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作髻,长发猎猎,圆目似铃,剑眉如飞,翘鼻弯嘴,长脸白肤,一袭青衣散着光晕,两手背持身后,赫赫然一股仙气凛凛,豁豁然一记道骨超脱,一名清秀的男子屹立在白云前方。
感受到一双目光的射来,男子的嘴角微微触动,一双深眸散去了冷气,将目光射向了白云畔。
只见,在白云畔的边缘,一位漂亮的白衣少女正在向自己深情的遥望。
少女美丽,清新卓雅,一眸纯真,一身正气,望眼欲穿,射向了自己的心扉。
青衣男子身未动,心却动。
那一副少女的奋发意气,如一股清凉凉的甘泉滋润了自己枯寂的心脏,尤其是那一眸的目光,唤醒了自己已经沉睡已久的爱怜。
这副面孔,恍然之间似曾相识,细细思来,仿佛在梦中已经出现千遍万次。
青衣男子笑了,看似简单的笑,却藏着只有月亮知道的苦,遥遥无期的流浪,悠远漫长的等待,还有历历在目的寂寞,着实熬煞了一颗坚强的心,还有那一份封心绝情的爱。
玄清的心动了,那面白皙的脸庞之上闪耀着岁月的风尘和旷宇的浩瀚,还有丝丝绝望的气息。
那是一份等待,也是一份渴望,更是一副清风作伴,细雨微拂的坦然。
那一眸的光芒里,仿佛蕴藏着尘封的故事和对未来的执着,既淡淡的,又浓浓的,若如体会,是一杯愈久弥香的酒。
如若述说,便是一场荡气恢宏的史歌。
心动了,情便动了。
虽然不相识,玄清却看到了一颗比自己更广阔的心怀;
虽然初相望,但是青衣男子的淡静从容像极了恒古不变的天宇;
虽然不言语,片片温馨已经席卷自己身躯的每一个角落。
嗨,我来了,你是在等我吗?
越来越近,青衣男子的脸庞露出丝丝的微笑,如果说自己是天上的仙人,那么不远处的女子比自己更像极了天上的仙女。
天上明月宫,
不识人滋味。
清凉又久远,
慰我一风尘。
嗨,我来了,可否与你话桑语?
玄清敛起元气,青衣男子已经依稀可见,她高兴的跳了起来,挥舞着双手,
“天上的仙人,你好啊!”
青衣男子仿佛听见了,微微点头,露出了半嘴的白齿和半弯的眯眼。
海东生在一侧,心里传来阵阵冰凉,看着玄清的热情似火和望眼欲穿,仿佛自己彻底沦为了一个爱情的替补选手。
但是,他依旧满面春风,将心思碾压在了脚底下。
白云靠岸,青衣男子翩翩迈步,来到了玄清和海东生的面前,微微做辑,
“渺渺寰宇阔,冷冷天宇阁。
欢迎来做客!”
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落入玄清的眼眶里,顿感万分激动,天上的仙人不仅有彬彬有礼,而且有风度翩翩。
她的心儿开始颤抖,一双眸子里皆是温情,
“我叫上官玄清,来自东海之国;这是我的朋友,海东生,来自上苍之域。
突然造访,多有打搅!”
青衣男子昂首,目光清澈如水,皮肤白皙如银,一股高洁淡雅的气质顿时将玄清和海东生彻底淹没,
“天宇浩荡,乃自然而成,我只是居住于此,说来也是客!”
玄清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青衣男子实在是清新淡雅,超凡脱俗,与三界男子相比,显然不是同类,无限憧憬的问道:
“你是仙人?”
青衣男子轻呵,轻轻拂袖,挡去了脚下的皑皑云雾,
“我乃一平生,无奈落寰宇。
怎么可以自称仙人?”
不是仙人,那便是天外之人,玄清凑近一步,一眸的期盼,急切问道:
“你来自哪里?”
这时,白云朵上晃晃悠悠站起一个邋遢之人,一身衣服褴褛,一头白发纷飞,一双眸子浑浊,一副躯干歪歪斜斜,仿佛找白云朵上大睡一场,刚刚醒来。
他眯着眼看着前方的两个人,一步飞跃便挡在了青衣男子的身前,一副喝醉了的嗓音喊道:
“二弟,他们是妖孽。你赶紧退后,我来降服他们!”
说着,挥动双臂,做出攻击之势,青衣男子伸手一拦,
“大哥,他们是我们的客人,不是妖孽!
这白云畔我们好久未来了,你先去耍耍!”
褴褛之人扭头瞪着青衣男子,
“妖孽便是妖孽,你可别被他们蒙蔽了眼睛!”
青衣男子点点头,轻轻的拍拍褴褛之人的肩头,关爱之情溢于颜表,
“大哥,我自有把握,你放心吧!”
褴褛之人哈哈大笑,扭身便走,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嘴里唱道:
“悠悠万古情,
不见亲人泪;
芳芳凄草心,
挥别旧世情。
我心似沧海,
浩瀚无边涯。
我欲乘风去,
归路是迷踪,
......”
玄清听着,心里一片迷糊接着一片清楚,这绝对是神仙之歌,否则,区区几十年的寿辰怎么会有如此深刻的感悟。
归路是迷踪,他们到底来自哪里?
青衣男子微笑,轻轻拂手,嘱咐道:
“此处可否还有别的友人?我的大哥有点疯癫,逢人便是当做是妖怪,恐怕误伤他人!”
玄清的心立刻紧张,扭头看向海东生,海东生急忙向青衣男子做辑,
“我们还有三位友人,功法偏弱,我这便去寻他们,我们在白云城堡会合!”
说罢,海东生侧身飞起,便向着香树方向飞去。
青衣男子踱步,向着白云城堡前进,嘴里默默道:
“那座房子叫白云城堡?”
玄清驱步跟在一侧,看着健硕的背影和一丝不乱的银发,心想,这位天外之人果然道骨凌风,一派超脱之气,跟着他,仿佛自己身上的污秽之气被漂洗干净。
进了白云城堡,双目看去,处处是念想,曾几何时,这里是一片热血之地,而如今,空空荡荡,没了当年的影子。
脚踏云梯,入身阁楼,青衣男子来到了窗台之前,一手翻转,云椅便潸然来到身后,坐下后,他将目光移向了窗外,窗外是浩瀚的天宇,还有一个个留着自己印记的星球。
玄清看着一脸肃然的青衣男子,心里突突兀兀,他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念亲人,还是在思虑过往,再或者,他在考虑出路?
玄清坐在了云床之上,双腿前后摆动,双手却焦灼的不知该放在哪里,眼前的男人迷人可爱,想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心中许多疑问翻滚,却不知从何问起,便挠着头诺诺问道:
“尊姓大名?”
青衣男子将思绪拉回,扭头看向了玄清,仿佛目光穿越了万里浩空,将一眸深情款款传递,只是,自己的心思,她可否懂,
“在下元本诚,我的哥哥是元本真!”
哦,玄清的心里响起了一粒水滴落水的叮咚声,继续问道:
“您多少岁了?”
元本诚亮目,一副清风淡雅之气徐徐扩散,
“四界已有多少年岁?”
玄清轻轻嘿嘿,内心掩饰不住无限的好奇,难不成你和四界同岁?一声清脆之音回答道:
“四界由天外之人建立,距今已有一百万年!”
元本诚稍稍蹙眉,心底荡起了声声惊天霹雳的雷声,一双眼眶里看似清澈,实则渐渐浑浊,他扭头看向窗外,抿起了嘴。
一百万年了,你们去哪了?
说好的轮流值班,看守四界,为何你们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