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嗅到了,从复杂的气味中,灰家伙么,少年不明白,早上这时候应该是那个女人来才是的。
……
“不好意思来迟了”,青霄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笑着对坐在病床上的少年笑着说道:“好点了吧,薇给的药一直都很足,不过还是不能轻易走动吧”。
“……”,他在说啥,好像是再说自己的腿,少年的眼睛直直盯着那几个食盒,虽然很香。但是今天的开头,少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一时间又有点疑惑。
“来,吃吧”,青霄的大爪子直接盖在少年的头上摸了两下。
“嗯,我会……我会用这个”,少年没躲开,硬挨了一记摸头,不开心地指了指那两根棍子,没有接过青霄的勺子。
“你会用吗,那好,给你”,青霄感觉自己的手也有点抖,想了想在自己一路走过来准备的话,“接下来为你隆重介绍,南方的早茶,吃到天黑都没有问题的,欸你干嘛”。
“这里,这里……”,少年想摸青霄脸上的那条红色的痕迹,够不着准备爬起来,一边急道,“要,药,要,药……”。
“?”,青霄总算明白了少年的意思,连忙按住少年的小爪子,无奈道:“没事的,没事的,我都拿毛盖住了呀,你们怎么老的小的眼睛都这么尖呢”。
“真的吗,会很难受的,睡不着觉的”,少年还想摸。
“……”,青霄沉默了好一会,剧本全被打乱了,只好先安慰着少年:“没事的,没事的,我已经用了药的,药”。
“嗯”,少年放下心来,不知怎么的看到了青霄脸上的血痕就很不开心。不过少年的注意力又很快被转移了,看着餐盒问道:“这些都是我的吗?”。
“等等,先洗手!”,青霄猛地想起薇的叮嘱,当着少年的面把食盒的盖子又给盖上了,“差点给忘了,薇让我问你刷了牙没有”。
“不刷牙”,少年听得急了,直接拿被子蒙住头,“我不吃了”。
“真不吃?”,青霄看着少年的动作好笑道,磨了磨筷子,发出沙沙的声音,“那我全吃了啊”。
“……”
最终还是妥协了,少年以来已经习惯了这种牙刷的硬度,二来就是发现牙膏甜丝丝的,其实还不错。
……
“好了,好了总算能吃了”,青霄搓了搓爪心得汗,暗叹还好不折腾,全程乖乖的被自己架着。
“先是虾饺,虾仁是昨天的,但是依旧是蛮新鲜的。你看这个皮,你看里面粉色的虾仁,这是白段二品的河虾,吃起来不仅肉质更紧,而且更弹、爽口,还有丝丝的念力在里头,吃完了很爽的”。
“灰家伙,你快放下来”,少年早就馋的不行了,青霄的爪子却是越举越高,就是不让自己够得着。
“咳咳,先改称呼,叫哥,改了才能吃”,青霄把少年病床上的垫板拉远了,一边摁住少年蠢蠢欲动的身子。
“我要吃,我要吃”,少年眼睛都冒绿光了,哪管什么称呼不称呼的。
“不行,叫哥”,青霄摁着少年的身子,就是不让靠近。
“哥”,少年不耐烦的叫了一声,却并不是很清楚这是啥意思。
青霄这才放下手,看着心满意足的少年道:“你还记得,这些天来照顾你的一个女人吗”,见少年在百忙之中点了点头,青霄接着说道,“她叫薇,以后你就叫她姐,懂吗”。
“哥,和姐都是指亲人的意思,叫了之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了,懂吗?”青霄看着少年吃的急样一边给少年灌输着常识,“亲人就是保护你,给你吃的,陪你玩的,教你怎么做一个人的人,懂吗”。
少年瞪大了眼,东西进了肚子,没懂。
“啧”,青霄捏着眉头,“这最后一个你怎么不吃呢”。
“你吃了吗?”少年已经拿起来了,最后又给放下了,这是以前跟被人学的,有吃的还要给别人,只是少年那之后再也没见过那人了。
“……”,青霄突然觉得好惭愧,昨天回忆了一晚上,自己当时初入老师家门,可不会给别人留口饭吃,那是见了就拿,能吃就不放手,“知道什么是,家人吗?”
少年摇头,前半句倒是听懂了。
“家你知道不”
“……”
“房子你总知道了吧”,青霄松了口气,“房子,对的人,凑合凑合就是家了,懂吗?”
少年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可一下又想到了曾经饿极了,拿别人面包时被打的直不起身的候的经历,连忙摇头,“不行,不想和他们住一块”。
青霄又问道为何,听了少年解释,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想了一会叹道,“你拿了别人东西,你是不对的。但别人伤害你,也是不对的,但事实……”
“事实就是你不用再去偷抢了,也别担心被人欺负,我在呢”,青霄还是忍不住挠了挠头,嘴里嚼着少年让出来的虾饺,不经意最后一点抵触也给融化了,“怎么做人呢,我日后一边带你吃东西,一边告诉你吧”。
“?”,少年肚子传来了回答。
青霄笑了,没在这问题上纠结下去,“下一道,干蒸,特好吃的,配上稀饭我能吃上三笼的。猪肉肥瘦相间、虾仁鲜美甘甜,还有马蹄爽口、香菇厚实”。
“快给我”少年根本不知道青霄后面形容的是,那清亮黄澄的油因为被青霄举起来又放下,来回了几次。撑不住了,将要拉成细丝,却是未断的,在那已升上头的阳光下照得愣是诱人,极了。
“叫什么来着?”,青霄故意钓着少年,来来回回。
“哥,我要吃”,少年哪顾得上称呼,张着嘴,对着油丝,口水却是先流了下来。
“害,跟我小时候一样嘛,看给馋的”,青霄摇了摇头,把干蒸塞进了少年嘴里,内心却是无奈,小家伙听不懂太多的描绘,算是鸡同鸭讲了,“以后得教你把字给认全了,你就知道光是想那也是极好的”。
……
饭毕,少年显然没饱,青霄却是把食盒给收起来了,“好了,好了,这次就两道。下次我翘班带你去茶楼从早吃到晚”。
“茶楼?”,少年其实也有些撑了,两笼点心每笼有八个,吃完了,整条虎就服帖了,听着青霄讲话也认真起来。少年瞪大了蓝眼睛看着青霄。
“是啊,有茶,讲故事的地方”,青霄看了看时间果断翘班,干脆耐心把话说清楚了,“你想跟我走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