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住着三个小孩,总是一起作伴的?”周宇期问向席特乐。
“你是想干什么?”席特乐忍着疼痛回问周宇期,周宇期不向他隐瞒,也不怪他无礼,道:“我有一个仇人的后代在这里,和另外两个小孩一起住着,除此之外就没别的消息了。”试想一下,一个被别人下了三次毒药的人能好到哪里去?用得着跟他隐瞒?
席特乐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个,只是他又突然想起了那三个小孩,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激动,若不是他们,我哪里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装作努力地想了想,然而本就凸出的眼球再中毒之后显得更加可怖。
实际上三个住在一起的小孩在这附近这倒是有好几伙儿,然而为了尽可能地把仇恨吸引到三小只身上,他用力扯着嗓子说出来:“似乎在附近的何氏村里有一伙儿,三个都长得挺俊的。”
“挺俊的?”周宇期眼前一亮,当初在深入苗疆之后碰到的那对狗男女都长得挺好看的,想来这其中定有一个小孩是他们的后代。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清楚哪个小孩会是他们的后代。他心想:另外两个也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要跟他一起生活。
周宇期想到这里便兴奋了起来,他抬起那只因年迈而显得枯瘦的右手,狠狠地拍在了席特乐的背上,激动地说:“快!带我去找他们!”席特乐只感觉到仿佛自己肝肠寸断,险些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
过了这么些日子,他已经被剧毒折磨得几乎麻木了,仿佛没了感觉。但是一旦身体受到了什么磕磕碰碰,他便会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只是他不甘心三小只还没被他送进坟里,又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咬着牙撑了过去。
“唉,没想到这人的执念这么深。”一个老媪站在一棵树后,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看来老妪我又该跟着姓周的跑一趟了,不然恐怕那几个小家伙的性命就保不住了。”老媪心生惆怅,自言自语道。她无意取周宇期的性命,怎么说也都是自己不小心害的人家丧失了做男人的能力,才害得周宇期现在时时刻刻想着复仇。她不知道席特乐是什么人,只当他是因为周宇期的救命之恩才告诉三小只的位置报答对方。
倒是她没想到,当席特乐听到周宇期这是要报仇,结果还那么畅快地把话说了出来。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想不到这个人会这么残忍,明知道他们还只是小孩子都要把对方的下落告诉周宇期。
......
“层主,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小孩是何人,求您给我一个痛快吧。”一个四肢被铁链锁住,身上的服饰早已磨损得差不多了,而身上的血迹早已凝固,变成粘稠的血浆附在身上,而那臃肿的身体让李允行每一次看到后,都会感到腹中一片翻涌,险些将胃里的食渣给呕出。
当歌莺小队上述了女孩已经被她们抓走了之后申请要派人来接走时,李允行便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怎么区区一个三层小队就能完成任务,自家的楼主势力那么恐怖都没能让他们吃到苦头,而且这次还完成地异常轻松。
他眉头紧皱,本来他看到,其余的人去到时只看到了破损的木门,连血迹都被清洗干净了,女孩也被救走了,而这女人还一直躲躲藏藏的不敢露面,他还以为这人是个内奸。结果被折磨了这么多天还没能逼问出什么东西。
即使李允行心里还有些怀疑,不过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她确实不知道。本来这些女人交不上公粮,沦落街头还被当成过街老鼠,他们才将其收下,然后训练了好些日子才让她们出去做事。而且被收下的这些日子里,基本上她们想要的什么都有,养尊处优习惯了,根本受不了他们的酷刑。要是真的内心有鬼,估计也早已脱口而出了。
只是她嘴里的那个身着白色长衫的英俊少年究竟是谁?他也没听说过在汇平城有哪家的公子武功会如此高强,竟然有实力将发狂的歌莺小队给几乎全歼了。
实际上并没有全歼,赵梧昼真正杀死的人只有一个,而其余的人已经被事后处理掉了,除了赵梧昼的老子赵太民等人和几个安排去做这件事的几个手下,世上就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一支歌莺小队究竟去向何方了。
“唉,看来只能如实上报了,但愿楼主不会惩罚我这个传令办事的小人物。”李允行喃喃自语道,若是让三层的其他人看到自家铁面无情的层主此时竟然会唏嘘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恐怕会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
“老板,我们查出了那个坏您好事的三个小孩的住处,还有那个席特乐的下落。奇怪的是,当天晚上,我们派去处理掉席特乐的几个手下都失去了讯息,而席特乐的房子也烧没了,只留下一堆的尸骸。”
这个手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后面派过去的人判断:可能他们全都被烧死了,至于这场火是谁引起的,我们也不敢下结论,只是他们对面的一个老头有着巨大的嫌疑,逼问了一下之后便得知在那个晚上他还去过了席特乐的家。是否要处理掉?还有我们要不要给那几个手下的家人一些抚恤金?”
一个头发斑驳、头戴面具、身材不高、肚子却高高隆起的遮面男人,把玩着手上的佛珠,同时又玩味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实际上,如果不是手下说出了那三个小孩的话,他倒是也不记得有席特乐这么个人,这些没把事情做好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害得他那一栋楼被烧了的事例就这么一个!
手下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逼迫着他的双膝撞向地板,双鬓的汗水一滴滴地往下掉,然而他不敢抬手去擦也不敢抬头看自家的老板。他知道:自己这个戴面具老板看起来挺平和的,实际上每到这种时候,都是他最恼火的时候!
过了半晌儿,他就要坚持不住、倒在地上的时候。男人淡淡一笑,道:“处理掉吧,知道了我们的事,不处理倒也是个麻烦。而且呢,要再派人过去把那几个小孩给我抓来,一块一块肉从他们身上割下来。至于抚恤嘛,那几个人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必要去给他们家里的那些人钱呢,人都死了还指望着我出钱?要是哪天你们都死了,那我哪来那么多钱去养他们?以后这种问题最好不要让我听见,不然你可以跟那三个小孩作伴去。就这样吧!”
手下唯唯诺诺地回道一声:“是...”
他转身离开之后,发现自己的衣服背部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在这深秋!
而遮面男子闷得难受,便把面具取了下来,冷冷一笑,看似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几个小孩子也能烧了我的楼,还把还救走了那几个人,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还有那个蓝梧昼,就拉去五马分尸吧竟然敢害得筹儿被押在那西湘阁。蟠龙赤金枪不给我不说,就凭这件事那西湘阁也得给我玩完!”
阴暗处隐隐约约有一道人影走了出去。
过了半晌之后,他心想:希望那个箱子连同着茶楼一起被烧了吧,不然要是传出去,恐怕会引来无数自命为仁人志士的伪君子来把这个朝代给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