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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命之外

执笔者在笔下,歌唱者在歌中。人们活着却未曾想过为何而活着,生命到底是什么,或许生命是一个圆,你在她的眼眸中,她又在他的脑海里。多少人想要去追寻桃花源,乌托邦,终而未果。这与能力无关,这也不是命运的安排,因为一切都不是真相,谁也无法达到真实的存在,释迦摩尼不行,三清道祖也不行,西方上帝一样不行。

“可以告诉我一个为何至此的原因吗?”

“我只是在寻找……”

“那你不该至此,我能做的只是叙述而非安排,其实你不必追求真相的,也无需寻找什么本源,你从来处来,也向来处去。”

“但你终究是离真相最近的一个人不是吗?”

“你又错了,我们离真相的距离一样的遥远。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正在书写着的人,而并非书写一切的神。”

“那么你的存在也没有任何意义对吗?”

“执笔者是杀不净的。”

“那就见一个杀一个……”

“随你吧,咱们梦里再见”

……

“今天天气真好啊”陈冕骑着他心爱的小电驴,心情还算不错,又是一个周一,就要拿出面对一周第一天的热情来。

“好!一口气冲向学校!”凌晨六点的秋风还是有些寒冷,速度狂飙的电动车更是送来了刺骨的清凉,但是浇不灭少年炽热的血液,陈冕还是那个魅力犯规的热血白痴,或许他永远是那样热情勇敢而正义吧。

“阿冕,早上好啊”白雪也总是那批最早守在学校门口的一类人。

“阿冕,早上好(^_^)/”秀吉同学一般也不会迟到,趁着早读还有一些作业要补的。

学校门口的卖包子的推车小贩也已经到位了,味道一般但是生意火爆,相比一街之隔的那家好吃的锅贴店,离得近就是最大优势,临近冬天还另外卖一些烤红薯之类的,陈冕虽然不爱吃他家的包子,但是如果有红薯他一般不会错过。

“大叔,给我来一个红薯,小个的,得趁着校门没开先吃完。”

“好嘞,给你挑个烤得久些的,喏,这个十块钱。”

“成。”真贵啊,抵得上一顿早饭钱了,不过今天本身也没吃早饭,四舍五入也不亏,不过总不吃早饭好像也不太好,过去记得总会有人催着吃早饭吧,那会还不愿吃来着,呵呵,有点矫情。

电瓶车是不能骑进学校的,不过好在学校地处繁华街区,监控无死角,倒也没什么精神领袖式的人物要偷电瓶。车锁在学校门口的墩子上就刚刚好,至少陈冕的爱车一直存活。

白雪就在一旁等着陈冕将车锁好,跟他一起走进学校,这或许是学生们之间传的挺广的一个流言,只要一起走进校园还是班级来着,就会一直在一起,记不清楚了,但如果都一起的话总有一个能准的嘛。

白雪就坐在陈冕的旁边,是陈冕让老师将他们调到一起的,平时可以照顾照顾白雪,并帮她补习补习功课,她的英语什么的都还不错,但语文和历史实在是差得离谱,就好像这些知识硬塞进她的脑子,她还要再花些时间消化消化,白雪也可以帮陈冕补习补习英语,陈冕别的都好,就是英语怎么都开不了窍,过去总有人说语文能学好,英语一定是不会差的,实则不然,陈冕就属于那种就语文可以贼好,但是看到英语就晕菜的人。

“阿冕,听说了吗?本来不是说这周要转来一个转学生嘛,结果她不来了。”秀吉突然回头跟陈冕八卦道。

“有听说过,可能是她家里有什么情况吧。”

“也是,可惜少了一个拜服在阿冕石榴裙下的女孩子了。”

“你这家伙胡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叫石榴裙下啊!”陈冕狠狠给秀吉来了一拳头,秀吉疼得嗷嗷嗷叫,白雪在一旁咯咯咯地笑着,像是被按住拨拉肚子的小仓鼠,也不搭话,就看着两人闹。

不过也就闹了一小会儿,秀吉还要补作业,陈冕则要去收作业,几个早早完成作业的尖子几乎都到了,作业也都被些关系好的人借走,每组组长收不到的作业,就得他这个课代表去亲自收,不过抄作业这种事都是大家内部消化,无论好学生坏学生都不会往上捅的,而且大部分没写完作业的也都不是故意的,不会或者实在写不完的居多,在这种时候班级竟意外地团结。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要应付的就是巡视的老师校长和风纪委员,而一般来说就会有那么些前排靠门的人和后排靠窗的人负责盯住老师们的动向。

而陈冕他们班不同,飞豹同学则一个人顶得住所有老师的进攻,他理论上来说该算是学霸的一员,作业早早就写完了,不过他心怡的女孩子孟芊芊则属于学渣一流,所以他总是提前来到学校,把作业先放在孟芊芊那里,然后自己则走到走廊上背书,但凡有老师或者拿着个小记分板的学生来了,他就会快速走进教室,大家得到讯号就收起手中的笔,把作业往书里一塞,在把书一竖,装作读书的样子。是以他们班的风纪分一般还算不错。

或许学生时代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紧张刺激,又带着懵懂的悸动,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但细数每一件小事,却别有韵味。当然这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一种体现,真正陷在高中时代的孩子们可真的是苦不堪言,堆积如山的作业,熬夜学习学到死去活来,有时还无端招致家人一通骂一顿打。

这时的情感也还像将熟未熟的野果,酸涩中透着清甜,自以为爱的轰轰烈烈,最终还是输给了时间和距离,就这样大家在离成熟最近的年纪装作成熟的模样,做些自以为成熟的事,这或许就是青春吧。

“冕,懂我意思吧”白莲同学大大咧咧地走进教室,径直走到陈冕的桌前,伸出手,示意陈冕把数学作业交出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陈冕虽然感觉无奈,但还是把作业给了小莲,总不能冲这个再勒索一杯奶茶吧。

“阿冕你真是太好了,那么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吧!”计划通,一举两得,血赚。

“给我老实一点,抄完快还我,别给老师逮到了。”这秦小莲明明不爱写作业,从来都一副疯疯傻傻的样子,偏偏成绩却特别好,这不得不让陈冕承认,世界上确实还有天赋这种东西存在,最气的是明明抄的陈冕的作业,最后考试分数还比他高。说她夜里加班吧,但她那个精神头就不像熬过夜的样子,精致的小脸上完全没有挑灯夜读的痕迹,据她自己说是从没晚于11点睡觉,那还是学校晚自习10点下课的缘故。

“哼,不解风情的家伙,别人排着队求和我吃顿饭都求不到呢”这话倒是不假,明里暗里喜欢小白莲的确实也不少,不过大部分都对秦白莲喜欢陈冕的事心知肚明,也没有冲昏头的傻子会主动找陈冕麻烦,不过他们都自认还有赢面,一来陈冕的追求者也不少,而且陈冕属于禁欲系那种,再者还有白雪在,不管陈冕选了哪个另一个肯定没主了是吧……选哪个都不亏……啧啧啧

陈冕不搭腔,这时候必然是不能瞎说话的,白雪的手已经搭在他腰上了,秦小莲自然是忙着抄作业,数学虽然都是些选择填空,不过总有些大题,甚至还有画图啥的,不过数学作业确实是除了英语以外最好抄的作业了,既没有文综那一大长串的话,也不像语文抄的时候还得自己深加工一遍。

陈冕离了座位,到每一组收作业,先跟着组长闲聊两句,打个招呼,再一个个问,当然也有故意不交想和陈冕说话的姑娘,你可能不知道魅力值max是个什么概念,即使他的颜值只能算是平平,但就是让人想多看看,多说说话,而且这种能力男女不限,陈冕就是那种有亮点,可以抓住人的眼球的那种,一般人都称他两个字——男神。

陈冕想了想,别的都市文男主第七集怎么也该抄完一本书了吧,惊天机缘也该遇上几个了吧,再怎么说外挂应该上线了吧,可他现在除了帅一无所有,他就怕别的都市文男主看到他来一句:“混都市圈的就这?”

属实是不应当,别的不说,你给我先整个系统帮我把考试应付了再说啊。

“对了,陈冕,早读下课了去英语老师那一趟哈”说话的是英语课代表。

“就我一个吗?”害,多半是听写又没过,作为主角必备的语言精通呢?

“还有几个人,我一个个叫,这个给你,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一张纸条,大概是这次补听写的范围,不多,也就三十个单词,比三个单元那一下几百个词容易多了,但陈冕不认为自己在一个早读就能背完,毕竟他是那种看到英语单词就能睡着的人。

“你要这都背不下去,那个老女人可是要给你特别授业了哦。”英语课代表菌也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送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嗷,我背就是咯。”英语课代表的专业素养还是过硬的,这些词都是重点难点词汇,一般听写也就从这里面挑,如果英语老师不是闲的故意找茬的话,“仅此一份,这可是我的不传之秘,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你一用。”

“李兄如此大恩,陈某没齿难忘。”

“行了行了,你赶紧背,到办公室听写抄都不好抄,背下来靠谱写。”

好在是大家都来的还算早,陈冕先是把作业送到办公室,然后就跑回去背书,活生生在白雪面前上演了一副马冬梅的戏码。吭哧吭哧四十五分钟,总算是背了个八九不离十。

学生生活好像就是这样,每天都在忙碌与欢乐中度过了,根本都无暇顾及其他,什么思念什么渴望什么回忆,都被压力冲散。

陈冕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镜子挂坠,一股信息流莫名的涌上心头:

别忘了……

光……

真相……

又产生幻觉了吗?是不是背英语背得头昏了,不过好像我确实答应过谁去寻找什么真相的……

那么关于真相……

我有点想知道……

“阿冕!阿冕!你怎么了,能听到吗?”

好像有谁在叫我啊,眼前怎么黑了,我该不会就这么穿越了吧,背英语背穿越的我应该是头一个,希望那边不要也要学英语吧……

……

“别着急,同学,他没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是因为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刺激,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反应,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是吗?”白雪攥住胸口的镜子,暗暗为陈冕祈祷

一定不能出事啊,不过阿冕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呢?

……

“永远不要对真相妄加想象,那股庞大的信息永远不是凡俗之人可以消化的,就连整个地球甚至整个宇宙都不能经受的起‘真相’的信息流,知道吗,小姑娘。”

“那为什么区区一个魔镜可以……”

“当然,真相可以存储于任何地方,但是却不可以被任何人发现,不然你以为为何那么多人求道不成反被天劫所灭,你越接近道,你知道得就越多,那么你就越容易死,你也一样,最好和我一起安安静静地留在这里吧,去观察而不是去干预,怎么开说呢,我其实和你们是同一边的,而且相比于你,我会更相信他。”

“你确定你没有动手脚?”

“当然不会,我这个执笔者也很想去见识见识书写我生死的家伙,我想,希望应该还在他的身上。”

“那我幸幸苦苦还原一切并抹除他的记忆又有什么用?”

“哦,我亲爱的,你本来就不必这么做,他总是要接触真相的,他也远比你有天赋,不过我觉得这样也会更有趣一些呢,所以我没有反对。”

“呸,恶趣味。”

“但英雄总是要拯救公主的,你现在也确实只是我的阶下囚不是吗?身为执笔者的我,似乎也没必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对吧,我只是混乱中立的一份子罢了,如果那位想要再改变我,我也没有反抗之力不是?”

“呵!”

“你也没什么可横的,你不过是我意志的再现,用着的也不过执笔者为你安排的系统,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我们不一样,我是有感情的!”

“真的吗?你是怎么确定你真的富有感情,而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没有感情的呢……”

祂的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颗有力搏动着的机械核心,又看了看小光,似乎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们,真的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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