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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奶娘原本想等舒耀灵走后,再教训郁淑尤。

因为郁淑尤是她从小带大的,除了亲爹郁载驰,最依赖的就是奶娘了。所以奶娘对她的性格,脾气都十分了解。

一个被宠大的千金大小姐,在还没有出嫁前,奶娘说什么都是对的。有时候做错事,郁载驰都舍不得说一句,奶娘却可以理所当然的狠狠教训。

那时的郁淑尤,整天无忧无虑,嘻嘻哈哈,像男孩子一样,一点儿也不像是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样子。

奶娘的教训也是轻声细语,虽然没有威慑力,但是郁淑尤还是会乖乖的改正。

现在不行了,郁淑尤成亲了。有了夫君舒耀灵护着,又有婆家人撑腰。

奶娘受不了了,她要改变这种情况。她不要在这种状态下求生存,她要像在郁家一样说一不二。

奶娘看准了时机,刚开口教训了几句郁淑尤。就有寄人篱下的吉婵媛的母亲,帮忙说话。再加上舒家的女主人柳如云,是真正厉害的主。奶娘碰了钉子,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奶娘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就直接去找郁载驰了,希望他能帮自己实现在郁家,和在舒家一样的地位。不仅仅只是下人,也是半个家的主人。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看见郁载驰,奶娘哭喊着。

“奶娘,你这是怎么了。”郁载驰惊慌的问。

“小姐,她再也不听我的话了,我一心一意为她好,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啊?”奶娘哭诉道。

“奶娘,淑尤现在有自己的家。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郁载驰说道。

“老爷,那就是我做错了,不应该多管闲事。我是要离开了,不能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碍眼。”奶娘开始无理取闹。

郁载驰被弄的没有办法,只能好言相劝:“奶娘,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淑尤好,但是在日常生活上,我们还是不要横加干涉。”

“我怎么就横加干涉了,是不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就想一脚把我踢开。”奶娘一边说,一边控诉郁家父女的无情。

舒显荣看不下去了,走过来直接说道:“亲家,既然奶娘不想留在这里,就不要勉强了,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奶娘气愤的对舒显荣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老爷还没赶我走,你居然赶我走。”

舒显荣听到后,非常镇定的说:“我不是什么东西,是舒家的一家之主。有些话说出来,还是很有分量的。”

“奶娘,淑尤是他们舒家的媳妇。你这样大吵大闹,有没有为淑尤想过,她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把你当亲娘一样。”郁载驰试图和她讲道理。

“别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现在不需要我了,就当我是可有可无的人了。还有没有天理,这是什么世道,我不怕。”奶娘发泄出来心里的不满。

郁载驰实在受不了,大喝一声:“滚,马上离开舒家。这里容不下你,一个下人,别在这里丢郁家的脸。”

奶娘吓得忘记了,大喊大叫。她没有想到一向脾气温和的郁载驰,也有那么霸道的一面。不敢在哭闹,马上颤抖的离开了。

看到奶娘走远了,舒显荣说道.:“亲家,你早就该这样了。”

郁载驰回答道:“给脸不要,非要撕破脸,那也没有办法了。”

奶娘好后悔,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强势。要在舒家建立威望,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奶娘这时候,才弄明白了一个道理。主子始终就是主子,无论对待下人有多好,奴才还是要依附主子,才能生存下去,是奴才不变的法则。

在这样的家庭,她做不到奴大欺主。两家人各个都有能耐,如果触及到他们的利益,都是狠角色。想到这里,奶娘就心里发慌,要马上离开,又不知道去哪里?这些年以来,养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习惯。虽然是下人,但是看在她是郁淑尤奶娘的份上,人人都给足面子,捧的高高的。她不愿意离开这么好的家庭,从头再来。更何况现在年龄大了,这里是最好的地方养老了。

郁淑尤心里很不是滋味,越想越烦。从小依赖的奶娘,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今天如果不是,吉婵媛的母亲和柳如云,后果一定很严重。

郁淑尤经历这一件事,不在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等舒耀灵回来。

“大娘,婆婆。谢谢你们,今天帮我解围。”郁淑尤忍着嘴上的疼痛说出来。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柳如云说道。

看到郁淑尤又要开口,吉婵媛的母亲立刻阻止:”淑尤,别说话。免得伤口又裂开了。”

郁淑尤听话的点点头。

“娘,奶娘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吉婵媛疑惑的问道。

“狐假虎威习惯了,到了新环境能适应吗?”吉婵媛的母亲反问道。

“可是我们大家对她都很好,和睦相处不是更好吗?”吉婵媛疑惑不解。

“奶娘看起来很和善,你们在不知道她真实的性格和想法前,都很喜欢和她在一起,不是吗?”吉婵媛的母亲又问道。

“没想到,她居然能隐瞒那么久,骗过了所有人。”吉婵媛心有余悸的说道。

“现在不还是露出来,…狐狸尾巴了。”柳如云接过来话说道。

吉婵媛问道:“婆婆,对奶娘今后有什么安排吗?”

“毕竟是你大嫂陪嫁过来的,这要看郁家的态度。在这件事情上,我多说无益,是不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伤了两家和气。”柳如云说出心里的打算。

“亲家,经过这件事情,只要郁老爷不想护短。我想奶娘是不敢,再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在这个家里胡作非为了。”吉婵媛的母亲,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没有办法,不管怎么说。奶娘在郁家,带大了淑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淑尤的父亲很要面子,这次为了女儿,不知道会怎么做。”柳如云心里没底气的说。

“亲家,郁老爷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淑尤。现在奶娘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伤害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郁老爷还会护短吗?”吉婵媛的母亲分析着说。

“应该不会了吧?”柳如云不敢肯定的说道。

“不是应该,是肯定不会护短。”吉婵媛的母亲,直接说道。

郁淑尤在大家,都讨论奶娘这件事情的时候,难得不出声。可见她对自己的奶娘,已经由依赖到恐惧再到反感,不愿意再提起就知道,不会帮奶娘说话了。

柳如云走到淑尤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淑尤,你还想让奶娘住在你的院落吗?”

郁淑尤听到后,马上摇摇头,不同意。

柳如云长出一口气,决定了去找郁载驰,商量奶娘的去留问题。她不想事情被闹大,成为京都长安人人皆知的笑柄,连一个下人都可以在舒家兴风作浪。将来的生意,人脉,必定会受到影响。

吃过晚饭,柳如云说道:“淑尤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奶娘的何去何留,现在必须要有个了断。”

看柳如云下了决定,郁载驰也不好在置身事外,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亲家有什么打算,不防说出来。”

“还是亲家你说出来比较好。”柳如云事情丢给了郁载驰。

“奶娘毕竟在郁家,我一切听从亲家的安排。”郁载驰把事情,又丢回给了柳如云。

“按照我的安排,你不许有任何的质疑,给我增添麻烦。”柳如云先下手为强,不让郁载驰有反悔的机会。

“当然不会。”郁载驰恨不得,马上丢掉奶娘这个烫手山芋。

吉婵媛看到婆婆柳如云,和大嫂的父亲郁载驰,对奶娘的态度,没有一点儿的留念。悄悄的拉了拉,身边舒耀宗的衣袖。

舒耀宗接到妻子的求援,马上说道:“娘,我想陪着婵媛出去走走,将来对孩子好。”

“当然可以了,快去吧。”柳如云马上答应。

舒耀宗马上搀扶起吉婵媛,转头问吉婵媛的母亲:“岳母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这是你们家和郁家的家事。我留在这里不合适,当然是要离开的,走吧。”说着吉婵媛的母亲也站起来,离开了餐桌。和女儿,女婿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舒家花园的小路上,吉婵媛的母亲道谢:“谢谢你,耀宗。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找什么借口离开合适。”

“岳母,你别客气。我们是一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舒耀宗真诚的说道。

“娘,你今晚去我们那里歇息吧!”吉婵媛邀请柳如云。

“不用了,我等一下就和兰儿回去。”吉婵媛的母亲拒绝。

“岳母,真对不起。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连累到影响你休息了。”舒耀宗道歉。

“没有什么,做为主子,谁也不想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今天晚上就会有结果,你们的大哥和大嫂,就会回到他们自己的宅院里去。”吉婵媛的母亲解释。

“会吗?”吉婵媛疑惑不解。

“现在你的婆婆家人和郁老爷,不是在商量解决的办法吗?”吉婵媛的母亲跟女儿解释。

“我知道了,娘。”吉婵媛甜甜的说。

三个人来到了吉婵媛母亲,居住的宅院,走进屋子里坐下,丫鬟兰儿给各位倒茶。又开始继续聊天。。

“有那样的奶娘,我都不知道大嫂,是怎么顺利长大的。”舒耀宗说道。

“这有什么,比这更厉害的还有。更何况当时奶娘,只是一心一意照顾淑尤,根本不用担心,会对你们的大嫂造成伤害。”吉婵媛的母亲说出心里的想法。

“大嫂还挺幸运,成亲以后来到我们家里,奶娘才原形毕露了。”舒耀宗后怕的说。

“因为那时的她没有想到,淑尤那样的性格能嫁出去。更没有想到会嫁到你们家里来,有那么疼宠的丈夫。她想要继续过,在郁家事事顺心如意,对淑尤有一点儿的不满意,就严厉训斥的日子已经不可能了。”吉婵媛的母亲耐心的分析。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大嫂。”吉婵媛还是不明白。

“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郁家什么事情都说了算,那是因为没有女主人,郁老爷只在乎女儿的感受。在外人看来淑尤是娇生惯养,无法无天的大小姐。奶娘管教理所当然,得到了郁老爷的默许。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奶娘的性格才慢慢的发生转变,认为无论淑尤到哪里,只要她跟着,就可以掌控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思来。”吉婵媛的母亲细心的讲解,让女儿能够听明白。

“其实大嫂的任性,脾气不好,奶娘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表面上说教是为了大嫂,其实只是表象。目的就是在郁家下人中,可以建立自己的威望,达到又是下人,又是半个主人的身份。”舒耀宗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这样没错,只是淑尤被利用了还不知道,郁老爷也被蒙蔽了双眼。才让她在郁家过了那么多年,人上人的日子。”吉婵媛的母亲总结出来。

“娘,奶娘这样做,是奴大欺主吗?”吉婵媛不解的问。

“奴大欺主谈不上,毕竟她很疼爱淑尤。不然以郁老爷的精明,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都无动于衷。不过奶娘利益熏心倒是真的,凡事都要插一脚,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才落得今天的地步。”吉婵媛的母亲解释道。

“岳母,你分析的条理清晰,解释的清楚,让人一目了然。不愧是官家小姐出身,见多识广。”舒耀宗十分佩服的赞扬。

“耀宗,言重了。”吉婵媛的母亲谦虚的说。

在饭厅,下人收拾好吃剩的饭菜,换上茶杯。

柳如云喝了一口茶问道:“亲家,奶娘的事情,你是不是都想清楚了。”

“奶娘年纪大了,赶走不现实,可以给她另外安排一个住处,颐养天年就好了。”郁载驰说出心里的打算。

“这么说来,亲家都安排好地方了。”柳如云马上说道。

“是,在让她住在淑尤那里,已经不可能了。现在就让她搬出来,不要再给淑尤添乱,好好的过日子。

郁载驰的做法得到了,舒家人的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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