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所守护的世界,而这里不欢迎你们。”
无知无尽的虚数尽头,两个身影默默地注视着脚下,她们站立于一颗巨大的树冠顶部,而这棵巨树的每一片树叶都是一方宇宙,而宇宙之间则由蕴含着巨大能量的虚数锁链所连结,它们则构成了这棵巨树的枝干。
她们注视着脚下,透过她们的双眼,她们能看到这棵巨树的每一个细节。
祖界,上一棵世界树所留下的种子,新生的世界树从这里发源。这里没有真气,没有原力,甚至没有7号世界所发现的理能。但无尽的世界都投影在这里,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生命体,不论在何时何地,甚至无需仰望星空,便能接收到来自其它世界的破碎意志,而他们则将之称之为故事、传说或者幻想。许多世界的破碎意志甚至都无法在祖界留下痕迹,而祖界的生命体的一心一念便可以决定其它世界的走向乃至生灭。
而在祖界的中心,一颗蓝色的星球静静漂浮,它是这方宇宙唯一的存在意义,这方宇宙用星球上的人们的计量单位来算仅有半径60亿公里的一个圆球大,而其它宇宙则如同星星一般漂浮于祖界的外围。
自从这里的第一方神明选择将自己化为保护与束缚祖界的边界法则之后,祖界便仅留下了作为世界树的意志体现这唯一的意义。
但这颗星球上最先拥有了意识的生命体则痴迷于探索宇宙之外的世界,他们坐在井底,眺望着井口的天空,而每一座离开宇宙边界的探测器均被边界法则所吞噬,边界法则会自然使得这一切合理化,对于这些生命体来说,他们会完成跨星系的探索乃至移民,但这一切便只是边界法则所带来的认知投影。
她们没有认为这一切有什么不合理,存在即合理,这是在虚空中唯一的法则。
她们将目光投向边界,在第一神明意志所化做的宫殿中,空旷的宫殿内部落有一方巨大的宝座,一个娇小的身影静静坐在宝座之上,与巨大的宝座形成了一种滑稽的反差,但它金色的双目中却闪烁着无尽的星光——守望者,她们心想。
她们的目光穿透时间与空间的长河,在无尽的虚数空间中扫过。
但一切迎来了终点。
“我来自于你们,但我不属于你们。”
“我是这里唯一的真神,我不允许你们侵染这里。”
“作为赋予我生命的回报,我将容许你们自由离去。”
……
一点一滴的意志在她们身边体现,如同一点点星光慢慢汇聚到她们身边。她们无需逻辑便可以毫无障碍的理解每一点星光的意义。
“好。”其中一个身影抬起头。而后她伸出手,一抹意志从她的手心浮现,慢慢化作一方蓝色的立方体,而后她轻轻一推,立方体突兀地消失不见。
无尽的愤怒席卷了她们,她们感受到了无数的目光。
每一方世界,每一个生命体,这一刻都停下了活动,遥遥注视着未知的某一点。便因如此,无尽的灾难在每一方世界上演,就连祖界中,失控的汽车碰撞,飞机坠落,无数的生命体消亡。
守望者的身形突兀地出现在她们面前,眼中星光流转。
“罢了,我们走。”那个身影对另外一个人招了招手,转身背对着守望者离去。守望者默默注视着她们的背影,直至她们身形消散。
“就这么离开?”一个人问。
“我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一切由一粒种子开始,也将会由它结束。”另一个人回答。
一人深思。
而后,一支庞大的舰队于虚空中掉头离去。
她最后回眸,看到了一粒种子接触到了土壤。
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