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在一栋房屋下出现,他神色出奇的平静,不发一言。
身边认得他的人都纷纷下跪。
素关飘然来到曹植身前,施礼后道:“素关未能完成公子吩咐,请公子责罚。”
曹植面无表情,淡淡道:“无妨,你尽力了。”
素关声音有些微微嘶哑,温琪走近后,对她投了一个充满关心的眼神,对曹植道:“公子在想些什么呢?”
曹植默然无语,目光射往远处的黑暗中,眼神带着思索和一丝迷茫。
这时候平原郡守赵通和一众官员赶至,齐齐下跪,赵通苍老的声音因惊惶而更加浑浊发颤,慢吞吞道:“下官无能,让贼人任焕惊扰侯爷,防护不力,渎职昏弱,愿侯爷平安顺祺。”
曹植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心不在焉地道:“嗯。”
一名武职官员道:“卑职愿意带领郡兵、武卒和衙役等出城连夜搜捕贼犯任焕,并将侯爷的侍妾安全带回。”
曹植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什么时候说那女子是我的侍妾了?”
说话的武官立即噤若寒蝉,冷汗从额头直冒上来,不停磕头。
曹植很少在公众面前发脾气,可此刻却感到心烦气躁,压下情绪,若无其事道:“不必了,这是我的私事。”
温琪最了解曹植,柔声道:“公子是要亲自动手吗?”
曹植露出一个充满无奈落寞的笑容,语气却充满自信和三分冷酷,道:“没人可以在我面前带走我的人。”
话刚说完,他仰望了天上了一轮明月,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突然人影一闪,消失不见。
待其他人都去后,婵兰叹道:“公子已经很久没人交过手了,这次是动了真怒!”
曹植三岁习武,天赋凛异,勤练苦磨,拜遍名师,十岁武功小成,等闲十多名武装卫卒都不是他的对手;十三岁孤身一人夜闯一伙叛贼营寨,手刃二十五人,手提其首领头颅挂在寨门前,从此随父四处出征,南征北战,战场上剑无虚发,每剑一出必有敌军丧亡;十八岁武功大成,击败当时江湖中声名最盛的顶尖剑客“穿天洞地”徐英。近年来更从未和人交过手,因他在被贬离洛阳之前,曾是曹操最宠爱的儿子,因他身份的尊崇和地位的特殊,除了他兄长曹丕之外,从没有人敢和他正面相争,那无疑自寻死路。
曹植一向自顾身份,清高冷傲,不屑于和人动手切磋,这次任焕触怒曹植,让收手多年的曹植亲自追击,这要是传入江湖,必将是一件轰动的大事。
这也替曹植此次东行之途增添了很多未知之数。
温琪若有所思,道:“‘魔君’任焕行事作风一向神秘莫测,今趟故意掳走姚姓女子,且不怕被别人发现,现今更明目张胆挑衅公子,其中必有深意。”
婵兰笑道:“我看任焕小命危哉,他虽然成功逃脱,想必已身负内伤,还要带个伤势不轻的女人,绝对逃不远,等公子追上他的时候,他来生也将后悔今夜。”
温琪望向城门的黑暗远处,忧郁道:“事情恐怕没有我们想象那么简单,这名姚姓女子带来太多变数了,公子对她很特别,我也不懂。”
素关此刻突然喷出一口鲜红的血,脸色惨白。
“素关姐。”婵兰急忙扶住了她。
温琪握上素关的手腕,担心道:“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公子?要强撑到现在?”
素关凄然一笑,声音嘶哑道:“公子都没正眼瞧我一眼,我又何必让他分心呢?”
温琪眼眶通红,看着凄然哀怨的素关,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姚惠玫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耀眼刺目的旭日光辉,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明媚晴天,金黄色的阳光照在她白嫩的脸蛋上,透过树晕,投下斑斑光点,她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心情大好!
意识和记忆逐渐涌入脑海,她呻吟一声,惊愕地爬起身,四处张望。
“啊!”剧烈的动作牵动了她的伤口,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完全想起昨夜的遭遇后,她深吸一口气,天哪,这是什么地方啊?
她现处身于一块枯黄的草地上,四周群山环绕,山峰相峙,层岩叠嶂,身旁有一片参天古树,鸟声叽喳,前方云雾升腾,看不见底。
这是在哪里?
她想站起来,却因伤口的疼痛只能蹲卧在地,这里好像就她一个人。
她低头往伤口瞧去,心头一凉,自己的衣襟上布满血迹,外衣破开了一个大洞,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隐隐有疼痛传来。
姚惠玫倒在草地上,脑中晕眩不止,她觉得好难受。
太阳升上空中,向万物散播生机。
她感觉好饿,昨天离船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任焕呢?
他把自己带到了这里,他人去哪了?
在她思念任焕的时候,任焕的声音及时在她耳边响起道:“不要乱动,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姚惠玫见到救星般,侧起身子,喜道:“你终于来了。”
在晨光里,姚惠玫更能看清他充满吸引力的完美脸庞,五官充满独特个性,尤其是那一双冷酷漆黑的明亮眼神,能够照得人心生寒意,他身材很高,按西方现代计算,有一米八六,就连曹植也比他略微矮了一点,四肢雄壮有力,姚惠玫能够想象里面全是块块肌肉的画面,他此时头发散落在背后,蓬乱无序,显示他狂放不羁、不拘一格的性格。
姚惠玫看得怦然心动。
任焕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冷道:“你受伤了,现在最好是安安静静地休息,不要自找麻烦。”
姚惠玫哀求道:“可是我好饿,求你给我一点吃的。”
任焕被她这句话怔了怔,忽然以一种奇怪的语气道:“你可知道从来没有人要我施舍过东西?”
姚惠玫道:“就连乞求都不行吗?”
任焕傲然道:“我不会答应任何人的乞求。”
姚惠玫吃惊地看着他,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心肠这么歹毒冷酷,丝毫不近人情。
她道:“我终于知道别人为什么叫你‘魔君’了。”
任焕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等她回答。
姚惠玫又气又怒,大声道:“因为你就不是个人,是个恶魔。”
任焕哈哈大笑,很享受姚惠玫的表情,道:“你说的话有人已经说过千万遍了,你现在才知道只可惜已经晚了。”
姚惠玫心中升起浓烈的悔意。
她不该离开曹植的。
曹植起码是个人,还有人性,任焕简直人性丧失,衣冠禽兽。
任焕看着她悲伤地流下泪水,越想进一步刺激她,忽然走到她的身旁,俯下身躯,凑近她的脸庞,吐出一口男性雄厚的气息,伸出手摸着姚惠玫的脸颊,露出他标志性的邪笑,得意道:“你现在属于我了,昨晚能看的地方我全看了,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女人,我给你食物才不叫施舍。”
姚惠玫受到他的凌辱和侵犯,双手被他用奇怪的办法制住,完全不能反抗,她尖叫道:“不要碰我,你这淫贼,滚……”
任焕对姚惠玫的话视若无睹,他的手冰冷光滑,碰上姚惠玫的肌肤,立即起了一层疙瘩,一阵奇怪的感觉直直透过骨髓,钻入她的心窝里。
她真的想屈服!
可是身为二十一世纪现代社会的女性,天生的自尊和骄傲让她誓死抵抗,拼命挣扎,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意识薄弱,同时心中发誓,如果任焕强占了她的身体,她就算死也要报仇雪恨。
“住手……滚开……别碰我……”她近乎疯狂叫喊着,喉咙喊得嘶哑了,又干又疼,任焕的手已经移到了她的脖颈。
任焕皱起了眉头。
他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换做别的女人早就屈服了。
他停止了动作,收手站了起来,静静注视着她,要把她全身的每一寸、每一分记入脑海,他开始有点明白,为何曹植会对她特别在乎了。
她的确是个不同一般的女子。
任焕就像变了个人,突然柔声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姚惠玫声音嘶哑道:“走开呀!我死也不会告诉你。”
任焕笑道:“你不想吃东西吗?”
姚惠玫坚决道:“我就算死,也不吃你这淫贼的食物。”
任焕自言自语道:“那就可惜了,你既不是我的女人,又不肯告诉你的名字,我们好像连朋友都做不成,你叫我如何给你食物呢?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给你食物,我们做个朋友怎样?朋友之间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他的声音充满诱惑,道:“我可以给你想吃的任何东西,比如美酒、烧鸡、红烧肉,还有一套崭新漂亮的衣服,一间干净舒服的房间……”
姚惠玫努力撇开脑中浮现的各种诱人想法,告诉自己决不能上她的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妥协就是屈服,屈服等于投降。
“一句话换来你所需的,你还要犹豫吗?而且我还可以给你自由。”
就在姚惠玫意志越来越薄弱,要开口答应的时候,一道无比熟悉的悦耳声音传来。
“她是我的人,一切由我提供,绝不容外人干涉。”
姚惠玫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