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载驰抱着外孙郁东篱,舒耀宗抱着侄子舒永年和妻子吉婵媛,一起来到了郁淑尤居住的院落。
一进屋,两个孩子就“爹,娘。”的大声喊起来。
郁载驰和舒耀宗放下孩子,舒永年和郁东篱马上向床边跑了过去。
舒耀灵站起来抱起两个儿子,温柔的问道:“告诉爹,想你们的娘吗?”
两个孩子立刻回答:“想。”
“那你们要听话,在这里不要乱动,知道吗?”舒耀灵细心的交待着。
“知道了。”两个孩子用力的点头答应。
舒耀灵把两个孩子放到床边,就来到三人跟前道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什么,大哥。我和婵媛也要出来走走的。”舒耀宗回道。
“大哥,家里你就放心好了。”吉婵媛轻声的说。
郁淑尤突然一声大叫,几个人立刻转头向床上看去。两个孩子爬到了郁淑尤的身上,舒耀灵赶快跑到床边,连忙一手一个从妻子身上,把两个孩子拎下来放到床下。
郁淑尤痛的哭出来骂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和你们的爹一样,没有良心,就知道伤害我。”
“淑尤,你骂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干什么?”郁载驰生气的训斥。
“我说错了吗?”郁淑尤哭喊着吼回去。
两个孩子,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吓的哇哇的大哭起来。
舒耀宗和吉婵媛过来,马上把两个孩子抱到院子里面哄着。
郁载驰生气的指着郁淑尤说:“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哪有一点当母亲的样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我都不好意思见你婆家的人,在女婿面前,我都不知道,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岳父,你别生气。我帮淑尤看看孩子伤到了哪里,严重吗?”为了缓和气氛,舒耀灵岔开话题了。
“好女婿,你帮忙仔细检查一下。等淑尤伤好了,你要不要休她随便。再忍耐几天,我一切都听你的。”郁载驰交待着,并且说出了心里的打算。
“岳父,你言重了。我这一辈子,就认准淑尤这一个妻子了。我会再这里好好照顾她的,尽量不招惹她。”
“我出去了。”郁载驰转身走了出去,随手关上房门。
舒耀灵拿着药瓶,来到床前说:“我看看严重吗?帮你上药。”
“要你多管闲事。”郁淑尤没好气的说。
“几天不见,孩子只是太想你了,要和你亲热一下,有什么不对。”舒耀灵劝说妻子。
“换你躺在这里,让两个没轻没重的儿子,压在上面试试。”郁淑尤气的大喊。
“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舒耀灵口气缓和下来说道。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嫁给你,还给你生了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呜……”说着说着郁淑尤就哭了起来。
“淑尤,你别再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舒耀灵安慰着。
郁淑尤擦擦眼泪,自言自语的说:“这就是我爹,给我找的好丈夫。倒不如说是,给他自己找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女婿。”
看到妻子又开始恢复,蛮不讲理的性格。舒耀灵笑笑不再说话,放下药瓶,坐在床边陪妻子。
郁载驰站在院子里面,跟舒耀宗和吉婵媛说:“让你们见笑了,淑尤从小让我惯坏了。”
“不会的,大嫂人很好的。”舒耀宗发自内心的说。
“是啊,大嫂不自私自利。不以貌取人,爱打抱不平。我们家里人都很喜欢她,都愿意和她在一起生活。”吉婵媛第一次,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好话。
舒耀宗吃惊的看着她。
吉婵媛看到舒耀宗这个样子,故作镇定的问道:“夫君,我说错了什么吗?”
舒耀宗回过神来说:“只是很奇怪,你刚才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
吉婵媛听到后,看郁载驰在旁边,不好意思的躲到了舒耀宗的身后。
“我们带着孩子们到前厅去。”郁载驰知趣的说道。
“好的,郁叔叔。”舒耀宗马上答应。
“永年,东篱。我们到前厅去玩,过来婶婶领着你们。”吉婵媛低下头说道。
两个孩子听话的伸出手,让吉婵媛一手一个牵着。
郁载驰看看吉婵媛,再想想自己的女儿,不由得脱口而出:“真是什么人?什么命?一点都不假。”
舒耀宗听到后,笑笑没有说话。
马车来到顾家,应管家立刻禀告:“老爷,夫人。亲家老爷和亲家夫人,来看望少爷了。”
顾展鹏和怀梦初夫妇,听到后赶快出来迎接。
“亲家,没想到你们会来。也没有什么准备,请见谅。”顾展鹏顾忌的说道。
“没什么,我们也没有事先告诉你们。”舒显荣回道。
“亲家母,女婿的伤怎么样了。”柳如云关心的问。
“池大夫正在治疗,尽量恢复到受伤前的样子。”怀梦初毫不隐瞒的说。
听到怀梦初这样说,柳如云忧心的问:“婉儿,还好吗?”
怀梦初没有直接回答,摇摇头说:“失明后,怀儿心情反复无常,脾气暴躁。燕婉会受到牵连,是不可避免的。”
“怎么会这样呢?”柳如云心神不宁的说。
“亲家母,如果这次你们是来接燕婉回去,我们不会阻拦。”怀梦初猜测的说出来。
“不是的,亲家母。你误会了,燕婉嫁到你们顾家,就是你们顾家的媳妇。”柳如云深明大义的说。
“燕婉现在书房照顾,怀儿。我们带你先去池大夫那里找小卉,她会告诉你一切。到时候,你们再做决定。”怀梦初希望他们夫妻,看清楚事实,谁家的父母也不愿意看见,让自己的女儿受那么大的委屈,还会不会无动于衷。
来到池大夫在顾家住的院落,看到小卉在院子里面晾晒药材,忙的满头大汗。
柳如云走到小卉身边,蹲下来心疼的说:“小卉,歇息一下。”
小卉转过身,不敢相信的喊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柳如云拿出手帕,帮小卉擦擦脸上的汗水说道:“姑爷受伤了,我和老爷过来看看。”
小卉扶柳如云起来说道:“夫人,你等一下。我跟池大夫说一声,再陪你和老爷聊天。”
柳如云点点头。
小卉到屋子里面说:“池大夫,我在舒家的老爷和夫人来了。我想先离开一下,可以吗?”
“你去吧,别着急回来。把这里的情况,跟你们家老爷和夫人说清楚。不要有任何的隐瞒知道吗?”池玉交待着。
“我知道了。”小卉点头答应。
“还有聊完,你们直接去书房,我会去那里找你。”池玉继续交待着。
“我记住了。”小卉说着就离开了。
顾展鹏和怀梦初夫妇,留在了池玉暂时居住的院子里面。没有进屋去打扰,等着池玉出来,一起去书房。
小卉带着舒显荣和柳如云夫妇,来到了舒燕婉成亲时住的院落。一进屋子里坐下,给老爷和夫人奉上茶。就开始讲起来,从成亲的那天起,到顾怀受伤后,再到舒燕婉为什么?改名字偏偏照顾,顾怀。一点一滴,详细的说了出来。
舒显荣和柳如云夫妇听的泣不成声,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过的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怨我,怨我,都怨我。我对不起女儿,我们一定要把她带回家。”舒显荣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哭喊出来说。
小卉和柳如云用力拉着舒显荣的胳膊,不让他再伤害自己。
柳如云说道:“老爷,燕婉是不会跟我们一起回去的。”
“不管她愿不愿意,我就是托,也要把她托回去。”舒显荣哭着说。
“这些都徒劳无功,要想回去早就回去了。不会等到现在,也没有回去。”柳如云冷静的说。
“是啊,老爷。夫人说的对。”小卉认真的说道。
舒显荣目不转睛的,瞪着小卉看。想看看她是不是收到了,顾家的好处。有没有再说谎,欺骗他们夫妻俩个人。
小卉看到舒显荣这个样子,并没有害怕,而是很聪明的说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姑爷和小姐。池大夫也会去,你们可以多了解一下。”
三个人一起来到书房,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舒燕婉正穿着胡服,蹲在地上收拾。
柳如云咽下去心中的不舍,轻声的喊道:“偏偏。”
舒燕婉震惊的站起来转过身,不敢相信父母亲真的来看望她了。只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和爹,娘。出去一下好吗?”柳如云忍住哭声,尽量用平常的声音问。
舒燕婉点点头。
出来书房,柳如云紧紧的把女儿搂在怀里。流着泪在耳边轻声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爹娘对不起你。”
舒显荣哭着抱着妻女,轻声的说:“跟爹娘回去,我们养你一辈子。”
舒燕婉只能摇摇头,不能说什么。
小卉留在书房收拾,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家三口人,抱在一起痛哭的场面。被一进到书房院门的顾展鹏和怀梦初夫妇,还有池玉看到了。
池玉说:“我进去看看。”就向书房走去。
顾展鹏小声的说:“亲家,我们换一个地方好吗?”
柳如云也小声的回道:“就去女儿成亲时的房间。”
一进屋,舒显荣就直接说:“婉儿,收拾东西跟爹娘回家。”
“我不要。”舒燕婉果断拒绝。
“不收拾,就不收拾吧。我们家也不在乎,现在就走。”舒显荣顺着女儿说。
“我都说了不要。”舒燕婉还是拒绝。
看到女儿还是这样回答,舒显荣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说道:“原来,你是不想回家啊。”
“我为什么要回去?”舒燕婉问道。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看看你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不心疼吗?”舒显荣生气的大声吼出来。
“夫君现在有难,我不能离他而去。”舒燕婉坚定的说出来。
“他没难的时候,也没有正眼看过你。”舒显荣说出实话。
“那又怎么样?”舒燕婉不服气的回道。
“怎么样?”接着舒显荣气愤的说“你成亲的那天,顾怀接亲当我们是瞎子看不见吗?刚成亲,就丢下新嫁娘,有这样丈夫的吗?还没有回门,就弄出来这么大的事,有那么巧合的吗?”
连续的问题,让顾展鹏和怀梦初夫妇,颜面扫地,自知理亏。
“不管什么原因,就是要离开这个家。我也要等到夫君,眼睛复明了。拿着休书,堂堂正正的走出去。”舒燕婉说出来,埋在心里很久的话。
顾展鹏劝道:“燕婉,跟你爹娘回去吧!我们都了解情况,想要休书。等到怀儿复明了,就让他写好给你送去。”
“你听到了吧!你公公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现在,你放心跟我们回去了。”舒显荣松了口气说。
“我说了不要,就不要。”舒燕婉还是不同意。
怀梦初心疼的看着儿媳妇说:“燕婉,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等夫君复明了,他如果还是不要我,我会主动的离开。我现在照顾他,是佣人的身份。我不要他欠我什么,勉强的和我在一起。”然后又走到舒显荣和柳如云的面前说道:“爹,娘。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们回去。如果你们想我了,可以经常来看看我。”
柳如云擦擦眼泪说:“婉儿,婚姻是爹娘给你选择的。事先没有了解的那么全面,弄成这样是爹娘对不起你。现在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如果哪天走不下去了。不要硬撑着,就回到爹娘身边来,我们在家里等着你,好吗?”
“娘,我知道了。谢谢你!”舒燕婉感激的说道。
柳如云转过身来,对顾展鹏和怀梦初夫妇,俩个人说道:“亲家公,亲家母,婉儿就拜托你们照顾了。这孩子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还请你们谅解。”
顾展鹏忏愧的说:“亲家母,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燕婉你们把她教育的很好,不像我们夫妻俩个人。一个儿子在婚姻大事上,都没有处理好。给你们家里人,带来了那么大的困扰。”
“也许是两个孩子八字不合,没有缘分,怨不得别人。”柳如云叹口气说道。
怀梦初走过来,拉起柳如云的手,充满希望的说:“也许是两个孩子的缘分还没有到,要经历过这场磨难,才能真正幸福的,在一起生活下去。”
凤姨娘和女儿顾凡进屋禀告:“老爷,夫人。酒席都准备好了,可以请亲家老爷和亲家夫人,用膳了。”
“这是凤儿,我的陪嫁丫鬟。已经被老爷收做了二房,这是凤儿为老爷生的女儿顾凡。”怀梦初介绍。
凤姨娘和顾凡来到,舒显荣和柳如云面前请安。
“拜见亲家老爷,亲家夫人。”凤姨娘有礼貌的问候。
“拜见舒叔叔,舒婶婶。”顾凡甜甜的称呼。
舒显荣看到妾室和顾凡在生活上,和嫡出没有什么区别,看来家风不错。于是放心的说:“亲家公,亲家母。婉儿现在是你们顾家的媳妇,你们就多多费心了。”
“燕婉嫁到我们顾家,是我们家的福气。”顾展鹏开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