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受不了宫中饭菜,宫中的饭菜看上去非常精致,但是实则没有味道。于是我批完奏章,就一人偷偷地去谢府蹭饭。
这日,奏章实在太多,去谢府有点晚。我一进谢府,发现芸娘和谢必安正在饭桌等我,但是今日多一个人。
“抱歉,来晚了。”我笑着坐下,转头对青河道:“今日,你怎么来了?”
“我请的,怎么只准你来我们府蹭饭,其他人不行吗?”谢必安插嘴道。
“好好”我端起碗夹菜道。
饭后,我和芸娘在小亭中喝茶聊天,谢必安和青河则在一边下棋。
“谢必安,你怎么老是输?”我抬眼看到谢必安又输了,站起身走到棋盘笑道。
“那还不是你们聊天声音影响我下棋心境。不下了,不下了。”谢必安放下棋子道。
“明明你的棋艺不精,还硬要怨别人。”芸娘也走过来道。
“是,娘子说得对,为夫一定好好提高自己棋艺。娘子,为夫现在更想娘子共度良宵。”谢必安说着,站起来抱着芸娘向外走去。
我和青河看着那对秀恩爱夫妻走远,无奈地对视一下。
“走吧,天色也不早了。”我抬步向前走去。
“小七,我送你回宫。”青河跟上道。
我本想拒绝,但是青河坚决要送我回去,我也就没有再推辞。谢府离皇宫不远,所以我和青河没有坐马车,徒步走回皇宫。
我们一路未说一句话,我在前面走着,青河在后面默默跟着。
到了宫门,我转身对他道:“我到了,你回去吧。”
青河只是站在那里点点头,我向他挥挥手,转身走入宫门。青河一直站在宫门口,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见。
青河喃喃自语道:“明知道你对我只是梦,看得见,却触碰不到,可我还是心甘情愿地沉沦于此。”
青河站了良久,转身上马车回府。
我并没有回到长安殿,去皇城最高的地方。只有在那里,看着星星点点的灯火,才没有那么孤单。如今我没有了楚少寒,没有孩子,没有外祖母,原来我拥有的统统都没有;而我只剩下这寂静皇宫。
我坐在那里,望着月亮,月亮也望着我。若是过去无法去改变了,我也不再回头看了。
这几个月来,前方频频传来捷报,我也甚是开心。我一直在想接下来将天狼国打回去再如何处理。
“青河,天狼国一直是我大泽国隐患,年年因为天狼国战事要有大笔支出。朕想怎么要能让天狼国老老实实在自己地方呆着?”我站在御花园湖边,看着平静湖面,对身边青河说。
青河躬身施礼道:“臣以为等楚元帅将天狼国打出大泽国之后,和谈是上策。一是给大泽国喘息机会,二是两国互相来往,百姓之间增加友意,减少敌意。我想天狼国国君若日后想起兵,还要顾及天狼国百姓,他们也不愿引起民愤。”
“嗯,我正有此意。这战争不能再拖了。”我继续道:“我想要天狼国沃玉那片城池,以此作为屏障,佑我大泽。”
“陛下,臣以为不可。那样话百姓之间易生怨怼,不能让天狼国百姓感受国君恩泽,不利于让天狼国百姓臣服于我大泽。”
“我知道你意思了,你是我等,等一个好时机,不动声响地一举拿下。”我看着湖上波澜道。
“臣正是此意,到时候,陛下便可以得到整个天下。”
“好主意,好一个以柔克刚。”我转身敲了一下青河额头道“青河,你的脑瓜还真好用。”
青河一愣,随即摸着额头道:“谢小七夸奖。”
“青河,你这么一说,心中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我向御花园外走去,青河紧随其后。
谢必安和芸娘正在谢府后面花园放风筝,谢必安将芸娘圈在怀中,握着芸娘手扯拉着风筝线。
“相公,我们撮合青河和小七,但是青河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可别再是一个楚少寒,那样会伤着小七。”
“娘子,青河这个人人品你放心。再说你看我不就知道,我们书生可都是情种。可我担心小七这个死脑筋,忘不了楚少寒,自己折磨自己,不肯放下。到时候,不仅伤了自己,还会伤了青河。”
芸娘和谢必安叹了一口气,看着天上越飞越远的风筝。
这夜,我们从谢府回宫。在路上,有一小贩站在路边卖糖葫芦。我想起刚刚来上京楚少寒陪我逛街,也是那时候救了芸娘。
青河看我一直盯着糖葫芦,问道:“想吃吗?”
“嗯”我说着走到那小贩前,拿了一根糖葫芦。准备付钱时,青河先我一步给了小贩一锭银子。
“谢谢贵人”小贩拿着银子道谢。
在路上,我拿着糖葫芦,想着曾经那个满口说永远爱我却伤我最深的人。也许此时他正和青阳一起看着他以前陪我看的月亮,说着他以前说的情话。
“小七”青河看前方说道“向前看,身后的路无法重新走,但前方的路还可以改变。”
“嗯,不会再这样了。”我向前方说。
到了宫门,青河拉住我道:“小七,尽管往前走,我在你身后。”
我看着青河,用力点点头。我明白他,我也明白他的心意。可我还是不能忘了楚少寒,如果这样的我接受了他,那么对他太不公平了。
青河见我不说话,小声对我说:“我等。”
青河说完,退后一步施礼道:“陛下,回去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道了声谢谢,慌乱地转身踏入宫门。直到我回到长安殿,才松了一口气。我爬上床,胡乱地将被子盖上。
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明天跟青河说清楚,也许就好了。”
最后,我睡着了。梦见我与楚少寒在游玩,到了湖边时,楚少寒突然将我推入水中,我在水中拼命挣扎。
“啊”我从梦中醒来,擦了擦冷汗,叫来身边侍女。
“什么时辰了?”我问道。
“回陛下,现在才三更。”
“嗯,下去吧。”
我又躺下,看着帐顶,想着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