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换好衣服后,男子从袖中拿出一片纸,轻轻一挥幻化出鸟儿的形状,朝巡逻队伍飞去,趁这巡逻侍卫分神之际,男子迅速揽起阿娇飞跃入府中,直奔刘荣所在的地方。
看到门口有侍卫把守,阿娇以为男子又会向杂耍艺人一样变个东西出来,把侍卫吸引走,可回头却看到男子从袖子里拿出拇指粗的竹筒,看似轻轻一吹,居然就把百米外的侍卫迷晕了。
待阿娇回过神,已经被男子带入房间。
刘荣看到阿娇堂而皇之的进来大惊不已,又看到阿娇身边的面具男子,惊疑的问阿娇发生了什么事。
阿娇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面具男子冷冷的说道:“你们抓紧时间,我去外面守着。”
还没等阿娇点头,面具男子就闪出了门外。
此时阿娇也顾不得他,只看到刘荣衣衫充满褶皱,面容憔悴,嘴边还有新长出来没来的及刮去的胡子茬,心疼不已,忙问刘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娇妹妹,你相信我吗?”
“大哥哥为什么这么说?我当然相信你!”
刘荣的心里很挣扎,面前的阿娇还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儿,可是又不全是,她已经是准太子妃了,在别人眼里,他们两个不应该有来往,他们属于两个阵营,而他这个废太子当然应该是阿娇他们的“敌人”。
望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担忧,为自己奔波的少女,刘荣觉的即使他们真成了对手,他败在她手里也未尝不可。
“我是被人陷害的!”
简单的一句话,让阿娇如遭雷劈,原来真的是这样,七哥哥不是在骗她,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大哥哥知道是谁在害你吗?”,阿娇急切的想知道答案,想要否定心中的一些猜测。
“或许不止一个人,”,刘荣犹豫了一下,“这趟水很浑,出手的人怕是以你我目前的能力都招惹不得,”,“阿娇,你相信我是无辜的就够了,不要为了我让自己处于险境。”
“大哥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既然你是无辜的我一定想办法为你洗刷冤屈。”
“阿娇,你还小,不明白这个世上的残酷,”,伸手摸了摸阿娇的头,“如果可以,大哥哥希望你能永远可以这样无忧无虑。”
刘荣知道自己的希望只不过是奢望罢了,生在皇家,长在皇家,在单纯的心思也会被蹂躏的破败不堪,最终只剩满目苍夷。
阿娇现在还不能体会刘荣话中的含义,只是担心的问他有什么需要,她会想办法为他去办。
“那就想办法给我带些可以书写的工具吧,我有话对父皇说。”
“那个可恶的郅都,连支笔都不愿给大哥哥吗?”,“我明天就托人给大哥哥送来。”
......
两人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可面具男子已经催促不已,说时辰不早,巡逻侍卫片刻之后就要换班,再拖下去就不容易出去了。
临别前,刘荣又拜托阿娇给他带把刀,阿娇虽然不解,不过还是立刻答应了刘荣的要求。
回去的路上面具男子看阿娇闷闷不乐,问她:“怎么,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阿娇摇摇头不说话,她此时脑子里是有很多思绪和想不明白的地方,可自己与面具男子毕竟不过几面之缘,这些皇家秘事,自己不能轻易吐露给一个陌生人。
“看来小娇儿是不打算告诉我了,亏我冒着生命危险,送你和你的心上人见上一面呢!”,面具男子又恢复了无赖的样子。
“你少胡说八道,什么心上人,那是我的大哥哥!”,阿娇觉得面前男子这个样子简直比韩嫣还要欠,不,韩嫣是欠欠的,可这个面具男简直就是痞子流氓。
“不早了,小娇儿该回去睡觉了!”,男子伸手揽着阿娇消失在黑夜里。
翌日清晨,莺儿醒来时发现阿娇早已经醒了。
莺儿大吃一惊,看着阿娇泛着青灰的眼睛,“小姐,怎么不披件衣服就站在窗前,眼睛怎么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拿着外套给阿娇披上,正要说话,却被阿娇打断。
“莺儿,你去父亲那里,就说今天我要陪他用早膳。”
一刻钟后
“你这丫头今天怎么想起陪父侯用膳了?”,陈邑侯知道阿娇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父侯,女儿孝顺您,您还不乐意?”,阿娇憋憋嘴,开始对着陈邑侯撒娇。
“好了,我还不了解你这个鬼灵精,说吧,有什么事?”
阿娇也不绕弯子,“女儿想请父侯带我去窦婴舅舅家一趟,我有事相求。”
......
本以为按照刘荣的要求办妥一切的阿娇可以耐心等着大哥哥洗清冤屈,重新回到封地,谁知道两天后竟然传来大哥哥已经畏罪自尽的消息。
“小姐,你不要在哭了,长公主一会回来看到你这样子又要不高兴了。”,阿娇上次请求窦婴为刘荣送去笔和刀,被长公主知道后让她以后不要在插手和刘荣有关的事,现在阿娇眼睛哭的肿成了核桃,难怪莺儿会担心。
“我要去送大哥哥最后一程,去准备马车。”
“小姐,”
“不要啰嗦,去备马车!”,阿娇不耐烦的打断莺儿,她心里难受极了,甚至想打人
可事情并不如她意,长公主很快知道了阿娇的打算,她还在记恨栗姬拒亲一事,所以对刘荣的死只觉得是他们母子太过愚蠢才会选择自尽。所以长公主禁足了阿娇,不允许她在这风口浪尖上再去给自己惹一堆麻烦。
刘荣的死就像一粒沙子投入大海,出了让一直支持他的人伤心遗憾,并没有改变什么,景帝仿佛毫不在意,随意指块儿地就让人匆匆料理了他也曾经寄予厚望的前太子,他的长子。
转眼到了刘荣的头七,终于被解除禁足的阿娇一身素衣,偷偷的来到事先打听过得刘荣墓前祭拜,看到堂堂一位皇子,墓却修的如此潦草,阿娇内心一阵苍凉,觉得这或许就是作为皇室子弟的悲哀,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诬陷刘荣的真凶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