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正襟道:“太尉道人有所不知,那些二八处子不懂人事,经验不足又涩里涩气的,哪有什么味道,还是要那种久经人事,风韵犹存,欲拒还迎,欲说还休,啧啧啧,那味道,简直绝了!”
董卓大惊失色,原来老娘们儿还有这种效果,一方面又赞叹这位皇帝果然天赋异禀,深谙其中之道,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欣然应允。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就试试?”
“对,太尉大人难得来一次,必须要伺候好啊。”
董卓多云转晴,看了刘协一眼,意思是说:算你懂事儿!
刘协心中暗骂:你大爷的,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就让你先逍遥两天。
……
是夜,暗灯瞎火的董卓看不清楚,和两个徐娘半老的嬷嬷云里雾里,次日天还没亮,两个嬷嬷又偷偷走了,董卓从始至终都没看清两个“美人”的面目,但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的确让人难以忘怀。
......
时间很快到了189年底。
这段时间内,刘协对董卓刻意容忍,配合董卓工作,董卓心情大好,也没有为难刘协。
刘协正好也可以每日接见各个大臣,董卓一开始还派人盯梢,但是刘协接见大臣也不隐秘,竟说些废话,董卓一看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于是也失去了耐心,麻木了,只道刘协这人会来事儿,不添乱,于是对刘协接见什么人也渐渐不管不顾了。
反正现在自己一手把持朝政,刘协也闹不出什么大问题。
……
这一日,刘协接见荀彧,荀彧身后跟着一个青年文士。
只见这名文士身形瘦弱,五官精致,手摇鹤氅,翩翩有礼!
不用说这就是郭嘉郭奉孝了!
刘协上前深深一礼道:“想必您就是郭嘉郭奉孝先生了吧,在下刘协,有礼了!”
刘协年纪不大,但可是实打实的皇帝,郭嘉放荡不羁,但也不敢造次,因此回礼道:“在下正是郭嘉,不敢当陛下大礼。”
刘协暗道:浪子郭嘉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文绉绉了,搞得我还有点不习惯了。
郭嘉也是纳闷不已:浪惯了,今天给我整这个,搞得我也有点不知所措!
倒是荀彧是个明白人,知道郭嘉行为浪荡,而刘协也是行事不拘一格,便道:“你俩也不用逢场作戏了,还是正经点吧!”
两人更加郁闷:彬彬有礼还不正经了?
不管怎么说,僵局总归得有人去打破,而作为一个草根的郭嘉显然不会首先去做,因此只能是年纪不大的刘协来做了,因此刘协笑道:“还是文若兄知我,这繁文礼节确实是让我憋得难受,奉孝莫怪!”
郭嘉见刘协放开了,也是一喜,丢了鹤氅便道:“陛下高见!”
“哈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
倒是搞得一边的憨傻典韦莫名其妙,你俩有毛病吧!
……
于是众人并坐烧水煮茶不提!
郭嘉这个人有鬼才之称,也知道刘协想要招揽他,但他是想要一展胸中才华,并不是什么人招揽他都会效忠的,皇帝也不例外。
郭嘉先前听说袁绍被董卓封为太守,已经在渤海起兵,本想去投靠,但见荀彧来信,便又返身来到洛阳!
众人坐定,没了那些繁文缛节,郭嘉也放开了,便问道:“不知陛下对天下大势有何见解?”
刘协暗道:看来文人投靠的通戏在三国是道家常菜啊!而自己正好是熟知历史,就正好和你们说道说道!
刘协微微一笑,道:“如今董胖子已经执掌朝政,居然废除我皇兄,立我为帝,倒行逆施,而袁绍曹操等人已经各自招兵买马准备讨伐董卓。但这些人貌合神离,各有私心,讨董大业未必可成,到时候就将成为诸侯割据状态,乱世已经来临了!”
这些事荀彧也向郭嘉隐隐提过一些,郭嘉一开始还不信,毕竟这陛下年只八九岁,虽然看起来有点像十八九岁,能有这般见识,莫非神童?
当然郭嘉也不好说是灵帝基因不太好,生不出来好儿子。
郭嘉也是暗暗吃惊,这陛下果然名不虚传,便又问道:“陛下高见,但不知陛下有何理想?”
刘协突然痛心疾首道:“理想不存在的,开始我想着不受董胖子玩弄,想要自由,但现在,你看看西凉军进驻京师,洛阳周边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这还是京都附近,其他地方想有黄巾作乱,恐怕更甚,我便想着我刘协乃高祖后代,岂能视而不见。就想着今生必定全力以赴,让苍茫大地之民皆饿有食,寒有衣,足矣!”
刘协这句话可没有装,他是有爱国情怀的,而如今,这国也就是这遍地的华夏子民了!
郭嘉暗暗思量刘协的话,话中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大志,反而听着逃出董卓魔爪是为了自由显得相当怂,但最后一句却是发人深省,天下之民皆饿有食,寒有衣,这是一种天下为公,比天空还广阔的胸怀啊!
郭嘉仪容一整,拱手道:“陛下心怀大志,郭嘉敬佩!”
又问道:“不知陛下可知今天下谁可为英雄?”
刘协暗道:这尼玛青梅煮酒论英雄,变成密室煮茶论英雄了,靠谱吗?
“奉孝兄,你问了两个问题了,我也问问你如何?”
郭嘉闻言一愣,暗道:我是在考校你,以选择是否跟你混,你还反过来问我,你怕是有点膨胀哦!
郭嘉虽然这样想,但见刘协说得正经,所以还是选择了听听刘协的问题,于是道:“不知陛下想问什么?”
“奉先兄,不知今天下谁可为英雄?”
郭嘉又是一愣,明悟过来,随即道:“渤海袁本初,四世三公,如今兵马过万,手下谋士如雨,良将如云,可为英雄!”
刘协微微摇头,道:“袁本初是有名望的,但为人好大喜功,遇事优柔不决,早晚死于他人之手!称不得英雄。”
郭嘉一想,也是微微点头,又道:“陈留曹孟德,心存大志,有治世之良臣,乱世之枭雄的美称,如今在陈留散家财,合义兵,准备讨董事宜,可为英雄?”
“曹孟德确实厉害,但生性多疑,日后必败在多疑上面,不能称英雄!”
郭嘉又一连列举数人,诸如董卓,孔融,张邈,刘表,刘焉等数人皆被刘协否定,不禁气馁,便道:“以陛下之见,谁可为英雄?”
刘协愤然道:“英雄,在我看来,如今尚未有,有估计也只有吕布能当英雄之名!”
郭嘉闻言,脑袋就有点反应不过来,暗道:吕布一介匹夫,又是背主之人,算哪门子英雄?虽然郭嘉搞不清楚刘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刘协样子,肯定是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于是道:“愿闻陛下高见!”
刘协自顾站起身来,左右摆动两圈,才看着郭嘉道:“何谓英雄,在我看来,只有两种人可以称为英雄。一种是为民请命,以百姓的幸福为己任的人可以称为英雄;另一种就是在华夏大地边境阻止异族入侵,让华夏子民的财产和文化不被侵犯的人可以称之为英雄。”
刘协回身喝了一口茶又道:“吕布之前在并州和匈奴作战,累计斩杀匈奴人不下万人,所以我说他是英雄,当然他只是以武勇诛杀异族,没能彻底断绝异族之祸,还当不得大英雄之称,而现在跟随董卓到处祸害,渐行渐远,已经有违英雄作为!
诸如曹操,袁绍董卓等人,若是讨董失败之后变成各地诸侯混战的局势,到时候遍地烽烟,人口锐减,异族更加虎视华夏大地,我汉民也将更加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不仅不能称做英雄,反而还会成为国家和民族的罪人!”
刘协一言说得是大气磅礴,说得郭嘉和荀彧目瞪口呆,只有一旁典韦如入无人之境,一个人喝着茶!
郭嘉和荀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震惊,他们俩人都是自诩为智谋过人之辈,但他们所理解的英雄乃是停留在才能、勇武过人的字面意义之上,多少有些狭隘,但刘协说的就完全不同了,那是一种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广褒思想,他们站在的起点就已落后了太多太多,但关键是刘协仅仅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啊。
一个人没有高远的见识,又岂会有如此深刻的思想?这就意味着这个八九岁的皇帝有着太多太多的经历。他们一直立志匡扶明主,成就一番不朽功业,而刘协则是以天下为己任,他们之间,高下立判。二人震惊之余,眼中又有着深深的惭愧,当即起身对刘协一拜道:“听陛下一言,胜读十年书!”
刘协经历的比起同龄人来说的确多了很多,但也不能说比郭嘉和荀彧多,毕竟二人的才能那是千古留名,又岂是他能够相比的,他唯一就胜在了解数千年历史总结的规律,因此刘协也不敢托大,当即道:“不敢当文若兄和奉孝兄盛赞。协理想便是如此,如今乱世已临,朝廷之令皆出自董卓之手。而我现在人微将寡,还无有力量左右局势,便想到一栖身之地暂时蛰伏,到时候有了实力再来重拾旧山河!不知奉孝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本章完)