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寸土寸金的地段，建筑平均超过60层，不过最打眼的当属威邦集团总部。
威邦集团占据最中心的一整栋大楼，共有130层，总高度647米，外形如立起的帆船，是A市的地标建筑。
“你就是戴绵惜吧。”
刚下车，早有人等在大楼门口。
戴绵惜愣了一下，怎么HR总经理亲自来了，“没错，我就是。”
HR总经理也愣了，未来的总裁夫人亲自打电话安排戴绵惜，她还以为是要戴绵惜挡住总裁身边那些狂蜂浪蝶的。
可是这戴绵惜也太漂亮了吧，夫人就不怕……
难道，是打算以毒攻毒？
不管夫人怎么想的，交好戴绵惜总是没错。HR总经理点了点头，笑道：“我姓冯，你叫我冯姐就行。不过你直属于总裁，以后听总裁的就行。第一天上班别紧张，走，我带你去报道。”
电梯停在129层，有人给冯经理打招呼：“冯经理，你怎么到这来了？这是？”
众人侧目。
不怪大家奇怪，人事部不在这一层，这一层主要是投资发展部，工程部和市场部。
“这是给总裁新招的秘书。”冯经理笑着回应，“绵惜，给大家打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戴绵惜，以后就是同事了，大家多多关照哦。”戴绵惜比了个心。
响起一众吸气声。
无他，戴绵惜长得好看，这一层又是男同事多。
“听见没，大家以后多多关照绵惜。好了，你们忙，我先带绵惜去找总裁。”
“好嘞，冯姐放心吧。”
“放心吧，我们会照顾绵惜的。”
角落里的杨晴，对这番热闹景象，只鼻孔里“哼”了一声。
*
叩叩——
冯经理敲那扇玻璃门敲得格外小心。
戴绵惜乖巧地站在她身后，思索着等会见到顾洄该用怎样的表情。
惊讶？惊喜？还是娇羞？
嗯，惊喜中带点娇羞。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进来。”
冯经理推门而入，“总裁，这是戴绵惜，新招的秘书。夫人应该和您说过。”
抬头，狭长的目中一闪而过丝意外，她是说过，但没有说过招她来当自己的秘书。顾洄面上一派不动声色：“嗯。”
冯经理笑了笑，刚想再说几句。
顾洄面无表情：“你们可以出去了。”他得好好捋一捋。
“总……”戴绵惜的笑僵在脸上。
“出去。”顾洄转动着右手大拇指的黑色扳指。
冯经理知道，这位爷不耐烦了。忙给戴绵惜使眼色，拉着戴绵惜出门。
门外。
冯经理长长出气：“呼，吓死我了。”见戴绵惜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安慰道：“总裁平时也这样，不是针对你，放心。”
给戴绵惜嘱咐完几句，冯经理放心地走了。
至于工作内容，既然是夫人安排来的，那肯定不用再交代。
秘书这份工作，主要是负责接听转接到办公室的电话，整理要送给顾洄签字的文件等等，有时还得陪着老板出差，甚至客串一下老板酒会的女伴。
内容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至少现在戴绵惜挺闲的。
坐在总裁办公室外的办公区，戴绵惜陷入沉思。
本来打算来个意外重逢，结果这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唉，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她就知道这男人不好对付，奈何顾洄是任务的目标，绵年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绵惜？”有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戴绵惜回神，认出这人是刚才说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那个，“你好，有什么事？”
“叫我小刘就成。”小刘挠了挠头，“我是市场部的，这有一份文件需要总裁签一下，昨天给总裁说过。”
“好，刘哥你忙。”戴绵惜笑得温柔，“我马上拿去给总裁。”
小刘被她这一笑弄得迷迷糊糊，傻笑着走开。
戴绵惜望望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自己，鬼主意涌上心头。
她掏出化妆镜，大摇大摆地补妆，而后，将丝质衬衫的扣子自上而下解开许多颗，用手捏住，颇有心机地露出隐约的旖旎风光。
确认好一切都准备好后，戴绵惜开始看表。
她想好了。等会进去顾洄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她就说自己衬衫扣子坏了，弄了很久都没弄好，然后借机攀谈，聊昨天，聊沐浴露。
哥哥，你闻闻人家身上还有没有沐浴露的香味？
戴绵惜吃吃地笑开。
殊不知，她的一切动作被办公室内的顾洄看得一清二楚。
顾洄办公室的玻璃和传统的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的玻璃不同，他的玻璃多了一层特殊装置。
按下按钮，可以选择屏蔽外面。是以没有人知道外面的一切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要他想。
顾洄陷入回忆当中。
他认识戴绵惜，但不是在昨天，是在很久之前。
19岁时，他赚到第一桶金，想用这笔钱做点什么，戴绵惜就在重重筛选下进入了他的视线：
15岁，父母车祸去世，还有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弟弟。
下面发来的资料中有太多过得凄惨的人，他被戴打动，是因为戴家的合照。照片上的小姑娘，梳着羊角辫，灿烂的笑容宛如太阳花。
他悄悄赶去戴绵惜父母的葬礼，看到小姑娘跪在灵堂前，明明眼睛都哭肿了，还能反过来安慰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她像极了15岁的他，于是他决定就是她了。
他资助戴绵年做了心脏手术，还给两兄妹定期打去生活费，学费和医药费，只是他从来没有露过面。
他并不在意别人的感激与否，只是想让那个15岁的她不会因为世俗的困难丧失太阳花一样的灿烂。
后来他听说戴家的叔婶收留了两兄妹，加上威邦集团刚起步，他也逐渐没有太多的精力关注他们，只是依然定期打去费用。
没想到再次见到“戴绵惜”，却是她掺和进了桃色绯闻。她依偎着的那个男人，是有家室的。
他只看到了戴绵惜的背影，见那男人搂了新的女人，多嘴问了身边人，才知道她就是戴绵惜。
也是，如果不是听到名字，即使她站在他面前，他也根本认不出来。
就像昨天在健身房。
顾洄目光穿过玻璃墙，落在戴绵惜的笑容上，有些疑惑。
10年，真的能将一个人完全改变么？
他不信。
*
戴绵惜把文件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躲在文件后，紧紧捏住衬衫。
“总裁，这有市场部的文件。”
顾洄伏案写着，闻言，头都没有抬，“放下吧。”
戴绵惜站着没有动。
她又在作什么妖？顾洄疑惑地抬起头。
楚楚可怜的表情被她拿捏得很好，眉头轻轻皱着，微嘟起嘴巴，“本来想马上把文件送来的，但是我的衣服坏了，弄了半天，实在弄不好，总裁别生气。”
顾洄刚想问她从哪看出他生气了，戴绵惜已经将抱在胸前的文件摊开，弯腰，放在他的面前。
“总裁，您先签字。”
顾洄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她紧紧捏住的衬衫，脸色一变。
戴绵惜关注着他的表情，见状，眼中漾起了温柔的笑意，“昨天谢谢总裁。”
“出去。”顾洄突然冷喝。
戴绵惜笑意不变，“但是签字……”
“等会再拿。”顾洄没有看她，额头青筋狂跳，声音中是狠狠压抑才不会露出的愤怒，“现在，我说，出去！”
“哦。”戴绵惜听话离开，心中的小人却在叉腰狂笑。
哈哈哈哈哈，她看到顾总的耳朵红了。
这是恼羞成怒？哈哈哈哈哈……
啪嗒——门关上。
“呼呼——”顾洄深吸气，强制自己冷静。
他想不通，曾经的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怎么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见到男人就想撩？
掏出手机，电话拨给了远在F洲的人，“查查戴绵惜这个人，越详细越好，尤其是15岁后。”
挂完电话，他扯过文件，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突然一阵没由来的烦躁。
还得把人叫进来。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表面上顾总可是云淡风轻，径自按下电话给戴绵惜，“进来。”
戴绵惜眼前一亮。
“总裁……”我来了。
话音未落，顾洄手指敲了敲文件，“送去给市场部经理，立刻。”
“哦。”
“送完之后回来。”
“嗯？”戴绵惜惊喜。
顾洄无情打断她的yy，“咖啡喝完了，泡咖啡。”
“……”
一整个上午，戴绵惜再也没找到搭讪顾洄的机会，她被不停地指使取文件，送文件，泡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