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灰衣老者随之从太子身旁度身而出,落在了余骆对面,衣着布衣,仿若是朴实无华的农夫,只是一双手上密密麻麻的厚茧,显得异于常人。
啊,是他!完了完了,这杨家小侯爷怕是要完蛋了,四周人纷纷议论道。裂云掌,徐中呈,天下赫赫有名的一流顶尖高手,传闻其三十年前一双裂云掌,不知掌毙多少英雄豪杰,想不到现在居然被太子收入麾下。
徐中呈打量着余骆,“小娃娃,你还是认输吧,老夫的掌力,可控制不住,若是掌毙了你,怕是得领教武功候的霸功了。”
余骆回过头看了一眼蔓青青,看到她有些担忧的神色,轻笑道,“放心吧,若是这土埋半身的人都能伤到我,还谈什么何谓声声念,骆落咫尺间!”
徐中呈作为成名已久的天下高手,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轻视,怒极反笑道:“好你个小娃娃,拿命来!”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徐中呈一出手就是成名招法,只见他双掌携大势而来,仿佛掌前的一切都将摧枯拉朽。余骆虽是言语轻松,可是并未轻视,他虽然身怀绝世功法,又有前世的经验,可毕竟才打坐七日,不由多想余骆玄冥真气从丹田飞速运转到双掌之间,直直对上徐中呈的裂云掌,双方皆是感觉砸在了铁板之上,一时间竟然是不相上下。
要是有刀剑就好了,前世他号称刀剑双绝,他的大半身功法都在刀剑上,掌法非他所长也。眼见二人已经对上了一炷香的功法,皆是面色通红,汗珠直冒。
“坏了,这小子的内功真气全然不在我之下,后劲充盈,本座若是再不变招,恐怕今日得阴沟翻船了。”徐中呈暗道。余骆也是有些不好受,体内的玄冥真气虽然生生不息,可是再生的真气,也仅仅勉强跟得上耗损,也没有太多余力对徐中呈发难。
二人相持不下,徐中呈几番寻找机会打破僵局,可都被余骆一一化解,正所谓拳怕少壮,余骆也不急了,看着呼吸有些急促的徐中呈,他料定这徐中呈再有三炷香功夫就要败阵了。徐中呈突然将声音渡在真气之中传音道,“小子,今日算老夫看走眼了,老夫几十年的盛名不可毁于今日,你我齐齐撒手,算平局而论,老夫日后定有厚报。”
“想我撒手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做我杨家的供奉五年。”余骆传音道。这一世,未免重蹈覆辙,余骆不会再做独行侠,他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这裂云掌就算是在前世也堪比了空和尚的实力了。
“什么!五年,臭小子你做梦,就是你爹杨勇在这,也不敢和本座提此等要求!”徐中呈怒道。
见对方未答应,余骆却也不着急,玄冥真气源源不断的汇向双掌,徐中呈已是大汗淋漓,仿佛时刻都要败下阵来。“一年!小子,你若答应,就赶紧撒手,否则老夫就跟你拼了!”
“三年!”
“两年!”
“好!撒手!”
二人撒手间,巨大的内力反噬让二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徐中呈连退七步,才堪堪稳住身躯,余骆亦是退了五六步。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本座虽略站上风,却也是拳怕少壮,后劲不足。”徐中呈一本正经的对余骆说道。余骆好奇的看着徐中呈,你的脸皮可比内力深厚多了。徐中呈看着余骆不答话,也悻悻的退走。“小侯爷果然神武,真是令本宫刮目相看,只不过本宫善意的提醒小侯爷一句,我的仆人这一关小侯爷虽是过了,想必真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可在场如此多的贵人,小侯爷只怕是力有不逮。”太子见徐中呈未能拿下余骆,却也是不着急,只顾的饮酒道。
“裂云掌居然败了!”“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这小侯爷也太神武了。”“呸,什么败了,你没听徐中呈说了,他站上风。”“他站上风怎么不打了?分明就是小侯爷赢了。”台下次一些的达官显贵开始议论起来。
太子的话,明显是不怀好意,余骆虽然功法玄妙,可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若是和这红胭坊所有的高手轮番交手,也只能是凶多吉少。下一个,就杀鸡儆猴,余骆暗道。
不过片刻功夫,有一人手持长剑落在余骆面前,此人浓眉大眼,生的好生粗狂,赫然又是天下间有名的高手,真是天剑院的二剑主,剑狂薛二,薛二虽贵为天剑院二剑主,为人却是十分好色,十分喜欢折磨一些妙龄的绝色女子,若不是众人唯恐天剑院势大,还有那传闻中的剑主,院长,恐怕早将薛二纳入魔道之流。
薛二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蔓青青,眼神充满了侵略感,笑道:“美人,你是我剑狂的囊中之物。”余骆是怒火中烧,不待薛二出手,已然是先发制人,一拳轰出。薛二虽然口气狂妄轻薄,可其实是他故意为之,以此激怒余骆,可谓粗中有细。见余骆发难,薛二早有准备,不慌不忙,一招蜻蜓点水避过,手中长剑已然开始施展天剑院的剑法。余骆虽想速战速决,杀鸡儆猴,一双空手也难以招架薛二的绝伦剑法,二人在中台激战间,不知不觉余骆是落了下风。
“哈哈哈!小子,吃我一招,剑荡百川!”只见薛二得势不饶人,手中长剑飞快,众人只看得见长剑留下的残影,仿佛是数百只剑一同荡向余骆。余骆左闪右避,虽是拉开了距离,右肩不知何时已被划破,鲜血直流。“诸位,不知何人可借在下刀剑一用?”余骆的声音落入这红胭坊中。
“小侯爷!快接刀剑!”中台下不知是谁抛出一刀一剑。余骆一把接过,左刀右剑,刀剑在手,余骆闭目,薛二的剑说时迟那时快,已经到了眼前。台下众人皆是大吸一口凉气。
只见余骆左手一抬,与薛二手中长剑相抗,右手之剑已经在手中旋转如花。“不好!”行家一出手,薛二大惊,他也是舞剑之人,本以为余骆掌法超绝,没想到这刀剑更是绝伦非凡,连连退去,却是连手中之剑也不要了。
“刺我一剑?就想这么走了?”余骆是铁了心要杀鸡儆猴,长剑脱手,一剑刺穿了薛二的大腿。“啊!……”薛二吃痛倒在地上,天剑院的人连忙上台抬走薛二。
“不知还有哪位,还想与在下切磋的?”余骆手持刀剑,扫视着红胭坊。一时间,喧哗的红胭坊,鸦雀无声。三响过后,见无人应答,余骆才转过身去。二皇子和李术连忙上前,把金疮药涂抹在余骆的伤口,蔓青青咬着下唇,看着余骆,却是没有说话。“没事,只不过是皮外伤!”余骆故作轻松说道,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蔓青青,还是二皇子李术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