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鲁全又去找自家二叔鲁华问清楚塑像立庙的进展一切都顺利之后,鲁全就去找谭县丞把这件事情和盘托出。
谭县丞听鲁全把话说完心里也时用了一段时间消化干净,马上就很欣喜的邀请鲁全一起去实地考察一番。
看着鲁全有些事故的答应下来,谭县丞心里却是对鲁全的印象高了几分。
虽说鲁全为人处世还是有些毛糙,为人处世上做的不够完善,但是贵在真实,不是谁家年轻人一上场就能做到不卑不亢、处世圆滑还不得罪人。
要说本来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谭县丞就打定主意兑现诺言从本来不多的三个举荐名额之中抽出一个给鲁全,如今鲁全多费心费力的忙活却是来者不拒。
虽说各大家族要出力出钱肯定有比鲁家多的,但是谭县丞看重的压根就不是这一时的财力以及人力有名额是吊在驴马头上的胡萝卜,可是谭县丞同样也是在为未来考虑。
总是要举荐一两个真有才的人上去作为伏笔,要是以后出事或者是举荐的人升官快还能拉自己一把,就是鲁全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也是一个千金买马骨的案例,以后木兰县升到州府或者观察使衙门的后起之秀总会向谭县丞靠拢。
谭县丞虽然一直在县衙门里做冷板凳,可是冷眼旁观黄县令主持工作这么些年了,也是学到了一些为官之道,知道哪怕政治资源有限,也是总要分出一部分政治资源做拉帮结派之用。
深秋的木兰县郊外,烂泥路因为很少下雨倒是不太泥泞,谭县丞带着全县大半大户富家的子弟一起朝着郊外赶去。
鲁全倒是不想凑这个热闹,不过一想到自己能凑齐的人手不多,远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实地考察一番。
谭县丞不知道是为了保护鲁全还是别的打算,倒是没和鲁全说太多话,倒是让鲁全难得有机会静下心来下乡考察。
虽说木兰县人口不多,县城还没有鲁全上辈子的镇子大多少,但是鲁全在了解了乡情之后还是很谨慎的鲜少来到广袤的农村。
要说鲁全上辈子小时候受到不少狼图腾的影响,总是以为游牧民族武德充沛,农耕民族卑躬屈膝,但凡是觉得有可能的机会,平时卑躬屈膝的牧民都会抽刀子,弱肉强食表现的淋漓尽致。
但是那只是一个远离了乡村的农民工子弟的幻想。
真穿越了,鲁全透过一些家人仆人的谈话反倒是深刻的意识到农民同样是不好惹的。
不说木兰县那些鸡皮蒜毛的人命关系,哪怕是人口繁密的上辈子,粤东粤西闽地就有延续百年的、参与者百万人的土客乱斗;哪怕是赣西都有乡村活埋收税人的例子;哪怕是天子脚下的京师近郊都有任铁生这种一查好多具骸骨,还有驴客报案说白打劫差点被绑架活埋的案例。
真当农耕民族就是一个个趴在地上的老实认命的农奴货色的早就死绝了。
没见到北京留守梁中书为给岳父蔡京贺寿的生辰纲一转头就被财主晁盖、私商刘唐、西席吴用、四处乱跑的公孙胜外带渔民阮氏三兄弟以及附近闲汉百胜给抢劫了?
没看到港片里灵幻、悬疑类里面专门有一种情节就是一队官差来到某个村子,转头就因为村民贪图官差押送的宝物杀人灭口了?
就连北边某个一分两半的半岛都专门有一个电影《民风淳朴时失村》,里面农民伯伯可是人挡杀人,鬼挡杀鬼,最后逼得黑社会和女鬼联手。
认识到在地广人稀的农村死上几个人太容易了,鲁全还是决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谨慎些,保住性命要紧。
鲁全有些陌生的看着县城外的田地,木兰县地处大别山的余脉上,虽然大抵上还算是有些平原,不过时不时被一小段一小段的东西向的小山脉阻挡,更多的还是鳞次栉比的梯田,偶尔有些平原的田地那都是各家争抢的重点,淮南道黄州木兰县可是鄂岳观察使的辖区,临近长江可是不缺水源,只要是平原这田地可都是中原上比较宝贵的水浇地。
黄州西面的安州,北面的申洲也是靠着同样的优良条件,更是因为比黄州更靠近中原,硬是凭借着黄州三分之二甚至三分之一的比黄州多了五千多户!
这恐怕才是鄂岳观察使大人为什么会关注到黄州更安州之间那块飞地的争议。
时人都是安土重迁,尤其是这个地仙界除了神仙佛陀还是有妖魔鬼怪,虽然南岳帝君早就扫清大别山驻跸的妖魔,把天庭的掌控范围朝着南边开拓,但是对于中原移民来说,搬迁到中原临近的州县都算是赌博,要是在跨过一个州县去到更南边的州县那就是纯粹是找死。
没错,在中原移民眼中木兰县这种南边州县的人都属于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拼命的存在。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中枢没有布置下任务马中原州郡自然不可能宣传,淮南道的州县自然不可能越级越辖区去中原宣传,所以按察使大人也就只能“培养”安州申州做大做强!
不过这些于现在的鲁全来说没有多大关系,唯一受到这地形影响的就是鲁全他们要去的三家洼虽然也是有府河流经木兰县,但是现在是深秋,整个府河是枯水期,这些发源自大别山的河流上游行不了船。
哥更是有一些之流枯水期水流才没过脚背,但是到了汛期却是连石头桥都能冲垮!
“鲁全兄弟你在想什么?”詹辉自打被鲁全劝过之后精气神壮了不少,反倒是走出了牛角尖,明白与其在家里斤斤计较,惶恐算计,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这可不是什么贬义词,有多少人能把一生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都是普通人,日子照常过就是,总是指望每一步都是走的相当准确压根就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