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青的脸上两道泪痕,一脸憨笑再次飘起,
“哐当一声,我的脑袋撞在了一个硬物之上,我便紧紧的抱住!过了好久好久,我才伸手四处触摸,原来,我在帐篷里!”
这时,丘青看着顾长安和丞明月,一脸的感激,
“谢谢你们的帐篷啊,救了我命!”
丞明月连忙摆手,两个可爱的酒窝又陷入了脸庞,
“我和长安还谢谢你们的白云城堡呢,要不然,我俩早吓死了!”
丘青的目光掠过丞明月的那几颗依旧张牙舞爪的坎肩纽扣,看向顾长安,焦急的问道:
“长安大哥,你的香树树苗还在吗?”
顾长安一脸的阳光,如果可以再胖一点,那绝对称得上玉树临风,
“在呢,你去看看,长高了一大截呢!”
玄清的口吻带着一丝丝责怪,
“你也不关心下海东生?”
丘青一脸谄笑,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看你的表情,我便知道她没事!要不然,你早哭鼻子了!”
玄清伸手戳了一下丘青的额头,
“现在,海东生又和令飞启打起来了,这个令飞启,真是个不省心的主!”
这时,顾长安悠悠说道:
“既然没有深仇大恨,那便没必要赶尽杀绝,令飞启是个荆棘头,或许,时间会把他的棱角磨平,让他学会隐忍和宽容。”
丘青起身,一跃三丈,便凌空串向香树苗,果然,有半腿之高的香树苗正在迎风招展,光滑的躯干之上恍恍然摇晃着几点点绿色。绿色斑驳,频频点头,散发出一股勃勃向上的生命气息。
他扭身看去,寻找顾长安一把洒下的桑麻种子,却毫无踪影,不远处,顾长安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寻了,那些种子都消失了!”
唉,一声叹息,丘青舔舔嘴巴,咽下口水,期盼的美味消失了。
这时,海东生回来了,依旧是一副脸瘫,玄清关切的问道:
“令飞启呢?”
海东生的头发飞扬,满脸的坚毅,
“我羽化了两只巨蜥,够折腾他几天了!”
在帐篷外,几人围坐一圈,顾长安依旧在丞明月的怀里徜徉。
不远处,打斗声愈演愈烈,远远看去,从天到地,一片翻滚,好一片壮阔的景象。
顾长安睁开了眼,天空上,偶有的几朵浮云仿佛仙鹤般飞过,蓝盈盈的天幕像无边无际的大海,天气暖和多了,是不是夏天已经来了?
丘青微微侧头,挡住了玄清投来的目光,却把自己的眼神射向了丞明月的小坎肩,小坎肩依旧紧绷圆满,那几颗坎肩纽扣仍然坚挺的活着,纽扣的间隙之间裂开了一道小小的开口缝隙,透过缝隙,若有若无的泛出一丝丝的异样的颜色。
纽扣折射着光,照向丘青,仿佛在大声嬉笑,小样,你的小心思,我都懂,可我,就是不死,哈哈......
玄清遥望天际,心神却没法松弛,忧虑的说道:
“三界之人,没有粮食照样能活,可是,一旦功法消耗,便难以恢复!”
丞明月发觉了丘青的诡异目光,不但不愠,反而故意一挺,吓得丘青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暴起一声惊雷。
天啊,小坎肩的背后,那是一个巨大多么的存在。
丞明月将目光转向海东生,
“东生大哥,你战了令飞启好几仗,功法消耗了不少吧!”
海东生抬首,看着白云皑皑中的几位仙人,无奈的点点头。
玄琴脸上一袭俊然,淡淡开口:
“东生大哥肯定消耗巨大。我们没有粮食,功法恢复极慢;虽然打坐可以,但是那速度太慢。所以,我们得保留实力了,毕竟前途未知。
或许,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
丞明月瞪了一眼丘青,丘青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舔舔流淌在嘴边的口水,
“可是,那个令飞启该怎么办?和他这么斗下去,我们便是陪着他去送死!”
顾长安的眼神依旧迷离,身形隐没云皑,仿佛找到了成仙的感觉,开口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啊,我们都是局外人!爱情是心中执念,执念不除,后患无穷!”
丘青急了,
“那不行,令飞启丧心病狂,已经无药可救。让玄清姐姐一人出马,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丞明月抬手轻轻的括了一下顾长安的脸蛋,语气带着些许愤愤,
“亏你说的出这话,一帮大老爷们坐着,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姑娘去冒险,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顾长安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尽早的妥协是为了避免受到更残酷的伤害,唉,活在强权之下,说句真话都心颤。
海东生扭头看向玄清,射出了一眸的深情,他知道,玄清断然是说不服令飞启的,他也知道,玄清还不想伤害令飞启。
或许,好人都是这幅菩萨心肠,虽然改变不了坏人,还不想消灭坏人。
玄清的脸上也是红白两色交替上演,看着令飞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生万分绞痛。
可是,若自己依了他,还不如叫自己去死。
其实,令飞启也渐渐明白了,爱是一把双刃剑,一面是付出年华,一面是收获创伤。
就像一首词是这么写的,我付出了最好的年华,却丢了那个她。
面面相觑,四周一片沉寂。
良久,丘青忍耐不住,开口说道:
“干脆让东生大哥将令飞启打个残废,让他再也动弹不得,留他一条烂命,也算我们仁至义尽,没有赶尽杀绝!”
顾长安悠悠的睁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
“执念不灭,身残无碍!除非意志消磨,否则便是神消道损!”
话还没完,丞明月的手掌又轻轻地括上,
“你说的便是废话!这些道理,谁不知道?”
一掌括上,虽然力度不大,却将顾长安的尊严又一次拍的粉碎成渣,仿佛四周突现一片冰山冰海,刺骨的冷意将他的身体冻成冰块。他又闭上了眼睛,开始默默的嘱咐自己,言多必失,谨言慎行。
玄清看着天空,却看不透明天,也许,还是顾长安说的对,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的事情,得自己了结,不能再拖累这些朋友了。
她颔首,一脸微笑如头顶的湛蓝天空,
“还是我去吧!我感觉,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