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
很多。
苏远、林秀儿、苏秀都睡的很晚,估摸着凌晨三点才睡着。
对于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林秀儿并不畏惧,不论是考公务员,还是做公务员也好,她有信心能做好她想做的任何事。
她今天所感伤的,是已经成为过去式的这份工作和同事,还有一种莫名的孤独。
她的家人和苏远觉得她累,她也经常会觉得,也会跟苏远抱怨,可更多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收获和成就。
另外,还有苏远……
她很遗憾,这一次苏远没她达成意识上的一致,站在统一战线。
但她真的决定回去的时候,她其实希望苏远不顾一切的将她拦下来,可惜,她在苏远身上见不到那种疯狂。
他太理性了。
其实,工作之中有再多的困苦,就没有回家之后的一份热饭热菜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晚上再唠个嗑。
她的要求其实一直都不高。
这样的生活,她觉得可以维系一辈子,那曾经规划的未来她也一直都很向往。
她其实并不缺钱。
但她工作起来比苏远更拼,对挣钱的事情更为执着,为的不就是他们一起规划的那些未来吗?
可终究被打破了。
她也不想怪谁,只是觉得委屈。
最终做出这个决定的人,还是她自己。
她妈妈也好,苏远也好,在这件事情上都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甚至是这一切的源头,但最终下决定的只能是她。
没有人能真的逼迫林秀儿。
但一切铺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决定了一定要回去,大不了,三年之后再杀回来。
苏秀。
是她能想出的最绝妙的办法。
他们认识已经四年多了,在一起也已经一年多了,他多少还是了解苏远的。
她不知道苏远一个人会过成什么鬼样子,但只要有苏秀在,他下班之后就会多一丝牵挂,会想着早点回家。
照顾好苏秀的同时,他也就会顺便照顾好自己。
苏远的苏,林秀儿的秀,他每叫一次这个名字,都会想起她。
如果很想,他就可以多叫几声。
以林秀儿的了解,苏远并不是一个会经常主动联系别人的人,这点从联系渐少的年少和他室友们就知道。
他并不冷漠,但真的不善于交际。
有苏秀为线,他们异地相隔时,也能有更多的谈资。
对于那三年之约,林秀儿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她甚至怀疑过那是一种缓兵之计,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这三年,是很重要的三年,也将是改变命运的三年。
渡了,那就步入婚姻的殿堂。
渡不过,那就奈何桥见了。
苏秀,将作为这三年的见证者,也是很常重要的一环。
对于苏秀,她寄予了深厚的期望,所以这个国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苏秀和苏远之间建立起一定的联系。
最好是父与子的联系。
第二天,十月一日,国庆开始的第一天,阳光弥漫。
“呜呜……呜熬……”
迷迷糊糊的,苏远被一种奇怪的叫声唤醒。
朦胧的梦境、沉重的眼皮、国庆的假期,这一切都让苏远并不想真正醒过来。
“呜呜……呜嗷……”
‘这什么奇怪的声音,怎么有点像狗叫啊。’
精神恍惚中,‘狗’这个词让苏远骤然间惊醒,他们家不就有了一只柯基吗?
起身一看,苏秀在笼子里面团团打转,显得不安又极不耐烦。
再看看窗外,太阳都升起老高了。
苏远的脑子里升起了很多问号,
‘这是饿了还是渴了?还是想上厕所?’
‘他以前是怎么上厕所的?’
‘我要给他吃什么?’
没有养过宠物的苏远拿不定主意,果断将熟睡的林秀儿摇醒了,然后,繁忙的国庆就开始了。
苏远在准备早餐的时候,林秀儿就在一旁开始定规矩了。
“首先。”
“定好规矩,他就叫苏秀,你不准叫他狗子,也不准给他起小名,就算是来了客人,也得管他叫苏秀,不叫的就把他赶出去。”
“然后,要训练他去浴室上厕所,要训练他捡球,要训练……,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变成拆家的二哈。”
半响之后,苏远听得头大如斗,震惊的说道:
“他还是个孩子啊。”
林秀儿捋了捋秀发,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小了,已经三个多月了,而且这时候不教好他,以后就管教不了了,乖狗狗就得从娃娃抓起。”
看着就打算将苏秀放出来的林秀儿,苏远抬手说道:
“可是……”
苏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秀儿直接打断了。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月底才走,我会好好引导的,我教不会的,你都得教会,这是留给你的任务。”
看着笼子已经打开了,苏远无奈的说道:
“我是想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打扫一下再放他出来,不然小家伙脏兮兮的容易生病。”
听苏远说完,林秀儿才回过神来,
“哦,对。”
她双手一拍,又将刚出来没走几步的苏秀不情愿的抓了回去,关了起来。
只是当她开始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打扫了,两个人住的环境一直都收拾的挺干净的。
‘嗷呜,嗷呜……’
苏秀用小爪子刨着锁扣,奶里奶气的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