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撕裂一般的剧痛中醒来,季绾只觉得自己几乎要死去,睁眼却是一片漆黑,仿佛已经坠入了无边地狱,来不及的恐惧很快就被撕心裂肺的痛楚掩盖。
“呜哇——!”
一天一夜的疾风骤雨过后,孩子的哭声在傍晚天色将黑之时响起,嘹亮的啼哭声仿佛一道刃,划开下一波风雨欲来前的沉寂。
季绾只听见儿子的哭声,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似乎有婆子欢喜的喊着:“是个男孩儿!是个男孩儿!”
之后,她便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南王抱着孩子,笑容逐渐狰狞,襁褓中的孩子仿佛感觉到了不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近乎足月的孩子生的格外好,白胖胖的胳膊腿儿蹬来蹬去,看起来十分健康活泼、
“生的和你父亲颇有些相似呢!”南王响起那个连男子都忍不住心动的男人,嘴角一扬,把孩子交给了乳母。
他转头看向妻子身边的摇篮,上前躬身把孩子报了起来,果然,谁的儿子像谁,自己的儿子还是像自己些。
南王妃程氏盯着丈夫的手,喉头滚动,声音颤抖:“王爷……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如今局势动荡,在这场角逐里,丈夫眼底的必胜之心让她心慌,她怕他不惜一切代价……
“王妃莫怕,等到风雨消停,那时就是本王的登基之时,到时候,你和儿子,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就是将来赵国的储君,天之骄子啊!”
“你要做什么?”程氏伏在床头,目光丝毫不肯离开自己的儿子。
南王似乎失去了耐心,直起身来捏了捏怀中儿子的脸蛋儿,孩子发出不舒服的哼唧声,听得当娘的程氏心头一阵发慌。
“你暂且照顾好这个孩子,有他在,我们赵家就能有享不尽的富贵了!”
齐府里,几盏微暗的小灯下,齐嘉正襟坐在案几前,抵额苦思。
“月笙,你说今日到底是不是她,如果是她,为何她不出来,可若不是她……”
看见自家公子拧眉苦思却不果,月笙有些不忍心,几次三番的张嘴又闭上,此刻却再也忍不住,“嘭”的一身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哽咽道:“公子,小的好像在门口的石狮子旁看见了季姑娘的簪子……”
“簪子?”齐嘉陡然站起身,厉声质问:“什么簪子?”
文氏正捧着黄糖水小口小口的啜着,门被人一把推开,丈夫面色晦暗不明的走了进来。
“这,这是怎么了?”程氏手忙脚乱,一时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今日为何会在后门?”
眼见文氏就要说话齐嘉忍不住沉声道:“说实话!”
位于京都十里外的九龙坡上,殷族三少主之一的龙少主此刻面色冷冽,抱手站在风口前,身边同样身着盔甲的女将气咻咻的道:“少主何必生气,十六爷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天下间有谁比得上龙少主武力高强又貌美如花,即便是锦少主和檀少主,不也要退避三舍吗?”
“住口!你懂什么?”龙宇回头,俏生生的面庞上,满是坚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