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洋住了两个月的院,十月份的风匆匆离开,换上了带着些许凉意的气息,天气转凉,人们也换上了大衣,江子衿注意到,每次他们去看谢洋的时候,桌子上会多些东西,好像总有人比他们早些来看过谢洋……
“话说快要跨年了,小姑娘们”江子衿笑着看坐在对面的两个姑娘,他今天穿了件纯色羊羔毛大衣,黑色牛仔裤,一只手里拿着一杯豆浆坐在老李的店里,一中附近的小店特别多,还有一条适合饭后散步的步行街,他们三个人从小就来这玩,每次来都要到老李的店里来坐坐,这家店名字就叫“老李的店”,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在这开了十多年的店里,原来这家店叫“小李子的店”,小时候江子衿,许愿,陆又清还带着陈澄澈来过
对面的许愿穿浅粉色毛衣,白色长裤,外面穿长款羊羔毛外套,陆又清穿白色长款棉裙,外面穿天蓝色羊羔毛外套
许愿托着腮点点头,有些无神的看着桌面,脑子里全是陈诺,那人跟个大傻子似的,一回家就对她笑
陆又清摸了摸许愿的头,笑着回应江子衿“是啊,挺快的”
陆又清碰了碰许愿的胳膊
“啊?怎么了?”许愿的思绪被拽回来,才发现自己刚刚走神了
“想什么呢?”陆又清笑着捏了捏许愿的脸
“我……啊,没什么”
陆又清笑着“哦~”了一声,江子衿的眸子暗了几分,眼底犹如黑蓝色的深潭,藏着说不清的思绪
“也快圣诞了吧”许愿弯着嘴角
“你不送点什么给某人?”许愿碰了碰陆又清的胳膊,盈满笑意的桃花眼对上江子衿的眸子
陆又清少见地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许愿笑而不语,陆又清害羞的样子太可爱了,这也导致很多人认为陆又清是个安安静静的小美女,许愿可是见识过陆又清与其反常的样子……
圣诞快到了,元旦快到了,新年也快到了呢
晚自习
李淮安手里拿着保温杯站在教室门口“孩子们啊,加油啊,快过年了,考个好成绩,到时候老李我请你们吃饭啊”原本神情紧张的同学咧开了嘴
老远就能闻见李淮安杯子里面的姜味,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眼镜片布上雾气,眼前花了一片,同学们发出了细微的笑声
陆又清抄写着陈澄澈给她理出来的英语试题,突然感觉什么东西钻着肚子,疼得厉害,起初没在意,后来又想起好像就是这几天,忙得都忘记了
陆又清看了看周围的人,没什么动静,便微微起身,看到的那一瞬间,立即有些窘迫地虚坐在椅子上
陈澄澈感觉到了旁边人的不安分,手没停下,微微偏过脸去,余光瞥见陆又清在向后桌的于杨比划着什么,陆又清此时把侧身留给了陈澄澈,小手比划着一个方块块,口型说着几个字
陈澄澈看着陆又清的口型,自己轻声读了出来“卫,生,巾”
转眼看到于杨很抱歉的摆摆手,随后于杨转头向周围的女同学说着什么,周围女同学也摇摇头,不好意思的说了句“抱歉”,陆又清面带笑意,嘴里说了句“没事儿,谢谢了”示意她们继续学习吧,自己转身趴在了桌子上
陈澄澈放下了手里的笔,走到门口跟李淮安说了些什么,李淮安点点头,陈澄澈便出去了
陆又清心想再坚持一下,现在肚子疼得厉害,她体质不太好,一到冬天,来生理期就钻心的疼,感觉有人在自己肚子里开了个挖掘机,晚自习大家都要学习,陆又清也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主儿,想着缓一会儿回趟宿舍
教室里开着空调,陆又清还是穿上了棉服,趴在桌子上,窝在桌边,像个球,转了一下头才发现,陈澄澈出教室门的时候没穿外套,一中教室外就是露天大走廊,冬天要是开空调教室外和教室里面的温度天差地别
陆又清把手放在衣兜里揉揉肚子,随即看到陈澄澈从外面回来了,坐下的时候,才发现他额头上有些小汗珠,微微喘着气
“你……”陆又清刚想问他去干什么了,就见陈澄澈塞了些东西在她的桌洞里,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低头给她整理英语题
陆又清从兜里掏出小手,伸到了桌洞里,摸到了一个有些软软得塑料袋,外面套了一层黑色塑料袋,好像还有些别的东西,陆又清把脑门磕在桌面上,露在袖口外面的几根手指头翻着袋子,黑色的袋子里,几袋粉色的东西,日用的,夜用的,加长的,还有一袋红糖姜块,一袋保暖贴……陆又清看了看陈澄澈,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啊”
陈澄澈嘴角轻扬,戏弄的问了句,“你说什么?”陈澄澈把身子往陆又清那边偏了偏,歪了歪头
陆又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啊,谢……”
李淮安也心疼孩子们,看着一个个小可怜顶着黑眼圈奋笔疾书,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笑着说
“同学们休息一下吧,待会儿再学,要去卫生间的先去吧”李淮安长相很好,二十多岁,儒雅风,一双丹凤眼,配一副黑丝边眼镜,但生活习惯偏老龄化,整日里保温杯里泡枸杞,一入秋就换上了秋裤,只要温度不要风度的他经常被二班人调侃成中年大叔,他总笑呵呵的推推眼镜,问“那,中年大叔帅不帅啊?”
二班小姑娘最吃这一套了,立马黑转粉,和班里男生对着干起来“帅!”
男生们也没好气的“嫌弃”起来
“噫~一群好色的女人”
要是一班班主任经过看到这一幕,又要板着脸没好气地瞥一眼“色诱”学生的老李了
这男人活得糙,偏偏长得好,要是换了别人,就要被当自恋狂了
陆又清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李淮安的话,立马抬起头,快速说了句连自己都没听清的“谢谢”就冲了出去
陈澄澈看了看陆又清慌乱出逃的背影,好笑的摇了摇头
陆又清请了假,到宿舍换了一条裤子,又围上了一条围巾,拿着钱包往教学楼走,她其实很喜欢冬天,只是冬天好像不太喜欢自己,害得她总有那么几天心理和生理上承担巨大压力,唉,苍天绕过谁啊,陆又清边走边摇着脑袋拍了拍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