力做一个好妻子。”

“谢谢你。”他说。他希望他和顺子能像他父母那样恩爱。

面条端上来了,他鞠了个躬表示感谢,顺子模仿他,把手指交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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