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骆)山地处明月江上游。是通往梁山、万县、新宁三地的交汇地。地势奇险。它前有明月江,后有耳子山。左有层峦叠峰的百里漕,右有万亩沼泽的烂泥湖。也是明月、新宁、梁山三大平原中凸起的百里山峦。东周列国时巴蜀的异在此立国。异国都建立在罗山临江傍湖的顶峰。城墙沿岩壁而建。东、西、南、北各开一门,进出城门必须走人工在岩壁上开凿的三尺寛的石级路。
骆成上山后,改罗山为骆山改城为寨将破旧的城墙修补加固。使一个破破烂烂的荒山变成了易守难攻的骆庭寨。
明月镇是绥定通往梁山、万县、新宁和临江的重镇,也是商旅物资集撒地。是个肥的流油的地方,知府就派干儿子李云贵在这儿设卡收税。兼管地方治安。
李云贵知道这儿靠近贼窝,就向干爹要了个民团头儿的官衔招收了百多人组成民团威慑骆庭寨。他在团衙(关帝庙)门前竖起一面像狗牙齿的三角黄旗。旗上写着踏平骆庭寨,活捉小骆成。
骆成本不想和官府作对,但听了李云贵傲慢的话语气急,决定杀杀他的傲气,让他知道山寨的厉害。
三月初一是缝集日,骆成让喽兵装扮成农民背包挑担的进入市场,散集时团丁都回到关帝庙内吃晚饭。团丁们边吃、边喝、边炫耀说:我收了多少税银;我罚了多少款;我打了张麻子的耳光;我踢了王寡的屁股;我······嘻嘻哈哈的发拳胡扯。
“都别动!谁动我就砍了谁!”
团丁们傻着眼举着双手。喽兵赶他们站在庙内海坝的一角。
王玉元从房内活捉了李云贵并把他押到神殿前。
骆成问:“李云贵你知罪么?”
李云贵跪地求饶说:“小的知罪了。”
“你不是要踏平骆庭寨吗?”
“小的不敢。”
“你不是要活捉骆成吗?”
“这都是朱大人逼小人这样做的。”
“你想活命吗?”
“想想,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妻儿。求好汉开恩!”
“你让我如何开嗯呢?”
“好汉只要不杀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你说的是真话?”
“是真话。”
“近来山寨缺钱花,我要你每月向山寨孝敬五百纹银,你可愿意?”
‘这······”
“拉出去砍了!”
“我愿意愿意!”
“口说无凭。”
“我愿立据为凭。”
“给他纸笔。”
李云贵在纸上写着;为确保明月地方之安全,特请骆庭寨众好汉协防治理地方安全酬金每月五百两立字为凭。立据人李云贵。某年某月某日。
“写错了。”骆成看了说。
“怎么错了?”
“应该加上官衔。”
“怎么加?”
“要这样写:绥定明月镇民团团总李云贵自愿投降骆庭寨,为表诚心愿每月孝敬山寨纹银伍佰两。”
“骆寨主,求您给小人留点面子!”
骆成也不愿与官府为敌,心想,今后既能得到银子,若有事还能有官府的庇护何乐而不为呢!就说:“既然李大人求我,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若要反悔就莫怪我不仗义了!”,
“我决不反悔!”
榻床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徐天德想現今眼皮下只有骆庭寨还未归顺,念其同是义道中人,不能自相残杀。如今他与官府勾结残害百姓,坐地分赃必当除之。
腊月十四,明月镇是逢集日。接近年关,各商行店铺货物齐全。小摊小贩放声吆喝招揽生意。人们备办年货,熙来攘去非常热闹。
李云贵知道又到捞钱的黄金月了。他让全部团丁甚至伙夫都穿上制服上街捞钱。
他规定按物的十分之二收税。如卖十个鸡蛋要交二个蛋的税钱。卖一斤葱要交二两葱的税钱。谁收的税钱多回扣就多。有了这一条团丁们更卖力气了。货物卖了收現钱,货物未买的收实物。到散集时衙门内的大堂上三个大箩筐已装满冒尖尖,可还在往里装。于是银钱只得往下落在地面。把装钱的箩筐都埋了一半了。杂七杂八的物品也堆了帅大几堆。
晚上因伙夫也参加捞了钱没有煮饭。李云贵就和团丁们去镇上饭馆、酒店骗吃骗喝,酒足饭饱后就去赌场妓院胡闹。
铁牛趁团丁们睡得像猪鼾声如雷时领圣军冲进衙内活捉了李云贵。
壬道问:“李云贵,你想活命吗?”
“想、想!”
“想活命,拿银子来买。”
“你们······”
“拉出去砍了!”
“好汉饶命,我愿拿银子。请好汉说个数。”
“没有数。”
“没有数是多少?”
“全部!”
“这······”
“嗯!”
“啊!是、是全部,全部。管家快去拿银子来!”
“李护法你带人和管家一同去拿。”
“不必劳动大驾,小人拿来就是。”
“刘管家,别给我玩花招,把账本一并带来。我要照账本验收。”
“是,是。”
“壬道好言安抚团丁,为了他们的安全让他们脱下团丁制服,发放银两令其回家。”
团丁们千恩万谢的走了。
壬道指着堂上的银两问:“李云贵,这些是你收刮来的银两吗?”
“是,是。”
“还有吗?”
“不知道,要问管家才知道。”
“好,我以后要查清楚的。李云贵,你不是想活命吗?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不知你愿不愿合作?”
“愿意,愿意。”
“我要你带我们去攻打万宝门寨,你可愿意?”
“这······”
“你不愿意?”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这万宝门寨实在太难攻了。”
“这你别管,只要你听我的,事成后,我放你回家。”
“此话是当真?”
“绝不失言!”
“好,我愿为圣军效劳。”
铁牛令一半圣军换上团丁的衣服一半装成背包挑担的百姓,炮声一响,一齐向万宝门寨退走。
骆成听到隆隆的炮声和王玉元来门寨看到团丁和圣军杀在一起忙令喽兵紧闭寨门。
李云贵边杀边向寨门退走。在半坡的山路上王玉元令喽兵快放滚木乱石。
骆成说:“不能放,不能放!”
“为啥?”
“你没看见他们中有许多老百姓吗?”
“那咋办?”
“再等等!”
李云贵退到寨门高喊:“骆寨主,快救我!”
骆成想若不开寨门救援,怕日后官府大兵出剿骆庭,没了李云贵的庇护难以抗衡官兵。又怕团丁败了,圣军立刻攻寨。衡量之下,救团丁等于救自已就令喽兵开寨门放团丁入寨。
铁牛入寨挥锤打死了守门喽兵大喊“杀”领团丁向前冲杀。
骆成见团丁在砍杀喽兵,并大喊着向自已杀来心知中计忙和玉元退回内寨坚守。
腊月十五是地藏寺一年中最后的一个佛会日。来寺拜佛求愿的善男信女特别的多。赶庙会的小摊小贩也特别多。卖香蜡纸烛的、看相算命的、唱莲花乐耍猴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骆成的岳母是该会日的斋主。(斋日必有一大户人家施舍斋饭叫打斋也叫斋主)她一早就和女儿—骆寨主的夫人来到了寺中。
佛事未完隆隆的炮声吓的人们四散奔逃。胜男和拣娃带领化成百姓的女兵趁机大喊:“白莲教来了,快跑啊!”
喽兵抬着骆成的岳母和夫人就向万宝寨方向跑。胜男拦住说:“你们耳聋了吗?那边正在打仗!”
夫人说:“是呀!快走岩鹰寨回山!”
岩鹰寨守将见众多的人们向寨门涌来忙令关闭寨门。
夫人令丫鬟前去叫门。
“你是什么人敢来叫门?”
“老太太和夫人到了,还不快快开门!”
“不知你们是哪里来的什么夫人太太?”
“你眼瞎了吗?他们是骆寨主的老娘和夫人!”
“对不起,我要亲眼见了她们才能相信。”
“你认得老太太和夫人?”
“是的。”
“好,我请她来见你!”她只好请老太太和夫人出轿。
尹平见果然是老太太和夫人忙令打开寨门迎接老太太和夫人进寨。
胜男拣娃等人趁机进入了寨门。
尹平见百姓也涌进寨来忙令关门。晚了,胜男把住寨门和喽兵撕杀起来。
拣娃一跃上前制住尹平说:“快让喽兵住手,不然我杀了你!”
“尹平见明晃晃的弯刀架在脖子上毫不害怕说:“你杀吧,老子决不投降!”
胜男说:“万宝寨已被白莲圣军功破。你还想抵抗么?”
“你们是白莲教?”
“是的。”
“你们真是白莲教吗?”
“不像吗?”
“你是······”
“我是唐胜男,他是拣娃听说过吗?”
“啊!听说过,听说过!小英雄的大名我听说过。你们真是白莲教我愿降!”他忙令喽兵停止抵抗迎接小英雄入寨。
四垭尖山二门寨主见内寨已被圣军围得水洗不通,在尹寨主的劝说下齐来向壬道请降。
骆玉在唐庄住了数月见唐庄这么多人就像一家人一样和蔼可亲。他记得老爷给他讲过桃花源的故事。他想莫非这儿就是桃花源?这天他见张富贵和几个年轻姑娘在整理草药担像是要出门的样儿就问:“张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们要去给人瞧病。”
“你这是给谁瞧病,带这么多的药?”
“给我们那些年轻后生嘛!”
“他们得了啥病,要用这么多的药?”
“刀伤。”
“刀伤?和人打架啦?”
“不是打架。是打仗!”
“和谁打仗?”
“老兄,你说我们这儿好不好?”
“好啊!我从湖广来到这儿,一路上没见过哪儿有这么好的地方。人人热情、个个谦让、临里互敬就像一家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快快乐乐。”
“可有些人却不让我们过快乐的日子。”
“唉!各地都有那样的人啊!”
“这些年轻人为了保卫自已的家园,不让他们来破坏我们美好的家园才和他们打仗的”
“啊!原来是这样!兄弟我来这儿已有几个月了,都快闲出病来了。你看我能帮你们干点儿什么呢?”
“骆兄啊!你来这儿不久还是多歇歇吧!”
“张兄啊!要是再歇着真的就会歇出病来了!就让我跟你们去吧。”
“骆兄你真的不能去。”
“为什么呢?”
“你要去了,谁照顾夫人呢?”
“这你老兄放心,夫人有唐夫人照顾,反正我闲着还是闲着。不如和你们去走走点儿微博之力。”
“骆兄,不是我不要你去。这是去战场太危险!”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去危险,你们去就不危险了。我来到这儿,这儿就是我的家。保卫家园我也有分责任啦!”
“那好吧,你就跟我们去吧。不过······”
“不过什么?”
“你总得先问问你家夫人,要他老人家同意才好啊!”
骆夫人听骆玉要出门就问:“你出门要去干什么?”
“帮张大哥送药。”
“谁病了?”
“给壬道他们。”
“他们病了?“
“没病,“
“没病为啥要送药?“
“他们在和人打仗,有人受伤了。”
“他们和什么人打仗?”
“听说和骆什么寨主打仗。”
夫人全身一颤说:“骆寨主。”
“是的。”
提到姓骆,夫人就想起了自已的儿子不由得问:“你知道那寨主叫骆什么吗?”
“不知道。”
“骆玉啊!你去送药时要仔细打探那寨主叫骆什么,好吗?”
“夫人你想少爷了?”
“是呀!都快十多年了。我还是老梦见他。”
“你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啊!”
“也许是吧。我老是觉得成儿没有死!”
“夫人说的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
“骆玉啊!我们一路逃亡时不也听人说成儿逃出了牢房嘛。”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你说成儿能逃到哪儿呢?”
“这不好说。”
“他会不会落草为寇呢?”
“这我哪能知道啊!”
“我想成儿真要是逃了出来,一定也会像我们一样逃得远远的。”
“少爷是个聪明人。他会知道逃得越远越安全的道理。”
“所以我要你在外面多注意打听打听他的情况。”
“是,我多注意就是了。”
壬道围住内寨并不急于进攻。他想收服骆成就亲自去寨门要求骆成对话。
骆成在敌楼上说:“刘将军有话请讲。”
“骆寨主请了。”
“刘将军,你我是敌非友,有话就直说,用不着客气。”
“骆寨主,你我无仇无怨并非是敌呀!”
“那你为啥侵犯我山寨?”
“我有一事不明白,特来请教。”
“说来听听。”
“我看你堂堂正正,气度非凡为何落草为寇?”
“这······”
“若是被逼落草,就该学梁山水泊替天行道,又为啥要与官府勾结祸害百姓?”
“这······”
“骆寨主,我知你原是清白人家,书香门第。是被官府所逼才落草为寇的。”
“你是咋知道的?”
“这很简单,还是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十之八九不是被仇家追杀,就是被官府所逼。”
“你说的不错!”
“你既是被逼落草,就该奋起反抗,打倒暴君救民于水火。咋能自甘堕落永做草寇背一辈子骂名辱及祖宗呢?”
“难道你们······”
“我们也是穷苦百姓善良人家,因受不了官府的迫害和苛捐杂税剥夺才举旗造反。”
“刘将军,听你一席话,茅塞顿开。骆某深感羞愧,真是白读了几年孔孟!”
“骆寨主,若能迷途知返,悬岩勒马。仍不失英雄本色。”
“刘将军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什么条件?”
“请将军暂时退兵容我兄弟商议如何?”
“好!我立刻退兵!”
“小心有诈!”拣娃说。
“骆寨主乃诚人君子。我们撤吧!“壬道说。
骆成本有心归降,但又不甘心服输。最后商议比武定输赢。
骆成见壬道只带了胜男铁牛和一个娃娃来到擂鼓坪(练兵擂鼓的场地)。心想刘壬道到是个诚人君子,心中佩服。但他又带着新降的四门寨主不知何意?
壬道来到比武场抱拳说:“骆寨主,我已将你的四位寨主带来,为了比武公平,我把他们还给你以便寨主选将比赛。”
“请将军见谅。并非我等称能,实乃众兄弟不服,说将军以诡计取胜算不得本事,愿与将军比武,若将军胜,我等愿降,绝无怨言。”
“好!壬道愿与寨主磋商技艺,请寨之划下道儿来。若壬道败立刻退兵永不犯境!”
“君子一言。”
“绝不反悔!”
“三比二胜。”
“第一场比什么?”
骆成想刀、抢、剑、戟、斧、钺、锤、铛等十八般武器,除技艺外最重要的莫过于力气。寨内兄弟,人称赛元霸的石金刚身高八尺,力壮如牛,能单手举起地藏寺内四百斤重的青铜鼎香炉,在殿内连走三圈,面不改色,口不喘气博得大力士的雅号,着他出场定能取胜。于是说:“比力气,既不伤人,也不伤和气。”
“咋个比呢?”
“抬上来。”
八个喽兵抬上一个四脚方形的青铜鼎来。
比赛开始。
大力士腰系牛绳,双袖高卷,脚穿一双麻耳草鞋。蹬、蹬、蹬地来到场中。
他双手抱拳作了一个罗圈揖后,走近铜鼎弯腰双手各抓住铜鼎的一只脚,“嗨”的声将铜鼎平举了起来。他站稳后,放开左手,右手将鼎举过头顶,在场中走了三圈后,将鼎放回原处,面不改色,口不喘气说:“献丑,献丑!”
场上响起了一片掌声。
铁牛看得伸出了舌头。
壬道胜男一边拍手一边说:“好力气,好力气!”心中暗想这第一场比赛定输无疑。
骆成喜形于色说:“不知刘将军派那位出场啊?”
壬道想我们四人中铁牛力气最大就说:“铁牛兄弟,你的力气最大,你就出场吧。”
“我不行。我们干脆认输吧!“
“让我去试试吧!”拣娃说。
“你······”壬道说。
“我咋啦?”
“你行吗?”
“不试试,咋知不行呢?”说完他不紧不慢的进入场中。
众喽兵见了奇怪的说:“怎么派个小孩出场呢?”
骆成也惊问:“你是哪家的小孩,来这儿干什么?”
“比武啊!”
“开什么玩笑,快走开!”
“这本来就是小孩玩的把戏嘛!我平常就爱玩个石子儿什么的看这儿热闹就来了。”
“别闹了。刘将军派人出场吧!”
“就让他玩玩吧,免得他以后再冲壳子(说大话)。”
“这是比赛只要出场就得算数。你莫反悔哟!”
“绝不反悔!”壬道心想反正这场是输定了的。
拣娃心想用同样的方式举鼎。他看了看铜鼎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群。
骆成想他是为难就说:“小兄弟,不行就算了。别闪了腰治成养老疾!”
“谢谢寨主的关爱!”说完他伸出右手在铜鼎肚下轻描淡写的一抬说:“你起来吧!”就把铜鼎平局在胸前。
众人一阵掌声。
拣娃右手一抛铜鼎滴溜溜旋上空中。他左手接住铜鼎又向上一抛,铜鼎又飞上了天空。他右手接住铜鼎像小娃玩石子一样一抛一接随场走了三圈,回到原地像姑娘家踢毽一样右脚向后伸出用脚底板接住铜鼎轻轻的把它放回原处。
骆成抱住拣娃说:“你是李元霸转世,神力,神力!我宣佈这场比赛小兄弟胜!”
石金刚也跑进场中拉住拣娃的手说:“小兄弟,我大力士的称号让你啦!”
“石英雄不必过谦,晚辈实在是唐突,请不要见怪!”
壬道胜男在晋阳打擂时是先离开擂台的不知道拣娃举过石狮,他拉住拣娃的手说:“小师兄,啥时练成了这等神力?”
骆成听了又是一惊,难道小孩比他先入师门?
铁牛拉住拣娃往头上一甩,拣娃顺便骑在他的脖颈上“驾”的一声跑出了场外。
壬道问:“骆寨主下一场比什么呢?”
骆成想四弟树尾狸轻功及佳就说:“刚才比的是力气,这场就比轻功如何?”
(树尾狸,又叫果子狸长期住在树上以各种果实为生。在树林中窜来窜去比猴子还利索)
“本人外号树尾狸,不知那位英雄敢和我交量交量!”
壬道想,顾名思义这人的轻功不赖。人家都叫板了,只得同意说:“好!不知如何比法?”
骆成指着擂鼓坪侧的两棵千年古柏说:“就比谁先上到树尖看谁在树尖上立得最久,先落地的输。”
树尾狸精瘦精瘦的不满三尺。头尖身薄若能长条尾巴还真像只树尾狸。他立在树下向壬道招手说:“谁来呀?”
胜男出场说:“我来陪你玩玩!”
王玉元等二人站好一声锣响他喊:“比赛开始!”
树尾狸一蹤身上到了右边古柏的中部。
胜男稍退了退一跃像只春燕穿云上到了左边古柏的树尖。迎来了一片掌声。
树尾狸气急脚尖在树枝上一点也上到了树顶。
树尖太细,二人在各自的树尖上一起一落就像玩翘翘板一样。众人叫好。
胜男平伸双手,掌心向下来了个金鸡独立稳住了起落的身子。全场掌声雷动。
树尾狸不甘示弱也玩起了绝招,他弯腰头顶树尖想伸腿倒立。岂知用力过重“嚓”树尖断折。嗖,嗖,嗖,他头朝下,脚朝天急速下落。众人惊呼!
胜男想虽是比赛,但不能让他伤命。说时慢那时快。她猛地来个向下滚翻一把抓住了树尾狸的后背两人同时落地,救了他一命!
众人雀跃,喊声掌声不绝。
骆成内心感激说:“第二场······
“平局!”壬道抢先说。
树尾狸谢过胜男救命之恩后说:“刘将军你说错了。”
“我哪儿错了?”
“这场比赛应该是我输。”
“四寨主,你忘了骆寨主宣佈的比赛规则了。”
“啥规则?”
“先落地的算输。”
“大哥是这样说过的。”
“那你二人谁先落地?”
“这······”
“你二人同时落地对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
“骆成知道,刘将军是给四弟挽回脸面就说:”四弟就以刘将军裁决吧。”
“大哥,这实在是······”
“好了好了。大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下场去吧。”
“是。”
“刘将军,第三场就不用比了,好吗?”
“但凭骆寨主作主。”
玉元想第三场是大哥出场咋能不比呢?大哥的箭艺高超,虽不及叔基、李广,但却能和黄汉昇的百步穿杨媲美。就说:“大哥为啥不比了呢?”
“胜负已定,何必再比呢?”
“大哥是这样想,但兄弟们怕不会是这样想。”
“那你是咋想的呢?”
“请大哥出场和刘将军比射箭。”
骆成想自已的箭法比不上李广黄忠,但也算是第二个花荣。为了给山寨挽回点面子就说:“唉!我这些兄弟就是一根筋,刘将军,你看这······”
“王寨主都点将了,我也没话说了,就比比吧。”
玉元令喽兵在百步之外设好了箭靶。
骆成紧身束带,身背长箭,手提宝弓来在场地。搭箭开弓嗖、嗖、嗖。三箭成三角形射中红心。
喽兵们欢跃齐喊:“寨主神箭,天下无双!”
壬道拣娃等人鼓掌叫好!
骆成说:“请刘将军展示绝技!”
壬道身插狼牙箭,手提自制的牛角硬弓进到场地。
喽兵们见他拿着土里土气像小娃儿玩的一张弹弓心想寨主这次赢定了。
壬道想,我若同样射中靶心咋分胜负呢?于是他来了个三箭接龙。“啵”的声箭射中红心。
骆成等人叫好!
“啵”第二箭正好射中第一支箭的箭尾,并将它送出箭靶。“啵”第三只箭射中第二只箭的箭尾并将第二只箭的一半送出箭靶。三支箭鲢鱼咬尾颤悠悠的停在箭靶上。
场内人众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骆成抱拳说:“将军神艺,骆成自叹不如。我就算再练十年,也练不到将军精确的准度和力度来。
人道也抱拳说:“刘某献丑了。”
突然一人冲到骆成面前跪下说:“少爷,我们找的你好苦啊!”
“你老人家是······”
“我是骆玉啊!难道少爷不认得我了?”
骆成一听骆玉二字一惊,当他看清面前的人真是骆玉时忙跪下说:“叔,真是你呀!你咋到这儿来了?”
骆玉双眼含泪说:“少爷啊!一言难尽啊!”
骆成也流泪说:“叔,快起来,你受苦了!”
原来骆玉和张富贵送药来到军营听说壬道等以来寨前比武。他怕他们受伤就来到了比赛场,当他看到骆成射箭的一举一动那架势,就想起当年他陪少爷练箭时的情形。难道他是少爷?当他看骆成射完三支箭时他断定他就是少爷。等比赛一完,就进场相认了。
拣娃上前扶起骆玉说:“干爹您怎么来了?您认识骆寨主?”
骆玉说:“拣娃啊!他就是我跟你说起的骆成少爷。”他指着拣娃说:“少爷啊!他就是夫人和我的救命恩人!”
骆成忙向拣娃跪下说:“小兄弟,我谢谢你了!”
拣娃扶起骆成说:“快快请起,你折杀我了!”
壬道说:“骆寨主,你们亲人相见,必有许多话要说,比赛之事明天再议吧!”
“多谢将军!”
骆成自缚带王玉元等人来壬道营前请降
壬道亲解其缚说;“骆寨主大义,百姓之福啊!”
壬道营内设宴,欢迎骆成和喽兵兄弟归顺圣军。三日后,壬道令王玉元暂行骆庭寨寨主之职四门寨寨主留任。骆寨主随壬道般师回大明寨。三个月后,徐天德将白莲教川东坛址迁遗到骆庭寨。骆成任副教主。改大明寨为双河堂。唐国宝任堂主。
李云贵被释放。他回绥定向知府他的干爹哭诉:“骆庭寨土匪勾结白莲教打败官兵抢了明月税所,求干爹为他报仇。”
知府痛惜税所被砸,断了他的财路。气得咬牙切齿,就六百里加急表奏朝廷请旨出兵剿灭教匪。
朱发财领旨令其弟朱发福领兵千人择日进剿骆庭寨。
朱发福中过武举,武功了得。但他做官后荒废了武功,发福得像个滚地冬瓜。
这次奉旨剿匪心想又是一次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乐得他忘了祖宗八代是谁了。
说起他的祖宗八代到和朱和尚有些瓜葛。朱元璋和他的祖先朱无义曾一伍当兵吃粮。朱元璋打仗勇敢逐步上升当了将军。他却还是小兵一个。南京一仗陈友凉战败时把它的全部金银珠宝分给他的亲兵带着逃命。
朱无义见一亲兵身背包袱在逃。他紧追不舍要夺下包袱。亲兵逃至山岩,没了退路。他急中智生倒地装死。
朱无义见亲兵倒地累死,就去解他身上的包袱。亲兵趁机抱住了他,二人翻滚掉下了悬岩。
朱无义悠悠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寅卯时辰。他睁眼一看自已竟压在亲兵的身上。亲兵的头被一尖石戳破气绝身亡。他惊叹:“我的个娘啊!真是菩萨显灵祖宗保佑啊!他闭目养了会儿神才站起来走了走觉得并未受伤,只是四肢无力而已。他见那个包袱还在亲兵的背上,心想为了这个包袱差点丢了小命。我倒要看看他里面是啥宝贝。包袱的结被尸体压着必须掀开尸体才能取下包袱。于是他去翻动尸体,却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他明白自已是饿了。
他坐地歇着两眼死死地盯着包袱。心想包袱内也许有吃的东西。想到有吃的东西就有了力气。他跪在尸体旁,推翻尸体解下包袱打开一看,失望了。包内除一个小纸包外全是金银珠宝。他拿起一元宝说:“元宝啊元宝!你要是一个肉包该多好啊!”
他拿元宝用嘴咬了一口磕痛了牙说:“你就是一块石头,我要你何用!”他丢下元宝拿起一串珍珠说:“你不能当肉吃算什么‘猪’啊!他无力的打开小纸包,乐了!纸包里是几块烧饼和肉包。他拿起烧饼就啃,虽说烧饼冷冰冰的但它不像元宝那样磕牙。他一阵狼吞虎咽吃完了烧饼和肉包说:“还是烧饼肉包才是活命之宝啊!”(人说,粮食宝中宝,顿顿少不了。没错。)
嘴动三分力,朱无义有了力气。他捡起丢在地上的珍珠元宝吹了吹灰说:“我的祖宗宝贝你别见怪。我的下辈子就靠你们啰!”他把珠宝放进亲兵背的那个包袱里背在背上说:“宝贝儿我们去找队伍啰!”他走了几步停下来骂:“我真他娘的笨蛋,蠢猪!我有了这些宝贝还他娘的当个什么兵!”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朱无义回到老家不到十年就成了当地的首户。他怕朱皇帝知道治他临阵脱逃之罪,就定了一条家规不许子孙当官入仕。
明亡清立。朱富贵当家为了保全家业,才破了祖训,花银子给朱发财买了个官儿扑了绥定知府的缺。他见老二弟朱发福不爱读书酷爱棍棒就给他请了个武师教他习武。三年艺成又花银给他买了个武举人在府里某了个武职官儿。兄弟二人一文一武称霸地方。
朱发福奉旨出征。他心想几个毛贼,天兵一到就会土崩瓦解。我立功受封是铁定了。我朱家真是时来运转,也不知是那位先人的坟头开了澈(据说祖坟开澈后人能发财当官)。等我凯旋一定要好好祭拜祭拜。
朱发福传令三日后三军出征。朱知府将府衙改行辕设宴三日,地方官员、富绅、亲朋好友前来送礼祝贺,挤破了大门。
夏六月初九三军齐集北门广场受检。辰时三刻,这位剿匪将军才醉熏熏的骑着马东歪西倒地来到校场,在卫士的搀扶下走上点将台。他拔出一支令箭‘咯咯咯’的打了三个酒嗝喊:“张,张虎成!”
“末将在!”
“令你为,为先,先行官。带领本,本部人马,逢山开,开路,遇水搭,搭桥。不得有,有,有误。”
“喳!”
他又拔出第二支令箭喊:“李孝先!”
“末将在!”
“令你押,押运粮,粮草,军前听,听,听用。”
“喳!”
“众将官随本,本帅出,出发!”
“咚,咚,咚”三声炮响,大军向骆山出发。
教主徐天德说:“朱发福领兵来犯。如何迎敌,请大家发表意见。
骆成说:“绥定来骆山有两条路,先得弄清官兵从那条路来才好用兵。”
壬道说:“他们必走官道。”
天德问:“理由呢?”
“朱发福一贯自高自大、骄横霸气、目中无人这种人为将必然骄兵。他是不会走小道的。何况小路要多几十里远的路程。”
“他走官道我们如何用兵呢”天德问。
“官兵多我十倍我们应用奇兵胜他。”
“怎么个奇法呢?”
“我们可在大石桥十里长峡设伏”
“十里长峡确实是个设伏的好地方。但是······”
“但是什么?”
“我们想到的他们也一定会想到。”
“那教主认为哪儿设伏最好?”
“这是我们和官兵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好,要打出我们的威风来,让官兵听到我们的名号而胆寒。所以设伏的地点一定要先好。”
“教主心中有数了?”
“就在这儿!”他指着桌上的地图说。
骆成和壬道看到教主指在地图上的位置惊说:“雷音山!”
“对!”
“这儿离府城只二十多里路,太近了!”骆成说。
“这是不是有点冒险!”壬道说。
“险中弄险,打他个始料不及嘛!”拣娃说
“什么险?”
“叔,你忘了诸葛空城退司马了!”
“又是你那说书先生讲的,对吗。”
“对!雷音山离府城二十多里中间还有一条河隔着。”
“这就是你说的险?”
“这不叫险,这叫地利。诸葛亮在司马懿的眼皮子下摆空城那才叫险。我们利用地利打他个出其不意消灭他们!”
“拣娃说的对,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他们的眼皮子下设伏。”教主说。
“我是担心杖一打响他们的援兵······”壬道说。
“你算算,仗一打响,他们得到战报、调派援军、渡河增援至少得两个时辰。只要我们速战速决,胜算是肯定的。”
“好!我同意教主的决定!”壬道说。
“我同意!”
“我同意!”
“······”
“大家同意就这么定了。这次行动绝对保密,不能让官兵发觉。为了迷惑敌兵我们可在高拱桥、一带设疑兵,让朱发福认定我们必在十里长峡设伏兵。”
“我们也要在另一条路上多派人侦查以防不测。”壬道说。
“壬道虑的是。我决定这次战斗由刘壬道指挥,大家同意吗?”
“同意!”
“我不行。”
“你打过多次的仗已有些经验了,咋能不行呢?”
“那都是小打小闹。这次的对手是官兵啊!”
“我看官兵还不如那些家丁家将呢,大家说是不是?”
“是!”
“官兵都是些怕死鬼!就像伤天良的团丁一样是豆腐渣做的。”铁牛说。
“官兵都是经过操练的,不能拿他和团丁比。知道吗?我们不能轻敌呀!”
“壬道说的对,在战术上我们要轻视敌人,但在战略上我们要重视敌人才对。”
“教主的话大家要记住,我们既要重视敌人,但也要藐视敌人,才能战胜敌人。”
“壬道你先设计个方案出来大家再议。”
“好!”他看着地图问拣娃:“我的小军师你是咋想的呢?”
拣娃想了想说:“我记起了说书先生讲过黄鼠狼斗毒蛇的故事。”
“啥叫黄鼠狼斗蛇?”
“黄鼠狼吃蛇是一节一节的吃。”
“这与打仗有关吗?”
“有啊!官兵不是有五百多人嘛,就好比一条长蛇。张虎成的先头部队就是蛇的头,朱发福的大部队就是蛇的身,李孝先的后勤部队就是蛇的尾。”
“这可是条很长的蛇啊!”教主说。
“不管蛇的长短它的弱点都是一样的。”拣娃说。
“什么弱点?”
“七寸啊!”
“你是咋知道的呢?”
“打蛇打七寸,三岁小孩都知道。就连五岭山庙里的黄花猫都知道。”
“你听谁说的?”
“不是听谁说的,我是亲眼看到的。”
“你看到什么?”
“龙虎斗啊!”
“你又瞎吹嘛!”
“我小时在庙里的后山玩时看见黄花猫和一条黄花大蛇闹着玩。”
“它们是咋闹着玩吗?”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带黄花猫在庙后的林中玩,看到一棵大树下有个洞。我想洞中一定有老鼠就用棍子想把它捅出来给猫吃。谁知通出来了一条大花蛇,我被吓得就跑。”
“它没追你?”
“它被猫拦住了。”
“猫敢拦它?”
“咋不敢呢?我见猫摆开架式呼呼的向它喷痰。蛇缩做一团伸着头向猫直吐须。猫用爪去抓蛇的尾,蛇张开嘴“嗖”的向猫击去。”
“它咬住了猫?”
“猫见蛇袭来忙跳起避开也趁机咬住了它的七寸。”
“猫反击得太快了!”
“蛇的七寸被咬就使出绝招。”
“什么绝招?”
“用它长长的身躯缠绕猫身。”
“糟了,蛇缠住猎物是不会松开的。”
“猫就吸气鼓着长大一倍的肚子让它缠。等蛇不再缠时,猫松开口呼出气缩小肚子向前一蹤跳出了长蛇缠绕成圈的身子。”
“猫真聪明!”
“蛇只得慢慢地伸展身子抬头再战。不料它的身子刚还原形,黄花猫又一口咬住了他的七寸。蛇故态复演,如此再三。黄花猫觉的不好玩了就咬死了它。”
“我的小师兄,叫你给我指点迷津,你却给我讲故事。好!就按你讲的先咬住他的七寸再分节吃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